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逼死张皇后,没来得及离开长安,即被抓了起来。审食其主张将其处死,因为他是太后亲手抚养大的,母子二人毕竟有些感情,再者张嫣属于自杀,不能全怪罪于刘长,就留了一命。刘友、刘恢相继死后,太后怕引起刘吕两姓之间更大的矛盾,便把刘长放了。但审食其因此和刘长结下仇恨。
汉朝建立以后,长期受到北方游牧民族匈奴的侵略。刘邦当皇帝的时候,曾亲自带兵讨伐匈奴,不料却打了败仗。后来还是采取谋士刘敬的建议,从宫女中选了一位漂亮的,冒充皇上的女儿,嫁给匈奴的国王冒顿,算是和亲,并且每年给他们一些财物,汉胡两家才得了一段时间的和平。但冒顿很不知礼义,刘邦把女儿嫁给他,他却不认刘邦为老丈人,仍以兄弟相称,让刘邦骂之为“胡虏”。
吕雉当家作主后,冒顿娶的汉人媳妇恰巧死了,便写了一封挑衅性很强的信送给她,信中说:“听说汉朝现在是女主称制,你又死了丈夫,我这边新死了老婆,一鳏一寡,正好可以配成双对。你嫁给我之后,两国合成一国,从此再不须打仗,这是多好的事啊。快快嫁给我吧,我很想得到你。”
冒顿本应称呼太后为岳母的,今写这样的信来,不仅是挑衅,更是污辱。太后看后大怒,狠劲的把信札向地下一甩,骂道:“非人野种,竟敢如此无礼,谁给我剪灭此贼?”
太后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樊哙还没有死,问清信的内容后,大叫道:“太后息怒,给我十万兵马,一举踏平胡地!”
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大将季布喝道:“一派胡言,当年高帝御驾亲征胡人,带领几十万人,你也在队伍之列,差点连高帝也丢了性命,怎么今天给你十万兵马就能取胜?你是要把汉朝再引向战火啊。要平息胡汉之争,我劝太后先杀了此人。”
太后生气地说:“既不能攻打胡人,难道任其污辱不成,那不让他们觉得我堂堂大汉朝太好欺负了吗?”
季布说:“北人与牛羊同居,还是很不开化的民族,我们作为文明之帮,听到他们说好话,不要高兴,听到他们说坏话,也不要生气,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难道人还要咬狗一口不成?”
樊哙被季布几句抢白,羞得脸通红,说了几个“你……你……”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太后看满殿大臣中没有一个敢保证对匈奴一战而胜的,她本身对打仗又是外行,也想在朝廷内维持住统治地位了事,不想轻易挑起事端,阴沉着脸说:“季将军所言有理,北方民族向来粗犷,大可不必为他们一句话就气得要死,既然他们以言语相挑,就和他们打打口水战吧。回书一封,可以这样说:单于小儿,蒙你记得汉朝,送来书信,甚感欣慰。你信中提出要和我结为婚姻,这是好事,但我已是老妇人,发稀齿落,走路颤颤巍巍,见了面恐怕会让你很失望。论辈份我应是你的爷娘辈,人岂有和自己的岳母结为夫妻的?你还是打消这个禽兽一般的想法吧。你信中还说,如不同意,将用武力说话。汉朝没有得罪你,你还是客气一点吧。如能同意,我先送你两辆车八匹马,供你日常使用,再选一个好的宗室女子嫁给你。如不同意,汉朝现有一百万军队,愿在边境等候你的到来!”
