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编者出版的又一部童话书,我认为孩子们是乐意原谅的。我们已有了蓝皮、红皮、和紫皮童话书,这本是黄皮童话书。如果孩子们高兴,甚至对人说他们为有这些童话感到高兴,那么编者便不太在乎其他人说什么了。瞧,有一位先生似乎认为出版这样多带有插图的童话,把它们印制成红色和蓝色封面,不是一件很好的事。他名叫G.劳伦斯·哥姆先生,是一个叫“民俗协会”的学术团体的会长。每年他向会员们发表一次演讲,编者和约瑟夫·雅各布斯先生(他出版了不少插图美观、十分可爱的童话)便是其中两名会员。想想看,当雅各布斯先生和编者听到自己会长说,他认为我们出版童话书,尤其是红皮、紫皮和蓝皮童话书,并不很好时,我们感到怎样的惊慌!我们说自己看不出这有什么危害,并愿意“把自己交给祖国”,接受孩子们的审判。我们确实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工作有任何害处;不仅如此,我们还会像诗中的“威廉神父”那样,愿意把这事“一次又一次做下去”。

害处在哪里呢?原来“民俗协会”——会员由国内最聪明、最有学问也最漂亮的男女组成——喜欢从历史和地理的角度去研究奇妙的仙境。正如一些乡下人和野蛮人说,在古老的童话里就有下面的句子:

“小小的苏人[1]和小小的乌鸦,

冷若冰霜的小爱斯基摩人[2]呀。”

这些人被视为最了解仙境和仙境中的居民。但在黄皮童话书和其它几本童话书里,许多故事的作者既不是野蛮人又不是乡下人,如多尔罗夫人和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3]先生。“民俗协会”或其会长指出,“他们的”童话没有别的可靠,不应该与别的一同出版。但我们说,所有故事只要读着开心就是很可靠的;而本书中的童话即这样一些故事,其中有福德先生的插图——我们认为无论插图还是故事都不会让孩子们误入歧途。

至于是否真有仙女的问题,很难回答。赫胥黎[4]教授说没有。编者虽从未亲眼见过,但知道几个曾在苏格兰高地[5]见过他们并听到他们的音乐的人。如果你们在洛哈伯[6],去“仙女山”,你们自己也会听到音乐的,正如一些成人那样——不过你们得在一个晴朗的日子去。另外,假如没有仙女,为什么全世界都有人相信她们呢?古希腊人相信,古埃及人、印度人、北美印第安人也相信;假如没有仙女,怎么可能有如此多不同的人见过并听到过她们的声音呢?巴林哥尔德[7]牧师小时候曾看见几个仙女,他当时正在特罗巴多斯[8]一带漫游。由于这些原因,编者认为仙女当然是有的,但她们从不会伤害谁;而在英格兰,她们却被烟雾和小学教师们吓跑了。至于巨人,他们已经灭绝,不过在非洲森林里真正的侏儒却是很常见的。也许人们讲述了许多关于仙女的并不很可靠的故事,正如人们讲述了许多关于拿破伦、克拉弗豪斯、恺撒和圣女贞德[9]一样——他们当然都真有其人。所以,一个明智的孩子会记住,如果他长大并成为“民俗协会”的会员,本书当初让他读到的所有故事并非是绝对可靠的,之所以出版只是为了让他获得欢乐。至于确切的事实他今后可以去了解,或者不去管它们也行。

本书包括俄国、德国、法国、冰岛和北美印第安等童话故事。译者[10]有切普小姐、阿尔马小姐、赛拉·阿莱恩小姐、塞纳尔小姐、克雷吉先生(他译冰岛童话),布莱克勒小姐、邓特夫人和兰夫人,而北美印第安童话直接根据英文版选编,出版者为美国史密森人文局。福德先生为本书作插图,希望孩子们会发现它们同其它见过的插图一样让人开心。编者在向孩子们说“再见”前,先得建议他们在不断学习当中,读读已故的萨克雷先生写的《玫瑰与戒指》,那些插图都是作者画的。编者认为在每个孩子的藏书中本书必不可少,父母应该不失时机购得它——没有它孩子的教育便不算完整。

安德鲁·兰

[1]苏人,美国南部和加拿大北部的印第安人。

[2]爱斯基摩人,西半球北极与亚北极地区的土著主要组成部分。

[3]安徒生(1805-1875),丹麦作家,童话大师,共创作童话168篇。

[4]赫胥黎(1825-1895)英国博物学家。

[5]苏格兰高地,指苏格兰北部和西部的山岳地带。

[6]洛哈伯,苏格兰高地行政区的一个区。

[7]巴林哥尔德,The Rev. Mr.Baring-Gould,待考。

[8]特罗巴多斯,the Troubadours,待考。

[9]拿破伦(1769-1821),法兰西第一帝国和百日王朝皇帝。克拉弗豪斯,Claverhouse,待考。恺撒(100-44BC),罗马统帅,政治家。圣女贞德(1412-1431),法国民族英雄。

[10]指英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