这个小岛,最好的一点就是,客房小木屋隔得远,游客入住互不打扰,推门便是沙滩,随时都可以游泳,海边嬉戏什么的。
晚餐后,两人躺海边的沙滩椅上,看着布满星子的夜空在聊天,在游客区附近正在举办晚会,每晚都有。
许非晚下午潜水时间太久,有些乏晚上就没去凑热闹。
没有谈白家,许家,没有谈接下来该怎么办,季靖枝避着许非晚的雷点,把不知归程的行程安排的充实。
海岛玩儿几天,就打算带着小仙女购物去。
夜,越来越深。
游客区的热闹早就消弭,海边纳凉的人也因为太晚回房间的七七八八,温度也越来越低,海浪席卷拍打礁石。
两人躺到一张沙滩椅,盖着一张薄毯,紧贴依偎。
在树叶卷动的沙沙声中,许非晚呼吸乱了,双臂被禁锢在头顶,柔弱无骨的在季靖枝怀里轻蹭惹火。
她有些些害羞,虽然时间很晚,已是深夜,除了满夜星色作伴,碎银般的海面,可毕竟在屋外。
“二哥……”
她嗓子眼裹着火,绵软无力,轻如羽毛。
季靖枝吻着她,从眉心起寸寸往下,留下一路炙热的火种。
“怎么了,冷么?”
季靖枝抱她到地上,沙滩上铺着薄毯,细沙带来的感觉比温床还要柔软,许非晚躺在怀里抱紧他,笑盈盈的眸子流光涌动嵌着秋水。
“不是。”她摇头,主动亲吻他。
“这一切太美了,有些不真实。”
天地之间,好像只有她跟她的心上人,原始又热情,她就深陷在美好中一点点的沉沦深陷,如此美好,所以很不真实。
所以她提了要求,羞羞怯怯,只有几个字。
她说可以重一些。
他回好。
海岛的火热之行持续了三天,转头便飞去了购物之国,季靖枝带着他的晚晚疯狂扫货购物,从商场到夜间拍卖会。
晚上在酒店,两人会在璀璨华色的夜景中疯狂欢爱。
不论是小仙女热情如火的主动撩拨,还是季靖枝受不住晚晚的妩媚风情,不计次数,不计时间以身体的极限为限。
辗转多个国家,过个城市。
回京之时,是真正的阳春三月,海云台的娇媚的鲜花都开了。
休息一晚,第二日许非晚就出门见朋友,把买的礼物送给两个闺蜜,分享了好多这一趟旅行快乐。
只是,小仙女笑得并没有很快乐。
她眼中是有悲伤的。
见完闺蜜——
许非晚去见了白家的人。
在一间私密性极好的茶舍,跟随的十四被拦下让白家的人,转头便联系季靖枝。
季靖枝知道,在他们出国旅游的时候,白家的人一直在联系晚晚,并非很介入的方式,一日三次的问候必不可少。
有些事躲不掉,总要面对的。
一小时后,许非晚从茶舍出来,她的脸色像刷了最白的油漆,掌心还在滴血,艳红的血顺着她走动流了一路。
“别跟二爷说。”她上了车,好似有些恍惚,但眼神又那般锋利尖锐,“去超市,我想买些菜。”
十四听了许非晚的没说,她只是扯下包上的丝巾裹着手掌。
晚上6:45分季靖枝回家。
整个院子的木雕灯都亮了。
“晚晚——”
季靖枝进了屋在门口换鞋,“好香啊,什么味道。”
许非晚从厨房跑出来,穿着一件黑色吊带的纱裙,随着她的跑动脚腕上的铃铛清脆悦耳。
“二哥。”
她好像吃了糖,又甜又软的喊他,扑到怀里,手臂缠着脖颈,明艳生辉,“我做了晚餐,照着视频学的。”
季靖枝的眼眸亮了,圈着她绵软的身子抵在玄关处接吻。
“辛苦了,季太太。”
她咯咯的笑,扯着他衣襟,热情的回应,“应该的哦,季先生。”
晚餐,许非晚煎了牛排,熬了罗宋汤,还有两个前菜一道甜品,还开了瓶年份极好的红酒,点了红烛。
留声机里的唱片在旋转,餐桌前两人依偎贴近在跳舞,很缠绵的舞蹈像两人缠绵的吻。
季靖枝觉得,最近的晚晚好乖又好磨人。
总闹得他心热如火。
杂乱狼狈的餐桌还没来得及收拾,许非晚贴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季靖枝的眼眸烧得滚烫炙热抱着她就上楼。
季靖枝说过,他喜欢制服诱惑,所以今晚的晚晚转换了角色。
她把他绑在床上,做了回裙下之臣,交出主导权给晚晚,由得她撒欢放肆,成为爱情中的至高无上的女王。
“二哥。”
“我真的好爱你。”
季靖枝被绑着手脚,眼睛还被蒙着,他看不到只能听到和感受到。
“晚晚,真的好爱你好爱你的……”
她说的话不多,就只重复着这一句。
“晚晚,怎么了。”