冒顿单于上一次和汉朝打仗,是因为刘邦好大喜功,中了匈奴的圈套,因此让他们侥幸获胜。这一次收到太后的回信,说有一百万军队在边境严阵以待,冒顿被吓住了,收下礼物,后来又娶了汉室送来的美女,在整个太后当政期间,再没有来骚扰。
太后几句大话,让国家稳定了许多年。这给她一个启发,国家要安定,不受外来的歁负,必须有雄厚的实力作保障。
陈平担任丞相后,对朝政管理做了几项改革,其中有一项就是裁军。通过匈奴这件事,太后对裁军的思路进行了调整,撤销各郡国的军队,保留王室卫队。加强朝廷的军队,增加边境驻军的数量,让周勃的儿子周胜之任将军驻守霸上。
随着情况的变化,陈平做出的其他几项改革越来越暴露出弊端。高帝在封刘姓子孙为王时,派了很多的老臣辅佐他们。太后让吕姓子孙取代原来的一些王侯后,郡国的事务多由原来的老臣把持,特别是有的新王不能到任,这些地方人财物的管理只能任由小国的丞相摆布。朝廷因为只管到丞相这一级,实际上对很多郡国的管理处于失控状态。有的擅养军队,有的随意加大百姓的税赋,有的该递解的税收不能及时足额递解上来。太后了解到这个情况后,认为过去在对诸侯王国的管理上存在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遂把三公九卿召到一起,让他们分头下去或微服私访,或直接考查政权的运转情况,然后根据调查上来的情况,采取了一系列加强中央集权的做法。
首先把对诸侯王国职位俸禄二千石以上官员的任免权收回朝廷,同时建立监察御史制,对朝廷管辖的官员的从政行为进行监督,考核的内容涉及九个方面,包括断案审讼是否公平,打击盗贼是否有力,有没有参与铸造假钱,处理罪犯是否公正,摊派徭役税赋是否存在过重或不公平的地方,所管理的官吏廉洁情况,有无对百姓苛刻之处,生活是否奢侈,有没有做过自己不该做的事。经过考核,这些方面都做得好的,即使过去没有军功,也照样赐以一定的爵位,调动了官员勤政廉政的积极性。
一方面对官员进行约束,一方面开展评选模范百姓的活动,规定凡孝敬父母,爱护兄弟姊妹,种田种得好的,可评为模范百姓,给予免除本人终身徭役的待遇。这对民风的改善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百姓对女人治国从不接受到渐渐佩服起来。
王陵挂冠而去,在长安留下了一片大房产。左丞相审食其和梁王吕产同时看中了这片地方,都想搬进去住。审食其先找到太后,说自己住的地方太差了,与现在所担当的职务不相称,请太后允许把王丞相让出的房子作为他的相府。太后对财富的概念一向如刘邦的态度,都是作为笼略人心的工具,自己的老情人向她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当然不会打坝,张口就同意了。
过了没几天,吕产也来找太后要房子。太后说:“我已给了审食其。”
吕产说:“姑姑怎么把这么好的地方给了外人?我现在做了南军首领,仆妇杂役侍从护卫一大帮,加上家里的人,少说也有上百口子,过去住的地方根本盛不下,只好分了几个地方住,正需要一个大地方。自从您当家,已给审食其换了几次住房,也算对得起他了。这次说什么不能再依着他。”
“可他是丞相,你只是将军嘛。”太后说。
吕产说:“他的丞相还不是您让当才当的,您要现在让我当我就是丞相。”
太后思考了一下说:“这个事你找陈平吧,让他来给你想办法。”
陈平听了吕产说的情况,明白是太后把皮球踢给了他,因和审食其在同一个职位上,只是排名上有先后之分,他也不好说服审食其放弃这房子,只让手下人赶快到管理宫室房产的大匠府去问钥匙给了审丞相没有,如没给,就不要给了。正好大匠府的人说没给,便对吕产说:“还有希望。”
审食其从太后那里出来后,因为别的事没有马上到大匠府拿钥匙,而且认为太后已说了话,没有人再会从他手里把房子抢去。待到他去对大匠府的总管说这件事时,没料总管对他说:“梁王吕产也看中了这处房子,陈丞相已安排暂时不让给你钥匙。”
审食其一听来了气,说:“这房子是太后许我的,陈丞相和我一样的级别,他有什么资格说这房子不给我?”
总管说:“对不起审相,大匠府属于陈丞相直管,我们只能听他的,要不您找他说去。”
审食其说:“狗屁,我才不找他呢,这房子你们给不给钥匙我都要搬进去住!”
吕产手下现在多的是兵痞,当日和陈平打过招呼说他想要王丞相的房子后,就派了两个组的兵力在门口守护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去。
审食其带领一帮家丁拉着几车零零碎碎的东西来到相府门口,有人扑上去就要砸门,有的忙着御东西。吕产的人马忙上来阻止,审食其喝道:“我是左丞相审食其,太后已把这房子给了我,你们要干什么?”
吕产的下属中有一个叫马青的头目坏笑着说:“你就是审食其啊,没见过,失敬!知道我们是谁吗?梁王吕产的下人。梁王是谁?太后的侄子。你是太后的什么人?一条狗!靠模样吃软饭的吧?”
