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圣诞不寂寞

欧洲联盟杯第一轮40支队伍分8个小组角逐24个出线名额，荷兰的艾尔克马尔，英格兰的米德尔斯堡，瑞士的草蜢，保加利亚的利泰克斯，乌克兰的第聂伯罗共五支球队抽签分到D组。

由于是小组赛是单循环，所以艾尔克马尔队在前两轮分别战胜利泰克斯和第聂伯罗后积六分，基本确保了小组前三的出线资格，所以白烨只在此后两场面对米德尔斯堡和草蜢的比赛中没有进入大名单，即便如此，艾尔克马尔只在小组赛中战平了米德尔斯堡，其余三战全胜，却以净胜球劣势排名小组第二出现。

24支出线队伍将与欧冠8个小组中的第三名遭到淘汰的球队混合成为32支球队进行淘汰赛的角逐。在尼翁的下一轮抽签中，艾尔克马尔遭遇到了西甲球队皇家贝蒂斯，比赛首回合将在二月初在皇家贝蒂斯的主场进行。

比起欧洲赛场一路高歌猛进，艾尔克马尔在国内赛场所向披靡，只在联赛首轮战平了文洛队，随后便一路杀伐，获得惊人的17连胜，在联赛半程进入冬歇前，拉开了与埃因霍温和阿贾克斯9分和12分的巨大差距。这与17场联赛全勤的白烨密不可分，如今的白烨俨然成为了AZ的进攻核心，领衔AZ恐怖的锋线多点开花，经常打出水银泄地的攻势，其中在主场四比零血洗阿贾克斯更是被球迷津津乐道，而AZ新建成的DSB球场也在投入使用的第一个赛季就出现了爆棚之势，董事会已经开始筹划扩建计划，当然一切拍板决定都要看这个赛季结束时，球队能够获得什么样的成绩，因为现在风头正劲的AZ极有可能明年出现在欧洲冠军杯的赛场上。

而白烨是AZ青年队五星中第一个融入主力阵容的球员，在他的鼓励刺激下，怀斯，扬加，斯托鲁普，祖恩特吉斯引领的AZ二队也在国内杯赛上高奏凯歌，AZ如今在三线作战上都表现出了强劲势头，一时间荷兰足坛闻AZ色变。

联赛半程冠军花落AZ，球队在冬歇期前的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后举行了一个小型庆典，白烨头顶手编花冠，脖挂AZ红白相间的围巾，身披印有AZ队徽的旗帜在DSB球场接受所有球迷的欢呼，盛装欢笑的白烨在媒体特写并在次日报道的版面上登上封面，标题“AZ宠儿！”

随着不断增加的媒体曝光率，白烨逐渐也成了中国球迷最关心的一位球员，国内体坛舆论焦点时常锁定在白烨的身上，也有不少球迷会定时坐在电脑前通过互联网收看荷甲的网络直播，就是为了一睹白烨在球场上的风采，尽管白烨远在荷兰，但在中国已经有了不少属于他的球迷，其中女粉丝数量不小，大多也是因为白烨外表卖相俊逸洒脱。

可国内体坛舆论却对国家队征召白烨入队的事情略显平淡，不论网络上如何将这个话题争论地沸沸扬扬，但国内的平面媒体全部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而国家队的管理层也避重就轻地说会注意白烨的动向，会在适当的时候征召他为国效力，此事也就此搁浅，但在世界杯余温消退后，有人爆出白烨可能加入荷兰国籍的时候，才重新引发了新一轮的争议。

只在甲级赛场上亮相了三个多月，白烨就产生了如此大的效应，也是AZ俱乐部始料不及的，有不少赞助商开始寻求合作，也有不少企业寻找白烨担当代言人或拍广告，但白烨平日除了训练就是要保证充足的体能，无暇分心，全部拒绝了。

眼看冬歇期到来，白烨挥别了怀斯和几个好友，他们要么去亲戚那里度假过节，要么选择去国外游玩，总之，白烨的生活圈子一下子冷清不少。

离乡背井的他在国外生活快五年了，他从来都不寂寞，因为他总能做些实事来打发时间，但惟独在节日的时候不行，因为看着城市欢腾喜庆的气氛，他总会由心底升起一股难以消融的乡愁。

圣尼古拉斯降临夜，白烨接受了汉森先生的邀请，与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饭，但圣诞节都就不行了，毕竟汉森先生还有很多亲戚都会前来一同过节，在荷兰，圣诞节不讲究送礼，他们的传统只是家人在一起团聚，所以白烨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

平安夜的这一天，白烨穿上深蓝牛仔裤，白色的夹克，穿上保暖的大衣，脖间缠绕一条淡蓝的围巾，又戴上了一副时尚的太阳镜，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没什么不妥后离开了家。

艾尔克马尔这个宁静小城在节日气氛渲染下也喧闹起来，路上行人匆忙，看来都是赶着去购买过节用品或去参加聚会，否则肯定是赶着回家与家人团聚。白烨悠闲的步伐与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格格不入。

在寒风不觉冷意，白烨几乎用一天的时间把这个城市逛了个遍，去年有瓦尔莉娜陪他过节，今年瓦尔莉娜打来电话问候，隐讳提出来陪他，白烨婉言拒绝。

当白烨迈着闲散的步子走回到公寓楼下时，却停下了脚步，定住身子，意外地看见了一个人站在他公寓门前。

那人穿了一双精致的黑色高跟鞋，圆润修长的大腿被轻薄的黑色性感丝袜所包裹，一身黑色束腰风衣显得极其时尚而充满魅力，从背影望去最直观地是那精心编系高盘起的乌发，犹如怒放的牡丹魁丽壮美，白烨愣在原地，因为他看见这个背影婀娜的背影时，心里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摘下鼻梁上的太阳镜，视线中暗淡的色彩忽然被靓丽的色调充斥，同一时刻，那女子转身回眸，与白烨四目相接。