许非晚没回答,依旧说着好爱他,但慢慢的拉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一张手绢,手绢是湿的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晚晚,晚晚……”
许非晚没有回答,温热的身子压上来,在他嘴角亲了下,湿濡的手帕就覆上季靖枝口鼻。
“晚……唔。”
他开始挣扎,要命的呼吸。
手帕上的迷药顺着他激烈的呼吸吸入肺腑,慢慢的,季靖枝的挣扎就慢了下来,直到完全停滞。
许非晚的眼猩红,却不是爱意而是癫狂的恨意。
她翻身下床,在衣柜换了衣服,去到楼下拿了早就准备好的汽油,从一楼一直浇到二楼,做完这一切来到门口她,最后环视圈海云台。
淡淡的一莞尔。
“再见了,季先生。”
她点燃了手里的打火机,轰隆一声,火光照亮了黑夜,炙热的火舌汹涌的爬向二楼,很快便火光冲天。
她转身离开海云台,驾着自己的跑车离开的决然。
凌晨五点——
萧濯锦,霍舟砚,顾谦,季家老宅,甚至是许家分别接到电话。
许非晚放火烧了季靖枝。
意图谋杀——
未遂!
凌晨六点,各种媒体撰文已经在网络上闹的沸沸扬扬。
许非晚意图谋杀丈夫
惊!季家二爷被妻子半夜下迷药烧汽油谋杀
情变?现代版黑寡妇!
……
一夜哗然。
各种揣测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
许非晚为什么要谋杀季靖枝?
季家二爷有颜有料,万贯家财,许非晚谋杀季靖枝图什么?
图什么,没人知道。
只是季靖枝一出事,多方朋友家的势力倾巢而出。
除了贺家没有动作外,连凤家都出动了。
把白家刚在御水湾购置的别墅围了个水泄不通,御水湾别的住户一开窗叫外面黑压压的黑衣保镖们吓得不敢妄动,警察来了几波,一瞅,凤家,季家,燕家,萧家,霍家的人,默默调转车头离开了。
京城,因为一个许非晚,乱了。
要论最群情激奋的还是季靖枝身边的人,络腮胡,刀疤,李冀,山岳,他们真想直接冲进别墅把始作俑者揪出来。
二爷那么爱许非晚,心都刨给她。
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以这样狠辣的手段谋杀二爷!
做了错事,没任何解释,转头躲来白家。
他们要一个解释,只要一个解释!
“艹!”刀疤扔了烟,“忍不了了,老子先进去,出了事所有责任我担!”
“等一等。”李冀稍微冷静些,攥着刀疤胳膊,赤红的眸子盯着紧闭的门,“再等等,再等一等。”
“等什么?”
刀疤别开胳膊,冲李冀咆哮,“等什么!许非晚还有良心就不会躲在里面不出声!海云台烧成那样,二爷被救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喊着她名字,在担心她!”
“你是不是跟着许非晚身边久了,已经被她收买!”
“吵什么吵!”
络腮胡也丢了烟,推着刀疤拉开距离。
大家都在等许非晚一个解释。
她真的只要一个解释就够了,季靖枝这么爱她,所有人都知道,就算她故意纵火,不知道什么矛盾存了此等狠辣之心。
只要她去医院跟季靖枝认个错,季靖枝就会原谅她啊。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做。
823分,几辆轿车驶来。
开车的是霍舟砚,陪同的有萧濯锦,还有一个未见过面的男人,但看行为跟季靖枝很熟悉,面容很白净如一枚暖玉。
后面一辆车下来的是燕薄询夫妇。
最后一辆车是许家的人。
“爷,爷您怎么样?”
李冀一群人围上来,想伸手搀他又无从下手。
“晚晚呢。”面色如纸的季靖枝,在被许非晚纵火后,心里仍旧只有她,“你们来这么多做什么,吓到晚晚怎么办!”
“我去敲门。”
萧濯锦松了手,让李冀来搀着,脚步很重上了台阶,摁了门铃。
不消片刻,里面的人来应门。
是白承,南洋白家大少爷。
“有事?”
萧濯锦探头往里面看,还没看到什么,就听到许非晚那清脆的笑声,原本想要温和一些,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