这还了得,不仅羞辱了审食其,连太后也捎带着嘲弄了。审食其骂道:“你这个狗奴才,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看你是找死。快来人,把他立马打死!”
两边的人立时打了起来。正在不可开交时,吕产又亲自带了人来,指着审食其对部下说:“专打那个不要脸的,狠打,打死我抵命!”
审食其的人哪是吕产的对手,当时被打得四处乱跑,有头破的,有胳膊腿被打断的。审食其幸被手下的人护住,吕产的人便用棍向保护审食其的人砸去。眼看要出人命了,吕更始带着一帮侍卫团团把他们围住,齐喊:“住手!”双方这才停了下来。
吕更始分开众人,来到审食其身边,拉起他看时,头上流着血,两只眼睛被打得乌青。想找吕产训斥两句,他早跑了,只留下一群士兵在那里围观。吕更始说:“统统抓起来,交给廷尉治罪!”
审食其吃了大亏,好了点之后把吕产和陈平一齐告到太后那里。侄子和情人为争房产大打出手,而且还骂出了对她不敬的话,太后听了,当即气得胸口一阵剧烈地疼痛。她忍了忍,面部表情十分痛苦地说:“你们两个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让我说什么好?房子都别要了,空就让它在那里空着吧。”
审食其不服说:“吕产太霸道了,太后你不能这么偏心眼。”
太后不耐烦地说:“你说什么,我偏心眼?我要偏也是向你这里偏,你这没良心的!今天就这样吧,我身上今天突然疼得厉害。”
审食其看太后脸色腊黄,以为她是听了吕产骂他的话气的,便不以为意,气哼哼地走了。
没想太后从此左侧的一只**经常有疼痛的感觉,稍微劳累一点或心情不愉快,就疼得受不住。她让审食其和张释帮她抚摸一下,都说里面可能长了暗疮,有肿块,劝她拿些药吃。太后请医家看了,把脉看不出有什么病,只是人一天天地消瘦。
这年的夏天,长江和汉水流域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涝,沿线的大量百姓受灾,逃荒要饭的成批成批地涌向外地,长安城里出现了成群结队的叫化子。各地反应税赋过重的凑折不断地被送到朝廷。面对突然出现的天灾人祸,太后不得不做出决定,大幅度地削减百姓负担,扶持经济发展,对农民实行十五抽一的税率,对商人实行五抽一的税率,重农兴商,这使经济在大灾之年反而有所繁荣。
太后的身体一日差似一日,她躺在病**,忽然感到外面的天暗了下来,并听外面有敲锣打鼓喊叫的吵闹声,问太监张释:“外面有什么事吗?怎么天这么黑,还有人吵闹?”
张释说:“没有什么,是……是……是……”
太后**一阵疼一阵疼,看张释吞吞吐吐地,发急说:“什么事,你竟敢瞒着我?”
张释知道这件事不好瞒太后,只好说了出来:“天上的太阳被天狗吞了,百姓在敲锣打鼓驱赶天狗呢。”
从古以来人们都认为,太阳被天狗吃了,预示着要改朝换代,或者说明如今的政治不清明,要受到上天的惩罚,因此张释起初不敢把这种现象告诉太后。但太后既然问起,又不能不告诉她,不然就是犯了欺后之罪。太后知道这种情况后,神情顿时陷入一片迷茫之中,她想到了年轻时,未婚就和赵弥偷尝禁果;到了沛县绑架县令的孙子曹鱼;丈夫不在家,和审食其有了私情,还怀上了他的孩子,后来又和任敖、曹郭通奸;贯高、赵武暗杀高帝未遂,自己欺骗他们让他们承担了全部责任,之后却让其全家遭到血洗;计杀韩信,醢刑鼓越,和高帝合谋逼走张良,骂死萧何;灭口赵弥,气走姬荙,逼死赵纷;毒死高祖,鸩死赵王,人彘戚姬,气死儿女;杀死后宫美人,囚死少帝,幽死刘友,害死燕王之后……自己作的孽数也数不清啊。如今我得了这样奇怪的病,每日疼痛不止。先是发大水,今天又出现了日食,这是上天要惩罚我啊。
往事历历在目,太后似有悔恨之意,对张释说:“我这些年作的孽太多了,老天爷要惩罚我啊。快帮我起草一个罪己诏,布告天下,让老天爷不要惩罚我的老百姓,他们是好的啊。”
张释说:“太后时时想着百姓,想着民富国强,这些自然灾害,怎么能怪你……”
太后说:“不要再安慰我了,快去!”
