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舍命救人3
周雅丽说:“那天晚上我没在现场,可我听别人说,这么多人围观,但他们只是莫不相干的看热闹,就你冲了过来,跳到河里要救晓宇,还很不幸被晓宇拖到水里,好几次都沉了下去,如果不是你先生也跳到河里相救,也许……苏小姐,你和你先生的大恩大德,我们感谢不尽。”
我可不敢一个人居功:“不是啊,当时也有很多热心人。”我说:“游到岸边的时候,很多人伸出手,把我们拉上岸去。如果不是他们,恐怕我们也不够力气爬上去那个地方,太高了。”
周雅丽说:“你和你先生把晓宇救上岸后,晓宇都不会动了,苏小姐,是你对晓宇人工呼吸吧?后来110把晓宇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如果不是及时采取了人工呼吸,说不定晓宇还真的会活不过来。”周雅丽拉了我的手,眼里全是感激:“苏小姐,谢谢你,也谢谢你先生。”
我说:“别叫我苏小姐,叫我的名字便可。”
周雅丽也不客气:“拉拉”她说:“你和你先生救了晓宇,我们全家人感谢不尽,真的谢谢你们。”
我连忙说:“别这么说,我们……呃,我们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儿。”
“姐姐住在几楼?”一直不吭声的宁晓宇,这个时候歪着头,又再吊儿郎当的瞅我,冷不防来一句。
“十八楼。”我说。
“不请我们上去坐坐?”宁晓宇做一个呲牙咧嘴的表情。
“好。”我笑了。
带着他们,乘坐电梯,到了十八楼。
进了门。
我问:“你们喝些什么?咖啡,还是喝茶?”
周雅丽放下水果篮,然后说:“还是喝茶吧。”
我泡了龙井茶。
龙井茶清香的味儿,顿时细细碎碎的,飘了一屋子。
宁晓宇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四周:“姐姐,你家很精致,挺漂亮,装饰得挺时尚,也挺豪华气派。我最喜欢的是这露台,晚上关上所有的灯,点上蜡烛,和心爱的人坐在这儿,看月亮,看星星,多浪漫。”
“你才多大?”我失笑:“知道什么叫浪漫?”
“我满十六岁了。”宁晓宇不服气:“不小了。”
“十六岁,也是小屁孩。”我说。
“姐姐”宁晓宇乜斜了一双眼问我:“你多大?”
“二十六。”我说。
“才比我大十年而已。”宁晓宇皱皱鼻子说。
我又再失笑。
什么才大十年?这十年,怎么着也是三千六百五十个日夜。十六岁,是一个懵懵懂懂的无知少年,而二十六岁,已差不多是历尽千帆了。
大厅中挂着一幅很大的仿版油画,是安格尔的《泉》:一个少女扛着一个水罐在肩上,水罐里的泉水在流,少女**身子,露出了美好的胸,细小的腰,还有修长的腿,眼神清澈,如泉水一样,干净无比。
周雅丽抬起头来看画,她说:“我很喜欢安格尔的画,他笔下的人体,都画得圆润细腻,健康柔美,是那种理性的、理想的、非现实的、无内容的纯形式美。安格尔创造的理想美典范,就是这幅《泉》。”
我没有艺术细胞,不懂得欣赏画。
这画,我住进来的时候,已挂在这儿了。
我一边喝茶,一边好奇地问周雅丽:“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周雅丽也喝茶,她说:“那天晚上,你和你先生连电话也没留下,就悄悄的走了。后来我找了私家侦探,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的。”
我不安:“你……没有告诉媒体吧?我不想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
周雅丽说:“没有。你和你先生没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就悄悄的走了,我们就知道你们不愿意把这事说出去。他爸爸也不想把这事儿到处张扬,因此通过媒体的朋友,把这事压下去。”
难怪,报纸和媒体只把这事报导了两天,之后就没了声息。
我放下心来。
周雅丽眼圈红了,她说:“我就晓宇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拉拉,你和你先生的救命之恩,无论如何,我和晓宇总得要登门道谢。”
宁晓宇低头,不吭声。
我看他,轻声说:“听到没有?你爸爸妈妈把你辛辛苦苦养大,并不容易。一个人活着,并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还为爱着自己,还有自己爱着的人。”
宁晓宇还是低头。
周雅丽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孩子,我不知如何教育才是好。都快要上高三了,也不好好的念书,整天就懂打架,闹事,逃课,我跟他爸爸的脸都给他丢尽了,在亲戚朋友跟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他们坐了一会儿后,便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周雅丽递给我一张支票:“拉拉,大恩不言谢。这区区的一百万,不成敬意,万望你能收下。”
吓得我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赶紧说:“雅丽姐,这钱我不要,你收回去。”
周雅丽把支票强塞过我:“拉拉,你一定要收下。晓宇的命,何止值一百万?就是一千万,两千万,也换不回来。这是我和晓宇爸爸小小的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
我又再把支票塞回给她:“钱我不要,你拿回去。”
周雅丽又再推回来:“不,你一定要收下。”
我又再推回去,态度坚决:“不,我不能要。”
支票像踢足球那样,推来推去。宁晓宇站在一旁,交加双臂,咧开嘴嘻嘻笑,事不关己那样看着我和周雅丽。结果我一急,支票在推来推去之中,不小心就扯成了两半。
周雅丽无奈,最后只得说:“拉拉,如有你和你先生什么需要,只管开口,我们会力所能及帮忙。”
我说:“好。”
后来程一鸣回来后,我向他说了这事。
我说:“当初我救人,又不是冲着钱再说了,我又不缺钱花。我有吃,有穿,有住,还有车子开。真是的,那一百万,我干嘛要收下?”
程一鸣看我。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双眼睛似笑非笑,有着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从里面流露了出来,他问:“你这么容易满足?”
我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属于自己的钱,不应该要是不是?”
程一鸣把头微微往后一抑,咧嘴,笑了起来:“拉拉,你不是君子,你是小女子。”
我说:“嘿。”
因为我是小女子,所以我收了程一鸣的一百万。为什么不?程一鸣这一百万,我不花白不花,当然,也许花了也是白花谁知道呢,我跟程一鸣,到底有没有生米煮成熟饭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