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二爷会打架吗?
自然是会的,被驱逐的季靖枝也不过是十几岁,落魄到住一间20平的小屋,自己吃住,自己洗衣服,上学还要打工,因为性子冷长得好看惹来许多女同学爱慕成了他在学校被欺负挨揍的理由。
出去打工,也能遇上醉酒后,口吐芬芳,心怀不轨的男人。
不反抗就会被活活打死,所以他学会了打架。
“晚晚——”
就在看见许非晚那一瞬,季靖枝发病了,强烈的,愤怒的,狠戾地想要把欺负许非晚的所有人剁成肉酱喂狗!
几乎被勒到窒息的许非晚重新得到呼吸的机会,赤红的眸子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暴戾画面。
她的思维很混乱,旧时噩梦跟眼前的一幕不断重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在道歉,这时是一片浑噩,“不要杀我,我爸爸会拿钱,爸爸会拿钱救我。”
“求求你,不要杀我,对不起,对不起……”
“晚晚,晚晚!”
季靖枝在喊她,迫切的,颤抖的,着急担忧的。
“许非晚,清醒点!”
季靖枝揪着那个用绳索勒许非晚的人,紧握的拳头一拳拳砸在血色弥漫的脸上。
许非晚被吼得一抖,那些破碎在眼里的画面重新聚合——
“二,二爷。”
她抖着手扯了脖颈的绳索,哆哆嗦嗦地扑过来,抱着他胳膊,“别,别打了,会死人的,别打了。”
“靖枝,靖枝。”她哭着喊他,拉他整个肌肉紧绷的手臂,“靖枝,求求你,别打了。”
不知道多少拳后他终于停下,侧身就把她抱在怀里。
“别怕,别怕,我来了。”
“晚晚,我来了。”
许非晚扑在他怀里,吓坏了所以嚎啕大哭,“他们,他们来找手机的,夏菲菲的手机没有被拿走,他们是来抢手机的。”
“桑榆,桑榆他,他很危险。”
她想明白了,酒吧服务生来的电话是假的,以许桑榆做诱饵诱她出门,去家里乱翻一通没找到手机所以有人急眼了,打草惊蛇后背警察跟检察院的步步紧逼。
“他,他可能很危险……”
季靖枝抱紧了她,双眸也是一片妖娆的赤红色,冰冷的唇吻她发心。
被这一幕折磨的心如刀绞。
“他没事,他很好。”
许桑榆没事,许桑榆没事,她的心就稳了,不再跌进万丈深渊,因为她攥着了靖枝这根救命稻草慢慢爬上来又活了过来。
安全通道里几个人都被打趴下,也用了会儿劲儿缓过来,拿钱带头那个站起来准备跑,季靖枝跟着起身去追,没想到那人一回头,锋利的刀就戳到他腹部。
“啊——”
许非晚尖叫声。
“季靖枝!”
她冲过去,拾起那根血迹斑斑的伸缩棍,照着脑门就是一棍,此时的他打人没有章法,没有套路的挥打,直到那个人倒下。
“靖,靖枝——”
“你……”
她吓傻吓懵了,抱着他的腰做支撑倚靠,眼泪自在刹那间就糊住了视野,脑子里开始回想怎么救他。
“你,你,你。”
她身体在抖,嘴唇在抖,声音在抖。
“靠,靠着门,靠着门,慢一点,慢点。”
季靖枝没说话,照着她说的慢慢移到门边靠着,许非晚半跪着,双手抖得一点力没有,想要掀开毛衣看一看伤势都做不到。
“我真特么废物,真是废物……”
“晚晚——”季靖枝扣着她的手,带着她慢慢捏着毛衣,“没事的,慢慢来,我还好你别着急,你是医生,我相信你。”
“可我不相信我自己。”
“我真的是个废物,我也是个扫把星不应该接近你。”
虽然脑子很乱,手抖得不像话,可她的肌肉记忆在帮助她怎么救季靖枝。
刀不短,但季靖枝有个遮挡动作,刀刃只刺进了小半没有伤及内脏,饶是如此也需要及时去医院把异物取出缝合。
“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得伤心悲切至极,“我,我不喜欢你了,我不喜欢你了好不好,别再跟我搭上关系牵连,我是扫把星,我是个灾星跟我牵扯上关系的每一个都会倒霉。”
“我,我不该活着,真的不该活着。”
“许非晚!”
她不在看他,没有脸,没有勇气在看他。
“二爷。”
外面清理得差不多,山岳跟李冀才循着许非晚的喊声找来,救护车他们是不敢等了,其中有人比她还要精通怎么处理受伤的人。
季靖枝先被送往医院,因为担心害怕送去了市医院也提前联系好江见月,许非晚随后去的医院顾谦陪着她。
……
等季靖枝从麻药中醒过来,已经是翌日凌晨七点多的时候。
山岳跟李冀都在,燕薄询也在。
“醒了。”燕薄询放下书,起身帮他弄病床,“怎么样感觉。”
被人捅一刀的感觉能怎么样,当然是不好了。
“晚晚呢。”
“许妹妹也在医院,那边有许桑榆陪着,做了检查都是些外伤。”燕薄询盯着他苍白的脸色,忽然八卦句,“听说你们俩吵架了?”
嚼舌根的山岳忍不住缩了缩脖颈,燕四爷的嘴也太瓢了吧,说好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