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白鹭自眼前飞过，似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高贵典雅。缓缓降落，停息在了一片芦苇池旁，这才是仙境……天庭那里相比起来，实在是差远了。

自由了吗？没有。

幸福了吗？没有。

哈哈，那么天庭还有什么？血一般的腥；兽一般的残。

汶儿缓缓睁开双眼，用手指揉了揉双眼。因为浑身的阵阵刺痛，紧咬双唇。

清渲熟睡在身边，汶儿侧过身，注视着，憔悴的清渲。

“魔尊哪里去了呢？知不知道，你现在好软弱啊。一点也不像清渲呢。告诉你个好消息。”汶儿伸出手抚摸着清渲苍白如雪的脸颊。缓缓道：“我们，有孩子了。是缎缎呢，渲要快点好起来呢。”

汶儿凑近清渲将脑袋埋在清渲的怀中。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异香。淡淡的，就像是一触即散。

“汶儿，醒了。”朱雀躺倒在云床的旁边，守护着炎汶。直到听见汶儿的声音才回过头来。

炎汶艰难起身，下了云床。一身红艳的衣裳已破烂不堪，再也找不回以前的神圣，倒是显得楚楚可怜了。汶儿从怀中取出女娲给她的泪珠，摊平了手掌。

“这是救清渲的东西，雀儿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朱雀不解，低下身子来，“什么忙？”

炎汶伸出左臂，叹了口气。“雀儿，在这里割下一块。”说完汶儿紧咬下唇，女娲说要伴着自己的血肉才有效，也不知是真是假。

朱雀大惊，要他割下汶儿的肉？那不如要他去剔骨。再大的痛苦他都不怕，只要能保护汶儿就好。忽然起身，决然道：“我不会让汶儿割下自己的柔。”

炎汶笑了笑，抚摸着自己光洁如雪的手臂，“再大的痛苦我也不怕，只要能让清渲醒过来。”

朱雀笑了，那是心间疼痛的笑。他为什么要是神兽？神兽为何就没有去疼惜自己爱人的权利？若是让他选择，他另可不要这神兽的身份，而陪着汶儿，自由自在不受侵扰的活下去。

只是……可能吗？

炎汶见朱雀失神，可能是觉得下不去手吧？太残忍了？太血腥了？汶儿笑了。在她的世界里，与血腥有着太多的渊源。

“那我自己

来好了。朱雀，你转过身去。”汶儿轻笑着，也不知那笑是幸福，是惨淡。

朱雀乖乖转身，他无法看着自己爱的人自残，他的心会很痛。但他也知道，若是阻止汶儿，汶儿的心会更痛。所以，他另可自己去痛……

炎汶走近清渲的身旁，将匕首放在小臂上。汶儿紧咬着下唇，闭上了双眼。锋利的匕首在冰肌上划下。汶儿疼的蹙紧了眉宇，一时间，鲜血便染红了匕首，缓缓下流。

最近血缺的很，可不能浪费了。汶儿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凑近清渲的唇边，注视着鲜血缓缓的顺着嘴角流淌了进去。

匕首还在肉间，待血流的少些后。汶儿转身一用力，将整块肉割了下来。泪水夺眶而出，因为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这大概便是千刀万剐吧？

汶儿强忍着，本想叫朱雀来帮忙拿下。谁知，一抬头缺不见了朱雀的身影。汶儿咬着下唇，微微叹了口气。大概是觉得看不下去，所以走了吧。

其实汶儿哪里知道，朱雀实看到了心会痛所以只好离开。也许逃避会是最聪明的选择。

汶儿摔下匕首，将一指大小的肉摊平放在了手心，现在关键是怎么让清渲吃下去。

汶儿颇感烦心的坐倒在了清渲的身旁，苍白的双唇，诠释着她的憔悴。这些日子的波折，原本就叫她憔悴的不成样子。而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她能不难熬吗？

无耐下，汶儿只好忍住阵阵犯上来的恶心。将肉含在了嘴里，唇齿缓缓摩擦咬了下去。那种味道怪怪的，有点淡淡的酸，还有血的腥混杂在一起。真心的很难吃，汶儿无语了。这是苦命到什么程度啊？饿的都要吃自己肉了。

汶儿握紧双拳，忍住想吐的欲望将肉嚼的粉碎。现在清渲应该能吃下去了吧？汶儿俯身凑近清渲，一股淡淡的异香扑鼻而来。不知为何，嘴角竟微微上扬起来。

含住清渲的唇，用舌尖探进清渲的口中。再将嚼烂的肉吐了进去。不知是不是幻觉，当两舌碰触在一起时竟然感觉到清渲的舌尖又在动，让汶儿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大概只是幻觉吧，清渲筋脉都断了。怎么会动？

为了让清渲咽下这口肉，炎汶又将盘古的泪滴混着自己的鲜血灌进清渲的口中。直到看着

那团肉下去了，才喘了口气，坐倒在了清渲的身旁。

“呕……呕……咳咳。”一股恶心闷在胸口，汶儿一时忍不住扶住身旁的树，侧身吐了起来。

“怎么这么不乖呢？咳咳。”稍微好些，汶儿缓缓站起身，抚摸着小腹。这肚子日益大了起来。有时甚至能微微感受到宝宝在动弹。汶儿躺倒在清渲的怀中，闭上了双眼嘴里还嘟哝着：“这是爹，缎缎要听爹的话才可以呢。”

嘴角微微挑起，她实在太困了，就先睡上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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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神尊，快让我见魔尊。有急事。”朱雀闭着双眼，一脸的不屑，就连看都不想看他。

斥羽无奈只得祈求，心中却暗骂，待他坐上天帝的宝座，终有一日要瞧不起他的，不利于他的全部铲除。自然这四大神兽也在类。哼，现在恭敬点也无妨。

斥羽单膝跪地，“小妖有急事要见魔尊，求朱雀神尊容小妖进去！”

朱雀打了个哈欠，“四兽之居可是你这小妖想进就进的？未免太放肆了些。”说着，朱雀站起身，抖了抖一身的火羽。竟染红了一片云霞。

“小妖自知卑微，此番确实是有急事。”斥羽有些微怒但却也敢怒不敢言。

朱雀只丢下一句话：“若是有事，清渲自会找你。”说完便没了影。

斥羽只好悻悻作罢，怨恨的离开四兽居。

“二弟，最近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白虎卧倒趴在了朱雀的身旁。

朱雀叹了口气，缓缓道：“神兽不可以有爱人吗？”

白虎笑了笑，发出一声呼啸来，谁说神兽不可以有爱呢？“可以。但是……”

“什么？”朱雀不解。

白虎舔了舔爪子，摩擦着脑袋前的斑斑白毛。“四兽注定只可以爱自己。其他人，呵呵，守护吧。”说完白虎站了起来，凝视着天边。

“如果爱她，就好好守护她吧。看着她幸福，而不是给她幸福。”白虎驾着云渐渐走远。

朱雀将脑袋埋进火羽翅间，颇感烦躁。如果他不是神兽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