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狗屁爱情3(1 / 1)

第50章 狗屁爱情3

男人骂完后,转身要走。

老妈突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头脑一片空白,理智尽失,什么都顾不了,她想到了死,想到了要和男人同归于尽。因此她猛地抓过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冲到男人跟前来,狠狠地向男人心脏的地方刺过去。

男人够机智,听到响声,急忙把身子一闪,然后眼明手快,把水果刀夺过来。老妈又再扑上前去,又要夺过水果刀。两人在撕扯中,水果刀就刺向老妈的手臂,划了好长的口子,出了好多血。

男人吓得呆住了。

老妈也吓得呆住了。

尔后,男人扔下刀子,落荒而逃。老妈没有死——不过是伤着手臂,离心脏远着哪,哪有这么容易死?她只不过是左手臂有一个长长的疤痕,也因为如此,夏天无论多热,她都不敢穿短袖衫。

心如死灰的老妈,抱了出生没多久的我,离开了C市,回到了小县城。

那男人,便是邓浩然。

因为我老妈这一闹,他的妻子跟他离了婚,之后远走他乡,去了美国,嫁了人,生儿育女。之后邓浩然一直独身,没有再娶,身边的女人走马看花似的换,速度快得甚比女人来大姨妈。

我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我十六岁那年,他到小县城找我老妈。

他发了迹,成了“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可上帝为他打开了一扇窗的同时,却给他关了另外一扇门——因为一场意外,他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

而我,是他唯一的骨肉。

不用验DNA,一看相貌,就知道我是他的种——当年他的N多个精/子中的其中一个精/子,经过千辛万苦,长途跋涉,终于成功跑去和一个卵子会合,因此孕育成了胚胎,到最后制造出来的生命。

但由他的精/子制造出来的生命不愿意跟他走。

受老妈的影响,我恨他,恨之入骨。因此年少气盛的我,指了他的鼻子,咬牙切齿地对他吼:“滚!你滚!你有再多的钱,我也不稀罕!”

之后的十年,我再也没跟他碰面。

但我经常在报纸上,网络里,见到有关于他的消息。虽然我不肯认他,但却不能抹杀他是我生物关系上父亲的事实。

凌晨的时候,我和乔唯中下山。

我整个人轻飘飘的,走起路来一只脚高一只脚低。乔唯中这人倒有侠义精神,原来只是搀扶着我,后来索性把我背了在背上。

夏日炎炎,两人都穿了薄薄的衣衫。乔唯中的背,有意想不到的灼热。这灼热,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给我一种很安全,很温馨的感觉。

我“咯咯”地笑:“乔唯中,如果你是程一鸣多好。”

可惜,乔唯中不是程一鸣。

下了太平山,给风一次,我就清醒了过来。我脸红耳赤地说:“乔唯中,谢谢。我没事了,让我下来吧。”

乔唯中倒也没坚持,把我放了下来。

他送我回东方文华酒店。

还没到门口,忽然看到一个高个子的外国人刚好从酒店里走出来。乔唯中远远看到他,就呆住,他猛地甩开了我的手,朝了那人冲过去。

“加略!”乔唯中颤抖着声音叫。

那个叫“加略”的外国男子,身材伟岸,体格挺拔,健美结实,一张脸孔很俊美,宛如希腊雕像,眼睛湛蓝,深邃。他穿着领口敞得很低的白衬衫,露出了明晃晃的麦色皮肤,还有密密匝匝的性感胸毛。

他回过头来,盯了乔唯中看。

此人我见过,昨天晚上一起喝过咖啡,他说他叫马加略,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另外四分之三血统是意大利。

乔唯中冲了过去,与他紧紧相抱。

电光火石之中,我明白了过来。原来乔唯中的Lover(情人),不是她,而是他——这个他,就是马加略。

我没有去打扰他们的幸福,默默地看了好一会儿后,便转身上了电梯。

到了十二楼,走出电梯。路过程一鸣的房间,我看里面灯火通明,估计他还没有睡。我抬手,想拍门,想了想,还是算了,夜深人静,还是不打扰他好,反正见到他,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回到自己的房间。

发现手机有N个未接电话和N条短信,都是程一鸣的。看来,他还是关心我的,还是为我的“失踪”而焦虑的——哪怕,他不爱我。

我给他发了短信:白天出去的时候忘记带手机,如今回来了,我没事。没一会儿程一鸣回了短信:没事就好,晚安。

我身也不洗,衣服也不脱,就趴在**。

然后,我就晚安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看到我独自一个人,在黑暗中走路,我不知道我身在何处,也不知道,我要向何处去。身边黑森森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也没有景物,只有一条长长的,看不到边的小路。

我很害怕,也很焦急。

梦中,我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越走越觉得恐惧,汗毛都竖了起来。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叫我:“拉拉—”是程一鸣,他站在前面,却没有回头。

我顿时大喜过望,朝他奔跑过去。

可是,那么短的一段路,不过是几米远的距离,我却跑了很久,似乎跑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我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跑到程一鸣身后,心中很是激动,张开手臂,从他身后拥抱了他。

“程一鸣!”

程一鸣转过头来,看着我。然后他的一张脸变了样,脸色狰狞,阴鸷得可怕,两只眼睛在幽光里,灼灼地闪着邪恶又恐怖的光。

我给吓着了,连忙松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梦里,程一鸣说:“拉拉,你不要逼我!”

我大声质问他:“好,我不逼你!但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会爱上我?”

程一鸣说:“下辈子!下辈子我会爱你!”

我很伤心:“为什么?为什么要下辈子才爱我?”

程一鸣不答,却猛地伸出手来抓我,手像钳子那样地箍住我的手腕。他盯着我看,眼睛眨也不眨。忽然,他就咧嘴笑了,笑着笑着,血液从他的五官里溢了出来,他的胸前,血红一大片。

我恐怖在大叫一声。

然后,我便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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