古典雅致美到极至的容颜，冷艳高贵的女人忽然嫣然一笑，真如刹那芳华令旁物皆黯然，目瞪口呆的白烨半天才回神，将太阳镜挂在胸口的衣扣间，走了过去，欣喜而意外地问道：“柳柳，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女人就是柳飞的妹妹，柳柳。

女大十八变，当年只跟在哥哥身后犹如小尾巴的柳柳也出落的俊俏动人。

她看着白烨那一脸喜色，很满意他此时的意外，她今天来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目的达到了。

“我在英国念书，越过海峡就来了，我想圣诞节你或许和我一样都是孤家寡人，与其形单影只，倒不如成双成对。”

白烨表情一愕，这话有些暧mei了，望着柳柳秋波暗涌的眸子，白烨轻笑几声，指了指自己的公寓，问：“上去坐坐？”

柳柳玩味地盯着白烨几秒，揶揄道：“在国外这么多年，你的追美手段还真不怎么样，我总以为你已经对追女人这项技术达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却没想到，你比台湾言情剧里的懵懂小生还青涩。”

怎么听这话都觉得不对味，白烨觉得柳柳话中有话，但怎么也领会不出其中的暗喻所指是什么，也许只有柳柳自己才知道，她在嫉妒那个叫瓦尔莉娜的女人，因为那个女人差点儿就把白烨俘虏了，只可惜功亏一篑。

并不打算让白烨在尴尬中度过这一天，所以柳柳走到白烨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朝他俏皮一笑，道：“你可是算半个主人，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宜吧？带我逛逛这座城市，看看有什么秀美的景色可供游赏。”

心中哀叹的白烨只能从命，可他之前才把这个不大的城市逛了一遍，在一天之中逛两遍同一座城市，还真不是一个好差事。

不过能够在这个时候见到多年未见的柳柳，他是由衷感觉到喜悦，他乡遇故知多半就是现在这种心情，激动倒谈不上，就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原本空寂无聊的时间忽然变的有意义了。

柳柳不知用了什么香水，依在他身边，白烨总能闻到一阵清香怡人的味道，而柳柳愈发成熟的身体近距离接触着白烨，让他再也无法用曾经儿时的眼光来看待身边这个女人。

艾尔克马尔没有太多出彩的旅游风景，因此二人只是象情侣一般在城市里较为繁华的街道转了转，天色渐晚，夜色渐浓，白烨想请柳柳回家做客，他昨天就为今天准备了食物，可以请柳柳尝尝他的烹饪手艺，只是经过见面时的尴尬，现在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将这个邀请发出。

似是看出了白烨拿捏不准主意的窘迫，柳柳忍住笑将白烨带到艾尔克马尔最高档的一间法式餐厅。

在餐厅的贵宾房内，白烨意外地发现自己刚才还想回家下厨房做晚餐，而柳柳却早有准备。

或许是圣诞节的缘故，再加上两个人都是中国人，所以并没有讲究什么上餐顺序，柳柳直接让人把所有该上的菜一次上完，看着丰盛的晚宴，白烨只剩哑然失笑。

入席的二人并没有相对而坐，反而并排做在一起，餐桌礼仪在这对认识超过十年的男女间根本是虚伪，所以两人尽情吃喝只在乎尽兴。

互相给对方夹菜的二人相谈甚欢，从近况到聊些儿时的趣事，开怀的同时又缅怀过去。

“这么说，明年你就会离开艾尔克马尔俱乐部？”柳柳举着杯子，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白烨。

低头用餐刀切牛扒的白烨也不抬头就说道：“我想应该是吧，一方面，我自己确实想去更高级别的联赛发展，今年进入一线队开始的时候我还不适应荷甲联赛的节奏，但三四场比赛下来，我感觉自己找到了比赛的感觉，现在比赛虽然对我来说不能算是没有挑战性，但总缺少一些期待，因为在荷兰，真正的强队太少了。另一方面，俱乐部想卖我，我想他们会在明年夏天就把我卖走，按照目前我得知的消息，冬季转会窗口开启的时候，已经有球队打算开价五百万欧元买我，不过我想球队不会卖，因为太冒险了，毕竟今年AZ的形势很好，弄不好还能拿三冠王，呵呵，有些幻想过头了。”

歪着脑袋，一双秋眸盯着白烨，柳柳摇了摇酒杯问道：“那你想过去哪里吗？”

吃饱喝足的白烨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思考一阵后摇摇头道：“不知道，也许是德国，也许意大利，也许是西班牙，去英格兰我没有劳工证，去法国的话，还不如留在荷兰。”

餐厅的服务生把一桌残羹撤下，白烨和柳柳坐在一起闲聊着，托着下巴的柳柳忽然一脸迷人的笑意，另一只如玉温润的手伸到了白烨面前，显然在索要什么东西。

白烨不明所以，反问：“什么意思？”

“圣诞礼物。”柳柳理所当然道。

又一次陷入尴尬中，白烨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想到你今天回来，所以，没准备礼物。”

柳柳也不再追究，反而俏声道：“那你可记住了，欠下的以后要还。”

白烨欣然点头答应下来，同时也忆起了儿时和柳柳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