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席尔双手颤抖着把浓浊的白色**递给劳勃。
“陛下,这是忘忧奶。”,他喘了口气,“请喝下去,给您止痛。”
这个老头看上去随时都可能死掉,但是三任国王走了,他还活着。
现在自己也快了,老头子还像没事人一样。
劳勃知道这样认为不公平,却还是忍不住想。
遭遇的厄运不会是这个老头子的缘故吧。
他用手背挥开杯子,“快滚,老不死的,再过不久我就要一睡不起了,给我滚出去。”
国师留下受伤的眼神,蹒跚的离开了。
“劳勃.”,奈德红了眼睛,就知道他是兄弟,劳勃欣慰的想,“你太鲁莽啦?”
“呸!
我还是你的国王,忘了应有的礼数吗?”,伤口痛的他视线模糊。
该死的臭味,可恶的寒冷,真他妈的难受,“我该把你宰了。
还让不让人安生会儿,打猎都没法安静。
罗拔爵士找我告状了,说你要砍格雷果的头,我没对猎狗讲,让瑟曦去吓唬他罢。”,他笑到一半,疼痛来袭,几乎要尖叫出声,“诸神慈悲。”,他深深的呼气和吸气,“那个女孩,丹妮莉丝是个孩子你他妈的是对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受到报应.太他吗的及时了.”,他难受的咳出血来。
好冷啊,“是我错了,不该那么做的瓦里斯,小指头,还有其它的重臣们都是些废物,只有你,敢对我说不.只有你.”,疼痛让他虚脱,他几乎想要让奈德砍了自己,“拿纸来。
把我说的写下来。”
窸窸窣窣的一阵翻找,“陛下,请指示。”
“指示个屁!
到最后了还给我来这套。”,劳勃没力气骂奈德,只好喘气,“呼天杀的.以拜拉席恩家族的劳勃一世,安达尔人和其他人去他妈的头衔,老子都要死了还要受到约束,反正你都给我写上去,你知道是哪些的的遗嘱。”,他痛的眼冒金星,却不出汗。
身体冻得发抖,该死的,不是让他们生火了嘛,鬼天气,“任命凛冬城公爵,史塔克家族的艾德为摄政王及全境守护者.自余死后统理国事等到吾儿乔佛里成年.”,他这辈子没那么累过,感觉一辈子的勤勉都用尽了。
“劳勃.”,该死的奈德又在那里欲言又止,这个家伙就知道欲言又止,自己的命多半是被欲言又止给耽误的。
“您还要我写什么?”
“该他妈的怎么写,就怎么写。
遵守,保护,新旧诸神,反正是一堆罗里吧嗦的东西”,力气正在流失,四周更加的黑暗,“让他们点灯,红堡还没有穷的连灯都点不起。”,这就是将死的滋味。
他还记得第一次杀人,该死的家伙叫什么都忘记了,反正是个贵族子弟,穿戴的很华丽。
一战锤下去,把那个家伙的盾打碎,锤头直接砸在他的胸甲上。
估计肋骨全断了。
他就要发动最后一击,年轻的小伙子,嘴里吐着血沫大叫,“等等!”,哈哈,等等,等不了啊,等个屁。
现在他终于知道将死的感觉是什么了,那句等等不是向他说的。
“写完我来签名。
等我死了以后交给御前会议。”,这是他最后的力气了。
说完这些,压在心头的大事结束,一阵轻松。
“劳勃!”,奈德娘们似得哭哭啼啼,他都没力气吐槽了,“不要这样,不要离开我,国家需要你。”,他想笑却笑不出来,也没有力气笑。
只能用最后的力气握住奈德的手,紧紧的握住,“你不会说谎。”,该死的痛又上来了,他真的不想活了,“这国家我是个什么货色.同伊里斯一样是个昏君.诸神饶恕我.”“不”,奈德又哭了,“陛下,您不一样,您比疯王好的太多”他勉强挤出微笑,温热从嘴角溢出,“至少人们会说,最后我做对了一件事情.国家乔佛里就交给你了写好了吗?”
