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各逞机心
可是你不敢干,并不代表别人就不这么想,因为他跟黄必清的关系亲密,这是许多人都知道,而俗话说,物以类聚,现在黄必清是个大贪,那么你裘一鸣还能干净得了?因此前一段时间,裘一鸣觉得日子非常难熬,因为他感觉别人看他的眼光都怪怪的,似乎他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下面的人再怎么看,也看不掉自己的帽子,他最担心的就是纪委调查组受了这种看法的影响,把刀锋指向他,因为要认真查起来,谁没有一星半点的问题啊?可是他这个问题,和黄必清完全是两回事,所以如果让他给黄必清陪祭,那真是比窦娥还冤哪!
不过还好,他担心的事情一直到调查组撤离的时候都没有生过,这让他在心里暗暗庆幸不已,可是这个忧虑刚刚消除,他立刻就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黄必清一倒,他的凝集力和号召力似乎大不如昔,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别人是在观望,他觉得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那时候他自己也捏了一把汗嘛。
可是后来他就现,事情好象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呢,因为在调查组撤离以后,他还是安如泰山,这就证明他是清白的,而且根基也是牢固的,所以这时候那些观望的人,也应该要回归了呀,可是事实上这些人不但没有回到他身边,而且还在慢慢跟他拉开距离。
这其中表现最明显的,就是统战部长刘长风,这个人以前只要自己一招手,他就屁颠屁颠地来了,可是现在呢,自己两次请他一起吃饭,他居然都借故推脱了,这让裘一鸣不禁大为光火:你他妈算个什么玩艺儿,也敢在老子面前摆谱?要说你上这个常委,老子也是替你出了些力的,可是现在只是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你就成了这个鸟样,看来老子真是瞎了眼。
其次让他有点担心的,就是夏一轩最近的表现,因为以前的时候,他和夏一轩虽然算不上联盟,但是夏一轩那种坐山观虎斗,想从中渔利的心思他是了如指掌的,因此他也就利用夏一轩的这种想法,保持着和杜书记分庭抗礼的局面,因为他知道,夏一轩虽然能力一般,但是对权力的还是比较强烈的,所以他肯定不愿意看到杜书记一家独大。
可是这段时间,裘一鸣忽然现他有些不对头了,就拿这次的人事调整来说吧,他除了对财政局一个副局长的位置明确提出了自己的人选之外,对于其它的位置,他一概都是和稀泥,而且更要命的是,当裘一鸣一气之下跟杜书记顶起来的时候,夏一轩居然真的袖手旁观了!
这很不正常啊,因为这要是换了以前的时候,夏一轩看起来虽然也是保持中立,但是总会适时地插上几句话,以化解杜书记的威势,并对他形成一种隐形的支援,可是现在他却成了没嘴的葫芦,完全游离于他和杜书记的战局之外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黄必清一倒,他也蔫了?可是这怎么会呢?因为谁都知道,夏一轩跟黄必清的关系并不密切,如果说他在黄必清的这个案子上有什么污点的话,那就是他对黄必清的所作所为完全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
就拿去年七月份市政府对大华厂派出的审计专案组来说,他就是完全放手让黄必清去操作,因此最后审计局的局长也被拉下了马,当然,彭心怀之所以会落马,并不完全是因为大华的问题,但是如果不是有大华一案,他这次很可能会逃过一劫的。
因此裘一鸣就想不明白了,他夏一轩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也想向杜书记投诚?可是看起来也不象,因为他如果真想向杜书记示好,那就应该旗帜鲜明地支持杜书记才对,可是他现在这样鼠两端,完全是一幅和稀泥的样子,这样下去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唉,这个鸟人,能力又没什么能力,魄力也没什么魄力,整天就象一杯温开水一样,除了会打自己的小算盘,什么屁事也干不了,让他坐在市长这个位置上,真是浪费一个好坑哪!如果多早晚你也跟黄必清一样就好了,裘一鸣有些厌恶地瞟了夏一轩一眼,然后有些恶毒地想道。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因为作为专职副书记,一般最常见的两种升迁方式:一是直接接书记的大宝,不过这个难度有点大,因为这除了自己本身的能力以外,在上面还必须有能拍板的人,否则如果关系稍微弱一点,你都不要做这种美梦。
第二个就是接市长的位置了,这个比较常见,不过常见并不等于说容易,你别看专职副书记的排名只比市长低一位,而且在某些问题上的话事权甚至比市长还大,比如人事方面的问题,可是真到了上这一步的时候,那也是有些难度的。
因为从副书记到市长,那毕竟是从副厅到正厅,是一个质的飞跃啊,再说在市长位置的竞争中,还有一个更具潜力的对手,那就是常务副市长,因为党线是务虚,政线是务实,这是大家的共识,所以你一个经常务虚的人,能不能干好务实的工作,这个还得看你以后的表现。
而对于常务副市长来说,就不存在这个疑虑,因为能当好常务副市长的人,一般在扶正之后,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尽管专职副书记在常委中的排名比常务副市长高,但是在竞争市长这个位置时,并不具有太大的优势,于是这里面同样存在一个扳腕子的过程。
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了坑就有希望,而没有坑就完全没希望,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夏一轩也是压在裘一鸣头上的一块石头,所以裘一鸣有搬掉他的想法,这也是很正常的,当然,这些都是很遥远的事,因为夏一轩既然能爬到这个位置,又岂是那么容易搬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