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灰色的王者(3)(1 / 1)

权游革命 芸豆老豆 1626 字 9个月前

“红土望石盔城的巴隆.史文爵士!”

司仪继续推动比武大会的进程,他的语速似乎比刚才更快了一些,难道是希望大会快些结束吗?

巴隆爵士的头盔上装饰有一双宽大的白翅膀,盾牌上绘制了黑白天鹅互相拼斗的图案。

“史林特家族的莫洛斯爵士。”

猎狗的示意下,乔佛里清了清嗓子,“瞧他那副驴样!”,他高叫着,自觉脸红到了脖根。

大半个场子都能听到这句话,真是讨厌自己的角色。

“陛下,您的演技真好,如此无礼有粗俗的话语,竟然脸都不红一下。”,珊莎轻声的评论比自责更有杀伤力,新王蔫了吧唧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连头都不敢抬。

莫洛斯真正的身份只是个侍从,而且是个刚当上的菜鸟侍从。

光是拿着枪,举起盾都已是竭尽全力。

只看他的样子便清楚,此人出身低微,平时少有训练,光是全副武装的保持在战马上不掉下去已是极限。

珊莎可是知道父亲之所以失败,同史林特家族有很大关系,甚至这个家族之所以能够成为贵族,就是踏着凛冬城人们的尸体上位的。

“他最好从马上摔下来,在众人面前丢脸。”,她用苦涩的语气轻声说道。

乔佛里歪着头,保持面对比武场的姿势,“你真是个温柔的女孩儿,我原本以为你希望巴隆爵士把他给杀了的。”

“我希望杀的是你。”

乔佛里不敢转头,他无法面对那咄咄逼人的眼神。

莫洛斯的黑色盔甲上镶嵌了细致的金色涡形花纹,外罩黑金相间的披风。

他的盾牌上画着血淋淋的长枪。

他似乎不习惯于使用盾牌,花费在调整盾牌位置上的时间比别人长了好几倍。

台下嘘声一片。

司仪的高声命令下,两名骑士摆好姿势,相互冲锋。

巴隆爵士轻飘飘的一枪正中莫洛斯盾牌的中心。

可怜的菜鸟慌张的丢掉长枪,全力维持平衡,可惜还是失败了。

他摔在马下,一只脚被卡在马镫上。

狂躁的战马拖着他一路奔向场子的尽头。

之间低着头盔的脑袋,不断的在地上碰撞摇晃。

看台上众人在惊呼声中起立,乔佛里也是担心的探头张望。

“…嘲笑他,快嘲笑他。”,猎狗压低声音提醒。

“我讨厌你!”,乔佛里在心里咕哝着,无奈的酝酿着感情。

他刺耳的嘲笑和尖刻的话语让大部分人侧目。

珊莎大惊失色,她害怕的缩回自己的位置,紧张的四下张望,期望没人发现,这也许是因为她刚才祈祷的结果。

好不容易的,卫兵、侍从还有两名御林铁卫的努力下,人们救下了莫洛斯。

把人解下马时,他浑身是血,不过人还活着。

“我的好小姐,请相信我,这不是你的错。

诸神最讨厌不伦不类的家伙了。”,猎狗轻声的告诉珊莎。

乔佛里差点气歪了脸,这句安慰的话明明应该由他说出来才对。

可恶的猎狗还不依不饶,他那严肃的目光撇了过来,“陛下,你需要继续嘲笑伤员,悲天悯人并不适合于一名暴君。”

“好吧,你才是个暴君,诸神怜悯我。”,乔佛里摇着头,唐突的发出笑声,“托曼,我错了,应该让他同你作战,他比起稻草人还要差劲。”

这句话引来弥赛拉的怒目而视,托曼举起拳头抗议,珊莎摇着头。

竟然连猎狗都露出不削的神色耸拉着肩膀。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满意我的表演呗,有本事你们来当这个国王!”,在他的小圈子里,乔佛里恶狠狠道。

可惜没人理他。

霍拉斯.雷德温爵士出场,他对手是一位老骑士,坐骑装饰着银色的狮鹫,披风以蓝白条纹为底色,气势十足,却被霍拉斯一枪刺下马来。

“真是差劲透了。”,乔佛里麻木得重复着这句话。

“这是苍蝇打架。”,猎狗慵懒道。

“嘿,两位别太放松,这时候应该更加危险才对,暴君无聊的时候就是他出幺蛾子的机会。”

乔佛里用控诉的眼神盯着珊莎,被后者无视了。

“罗素.布伦,贝里席大人麾下效劳的自由骑手!”

