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望著众人离去的背影笑道:“你看我设计的这一条“移花接木”调包之计如何?
回头望望杨欣笑道:“幸好你刚才很合作……刚才你为什麽没有喊叫出声?”
杨欣立刻吸气张口要大叫。
那少女立时伸手捂住他的嘴:“你敢?”
杨欣笑道:“不敢!”
“谅你也不敢……我叫袁紫霞,你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
“什麽?你不是叫杨欣吗?”
他目光开始迷离起来:“是吗?”
※※※※悠闲的看吧合集※※※※
欧阳婷反正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走著。
袁紫雷的这一著妙计还真的很管用。
那绊马索明明是袁紫震布置的,而在芸娘她们眼中,又一定以为是她锂一武士布置的。
地点也选得好,正好在黑松林的边缘,外面亮,里面暗,让他们看得清楚,又看不真切。
马儿栽倒,它身形庞大,嘶叫著挣扎站起的过程恰好吸引了众人的视线……而她与杨欣栽倒的位置一定是袁紫霞计算过的。
她与已经安排了另一名假“姑爷”在那里等著,当她一栽下来时,袁紫霞就按住了她的嘴巴,低声道:“把杨欣留下,带著这个往西走,越远越好。”
接著袁紫霞就掩鼻皱眉:“你身上怎麽又酸又臭,又是骚味……”
欧阳婷利时间满腹委屈,却偏偏又不能明说,只能努力挤出一句话来:“小姐你要特别小心,他的手坏死了!”
袁紫霞哪能体会她的意思,但又没有时间再问,只能急道:“快走,莫叫她们起疑。”
她就只好装模作样地挣扎爬起.拉了“替身姑爷”上马而去。
就这样一直往西地左绕右绕,将那此一追兵全引了过来。
但是她心中却再也忍不住了,坐在她身後的这名“替身姑爷”,大概是想要模仿得更像一些,双手竟也要“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揩油!
也是一双男人的手,但是她却汗毛直竖,浑身鸡皮疙瘩,怒喝道:“住手!”
那只手果然老实了些,但是两个人挤在马背上.难免也会有耳鬓厮磨,她只得咬紧牙关,甚至要愍住气,以免闻到这家伙的“体味”。
似乎马儿颠簸还是怎的,他一双手竟又从後面搂了上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压住她的乳房。
欧阳婷就再也忍不住,反手一耳光掴去:“你不要脸!”
这一耳光打得还真是够重,打得他从马背上跌了下来,满嘴是血,又吐出两颗牙齿来。
跟蹑在後面不远的凌玉娇大吃一惊,怒喝中飞身离鞍,疾掠而至。
其他诸位也都紧急抢上前来保护,这才发觉这家伙根本不是杨欣。
至此她们才真正地惊怔了。
赵君璧首先忍不住,一把将她从马背上扯下来,厉声道:“杨欣呢?”
欧阳婷正在伤心失意,一股怨气全都出在杨欣身上,大吼道:“他死啦!”
宁儿馨儿又惊又惧,抓住她拚命摇撼著她道:“他怎麽死的?是谁杀了他?是不是你?”
欧阳婷咬牙切齿:“我恨不得能亲手杀了他!”
“为什麽?你跟他有什麽怨?有什麽仇?”
芸娘却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急挥手拉开宁儿馨儿,向欧阳婷道:“杨欣他并没有死,对不对?他现在人呢?”
欧阳婷道:“他现在正跟我家小姐袁紫霞在一起。”
她不知是受了什麽刺激,放声狂笑似哭:“我家小姐袁紫霞,可是一位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绝色大美人呐!你们辛辛苦苦,千里万里追寻这位杨欣正跟这位大美人在一起,岂不是乐歪夹死!”
凌玉娇再也忍不住一耳光掴去:“你胡说八道什麽?我问你她人呢?”
这一耳光自是也不轻,竟将欧阳婷震得清醒了过来,不再歇斯底里。
她吸了口气,冷静地道:“对不起,我不会告诉你们他在那里,短期内我也不会跟衣霞山庄联络,所以你们跟踪我也没有用……”
宁儿馨儿又一掠而至,一把捏住她喉管厉声道:“你说不说!”
欧阳婷正在伤心欲绝地垂泪道:“你最好把我杀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宁儿馨儿楞住了,她们那里敢真的杀人?
柳含笑却将欧阳婷拉到一边去,悄声说:“你放心,杨欣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是吗?”
“当然,要不然我们几个怎麽可能像这样一一死心场地的跟著他?”