奈德嘴角蠕动着,似乎说了什么,劳勃痛的失去了听觉,他胡乱的签名,在字里行间留下血迹。
“记得把野猪当葬礼的主菜。”,他听不见了,只是持续的说着,生怕一停下就再也说不出来,“嘴里塞个苹果,皮烤的香脆,把它给我吃了。
答应我奈德”听不见奈德的回答,希望他真的听明白了。
“那女孩。”,他已经无法说整句了,意识到自己真的快要结束了,“.让她活命瓦里斯还是.小指头.还有乔佛里,让剑舞者教他,让他比我好.”,他痛的几乎要昏过去,“诸神怜悯我.”他闭上眼睛,也许是放松的关系,反倒不怎么痛了,“到头来被野猪杀了,他妈的可笑。”,他喃喃的说道。
“老天爷,怎么冷成这幅德行?”
再发生了什么,他记不清了,只觉得模模糊糊,寒冷加剧,以及忘忧奶的味道。
他陷入枕头堆里,沉沉的入睡。
梦中他变得年轻,变成了三叉戟河畔的那个劳勃。
他挥舞战锤,所向披靡。
敌人无穷无尽,在战锤面前,所有敌人都不比飞灰强多少。
直到他遇到了雷加,三头龙的红宝石在他胸口熠熠生辉,“混蛋,多少次,你都是死!”,他暴怒的挥动战锤,红宝石碎裂,雷加倒在面前。
他走上前,一脚踏住凹陷胸口,天旋地转。
睁开眼,巨大的野猪站在跟前,他的血流了一地,青色的肠子也出来了。
力量正在流失,周围越来越寒冷。
趁着还有些力气,他扑上去,不顾流淌在外的肠子。
野猪倒下了。
血泊中,一名绝色女子躺在那里,带着紫色的冬雪玫瑰花环。
她侧过头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在对他说什么。
劳勃倒抽一口冷气。
他停下挥动战锤的手。
莱安娜静静的微笑,她的面容同雷加重合。
他大叫“不!
!!”
冒着冷汗,坐起身来,伤口依旧疼痛。
力气又回来了。
火把摇曳,面前站着一群奇怪的家伙。
“史坦尼斯?
你个混蛋来干什么,老子落魄就那么好笑吗?”,他怒骂道。
他看到了弥赛拉,剑舞者还有全副武装的士兵们。
要理解眼前的状况花费了好几个心跳的时间。
当他意识到自己度过了生死关口,更是惊讶的无以复加。
“老子死了吗?
这是哪门子的地狱,一点都不可怕。”,他抬头看了看诸人,最后目光落在红袍的女人身上,“你是谁?
这些人都怎么了?
他们也死了吗?”
红袍女冲着他微笑,“长夜寂静,随处深渊。”,女人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父亲!”,弥赛拉只说了一个词,便哽咽了。
“你已经死了,老哥,下面就是我的天下。”,史坦尼斯冷冷道,他依旧像一坨没有感情的铁块,看了都让人反胃。
“尊敬的陛下,对七国的大多数人来说,您已经死了。
您现在的命是我们救回来的,所以还请您合作。”,剑舞者礼数周到的说道。
他愈发的摸不着头脑。
“具体是如何运作,请恕我也不清楚,我受命救人,并对外公布您的死讯。”,剑舞者的神情真诚。
他不相信这是什么阴谋,因为这个女人就是给人这种感觉,她是距离阴谋最远的那类。
伤口还在阵阵的抽搐,疼痛持续不断,已经不是无法忍受的程度。
“您是我见过生命力最顽强的人类,普通人即使有我的帮助也不可能熬过来。
不过我必须告诉您,劳勃.拜拉席恩死了,以后您将以守夜人的身份活在绝境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