司仪继续高喊,“霍拉德家族的红骑士唐托斯爵士!”

自由骑手出现在比武场的西边。

他的个子很小,盔甲更是凹痕累累,身上没有装饰,更无五指岛家族的徽章。

可是好一阵子,他的对手却不见踪影。

就在乔佛里询问两位戏友是否应该发怒时,一匹栗子色的骏马跑了出来,它身披大红丝绸,模样俊朗威风…可是唐托斯爵士并不在上面。

又是一阵难忍的等待。

看台上有人喧闹,乔佛里真的要开始发飙时,一个人脚步踉跄地赶来,他咒骂着追赶那匹马儿。

此人全身上下,除了胸甲和头盔外,似乎忘记穿别的衣服。

他的肤色苍白,腿脚细瘦。

观众席开始喝倒彩。

“呃…这位就是唐托斯爵士…”,连司仪的嗓音都不那么洪亮了。

观众们再次喝倒彩。

爵士抓住坐骑的缰绳,想要爬上马背,但是马儿不肯站定不动。

最麻烦的是,喝的醉醺醺的骑士,抬起光溜溜的脚始终无法踩到马镫。

“哈哈哈哈…”,观众们已经笑的前仰后合…唯独乔佛里例外。

这一次他并非在演戏。

脸若寒霜,目光冰冷,他四周的人们注意到国王的变化,纷纷止住笑声。

红骑士唐托斯爵士终于决定放弃。

他重重的坐在泥地上,摘下羽毛装饰的头盔。

“我认输!”,他似乎很沮丧,又好像无所顾忌,“谁能给我些酒喝?”

他豁然站起声,“去酒窖里搬一桶过来,我要看他淹死在酒里面。”,他的语气是认真的。

“冷静小乔!”,弥赛拉急道。

“别这样哥哥,你好吓人。”,托曼在一边嘟哝。

“小子,这回不用演,找人活跃下气氛也不错,他干的挺好。”,猎狗嘶哑着嗓音建议。

乔佛里豁然转身,不用掩饰,也无法掩饰,他知道自己的愤怒所在,并且不认为这样的愤怒有错,“为什么要息事宁人,这样的人还算骑士吗?

难道王国就要靠这样的家伙来保护?

我看他谁都保护不了,找个稻草人过来都能让他一败涂地!”,他想,自己的眼睛一定是红的,浑身气的发抖,要是手中有战斧,一定第一时间上去把那个家伙给劈了。

“他亵渎了骑士这个称谓…”,强烈的怒气下,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不行!”,珊莎豁然起身,“您不可以这样!”,她为自己的冲动倒抽一口冷气,却依旧这样做了。

“你说什么?”,乔佛里的眼睛血红的,这是即将杀人的眼神,同先前他装出来的判若两人。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珊莎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会不会跳起来殴打自己?

甚或者拔出剑来杀了她?

四周围安静下来,包括观众席上,刚才还在笑骂的家伙们,人人都噤若寒蝉,这才是君王的恐怖,不同于戏剧,君王的怒气并非普通人能够承受。

“你说不行!

?为什么?”,乔佛里瞪着他,仿佛她是那个又醉又蠢又没用的唐托斯爵士。

求求你,我不想的,我不想说的,珊莎实际上脱口而出的却是,“我…只是觉得…如果您在命名日杀人…会带来厄运的,陛下。”

让他清醒过来的不是理智,而是她的眼泪。

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她那紫色的衣裙上,留下一道深色的水迹。

他恢复了理智,同时为莫名的暴怒感到羞耻,难道自己是那么恶劣的人,那样的无法容人吗?

“小乔,记得你是暴君…”,讨厌的猎狗这时候来添乱。

乔佛里强压下去安慰眼前眼泪汪汪的可人儿,板起脸来,“你骗人…既然你那么在乎他,我干脆让你们俩一起淹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