欧阳婷不由自主又叹了口气。
赵君璧体贴地牵起她的手:“走吧,我们也累了一天啦,找个地方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好好吃顿饭去。”
欧阳婷深为感动,被她牵著手走著,却又悠然神往地说道:“你们知道吗?他此刻大约是跟我家小姐,正在“比翼双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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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双飞”,本来只是一句形容词,用来比喻一双恩爱的情人,正在像两只鸟儿一样,并肩比翼,双宿双飞。
而此刻的杨欣却果真与袁紫云爰“比翼双飞”。
原来袁紫霞从黑松林内,牵出一匹骏马,拉了杨欣共乘,往清泉岗上疾驰而去。
途中袁紫霞就忍不住问道:“我在黑松林设下埋伏,连欧阳婷都不知情,你又怎麽会知道的?”
杨欣道:“不知道。”
袁紫霞又问:“那你又怎麽会突然策马冲进林子来的?”
杨欣道:“你!”
他的意思是“因为你”,只是因为他最近才开始学讲话,表达能力实在差得很远[奇·书·网],但是奇怪,她竟然完全能懂。
袁紫霞不由轻轻往後靠了过去,依偎在他的怀抱中:“你真的是殿下杨欣?”
杨欣又回答:“不知道。”
“可是你有那只戒指……”
“她的。”
“她?谁?”
“芸……”杨欣与这人有过非比寻常的亲蜜关系,却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
幸好袁紫霞也不继续追问,马匹已经奔上了清泉岗。
袁紫霞与杨欣下马,就著夜色,痴痴地凝望著他:“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面?”
杨欣道:“是。”
袁紫霞兴奋地道:“真的?我就在想你这个人的模样好熟悉,一定是在那儿曾经见过。”
她拉住他的手:“在那里?”
“梦里。”
袁紫霞怔了一下,这算是那一门子的回答?
如果杨欣一副油腔滑调的执裤子弟模样,袁紫霞一定认为这是一句专讨女人欢心的甜言蜜语。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稚气、坦诚,又近乎木讷的言词,在她听来,就每一个字都变成真的啦!
她扪心自问,果然是真的。
她袁家是显赫世家,“衣霞山庄”排名第一,她年轻貌美,武功高强,但是她一直都寂寞孤独。
她除了一位只比她大半个时辰的孪生姐姐之外,就再无其他兄弟姐妹,但是她与那个名叫袁蝶衣的姐姐,却又个性不合,极少在一起。
她从小就知道有一位“皇上赐婚”的未婚夫,但是从来也没有这个人的消息,也从来没有人敢再提起过。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而她与姐姐二人,竟因为门弟太高,早有婚约,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人敢到她家去提婚事。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袁紫霞脑海中盘旋著一个男人的影子,不是任何她见过的男人,而是她想像中的男人。
如果她要嫁,会嫁给一个什麽样的男人?
如果那个“不可能”的未婚夫出现,应该是个什麽样的男人?
袁紫霞猛地心慌意乱,因为他刚才的回答两个字:“梦里。”
每次的午夜梦回,梦幻中的那个人从来也没有清楚的形象与模样,而这会儿在夜色中的他,蒙蒙胧胧中,可不就是时常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
她望著他,开始痴迷了,开始颤抖了。
杨欣一把搂住她:“你冷?”
她当然不是因为冷,但是在他怀中真的很温暖,很安全……
昨夜还是漆黑,今夜薄有月色。
他二人依偎在清泉岗上,面向著远方一片平原,三两农舍灯火昏黄,两三声犬吠回荡,偶而婴儿啼哭响亮。
农夫农妇,与世无争,多应朴实……
他轻轻在她耳边说话,又是只有两个简单的字:“回家?”
回家!对了,是要回家……她振作起精神,向前跨出几步,已经来到岗上一处峭壁,蹲下身来,伸手在往下垂直的石壁缝隙,杂草丛中摸出一些物件来。
一些弹性韧性极好的藤条、一捆摺曼整齐的银白绸布、一些绳索网兜……
杨欣看得有趣。
袁紫霞向他道:“别光站著看,快过来帮忙。”
杨欣那能帮什麽忙,他顶多只能听她的指示“扶著”或是“抓住”。
而她却极熟练地动手,三两下就组合成一只巨大的“风筝”。
杨欣看得有趣极了。
袁紫霞又开始在上面附挂上绳索、网兜,甚至还有鹅绒暖被,保暖衣物……还有食物饮水。
袁紫霞伸手向他:“跟我回家?”
杨欣伸手给她:“回家。”
袁紫霞甜蜜幸福地将他拉过来,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你知道我家在哪里?”
“哪里?”
她用手一指远方,薄薄的月色下,在这片广阔平原的那一边,不知是一层乌云还是一列高耸的山脉……
“那是大别山,我家就在摩天岭,云雾峰,衣雷坪上……”
他当然不知道了,只是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