过去太尉周勃因看不惯陈平整天搞阴谋诡计,两人产生了嫌隙。审食其和陈平失和后,陈平看太后又病得厉害,担心太后一旦离开,自己的末日也就到了。为此整日闷闷不乐。谋士陆贾看到这种情况后,劝他主动和周勃搞好关系,有了军事依靠,就不会被人打倒。
陈平尽管平时诡计多端,到了这时,因为大家都不信任他,只有这条路可走。备了一些礼物,主动到周勃府上低三下四地求他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后凡事听太尉的。周勃本是诚笃之人,看丞相能做到这一步,便同意和他共扶汉室。
可惜太后的罪己诏并没有让老天爷感动,在冬天来临之际,又为汉朝的天空制造了更大的灾难,陇西、武都山两地相继发生毁灭性的大地震,震毁房屋无数,砸死砸伤人达几十万之多,余震接连不断地发生,那些地方的山川成了豆腐渣。
太后让陈平率领百官亲监灾区赈灾,发放钱粮,救济衣物,帮助灾民尽快建好住的地方。
吕产乘太后没有精力多管闲事,百官都忙着抗震救灾的机会,抢占了王陵的丞相府。审食其气得咬牙切齿,无奈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只能向太后发发牢骚。
太后这时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不想和任何人生气,对审食其说:“我眼看也活不了多久,这么多年你一直对我很好,我从内心里感激你。你因此也招来很多人的嫉恨,我担心我死后他们会加害你。为此我决定让你做少帝太傅,以后经常在皇帝身边,别人想欺负你也不能了。我许你的房子,让别人占了,我再让人给你盖一处,比原来的还大。这次大地震,很多百姓失去了房子。想你们在朝中为官的,都是有地方住的,但为了房子尚打得头破血流,那些因灾因水失去房屋的百姓,将怎么生活呢?汉朝建立十多年了,也该为老百姓做些事了,起码要让他们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
接着太后下了三道诏令,任命:审食其为皇帝太傅,吕产接任审食其任左丞相,封吕禄之女吕萱为少帝刘弘之皇后。
陈平赈灾归来,太后让他着手实施为全国人民每户建一套住房的计划,而且这一套住房的标准很高,从最高一级的功侯到普通老百姓依次为:“彻侯五百宅(每所宅院的面积约一千八百平方米,下同),关内侯九十五宅,大庶长九十宅,驷车庶长八十八宅,大上造八十六宅,少上造八十宅,右更八十二宅,中更八十宅,左更七十八宅,右庶长七十六宅,左庶长七十四宅,五大夫二十五宅,公乘二十宅,公大夫九宅,官大夫七宅,大夫五宅,不更四宅,簪袅三宅,上造二宅,公士一宅半宅,公卒、士伍、庶民一宅,司寇、隐官半宅。这最后一级是犯了罪的人,从狱中出来后,也给他们一个住的地方。
这样一套宏伟的惠民建设方案,为太后赢得了极大的声誉,可惜没等这套蓝图完全变为现实,这个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女性就匆忙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国难当头,吕产、吕禄虽控制了长安的军事力量,但由于没有打仗经验,人气不足,不敢轻举妄动。但另一支力量齐王刘襄、楚王刘交、淮南王刘长等和功臣派周勃、陈平、灌婴等联合起来对付诸吕,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随即展开。
吕产的卫队先被解除了武装,自己藏在厕所里,被搜出来当场砍杀。
朱虚侯刘章被刘泽假意开除后,安排到太尉周勃手下任都侯,这时正好派上用场。刘吕争斗开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长乐宫,砍下了卫尉首领吕更始的脑袋。
吕禄被从一婢女床下搜出,被腰斩而死。
太后之妹、临光侯吕媭被乱棍打死,其子樊伉全家被杀。
孝惠皇帝诸养子,被指是太后冒名,包括少帝刘弘,都不是刘氏遗脉,全部被杀光。皇后吕萱,本系吕氏子女,更不得存活。
燕王吕通被逮回长安处死。
吕氏一门在太后死后短短几个月内,凡是与权力有关的,几乎被赶尽杀绝。有的侥幸逃出了长安,也更名换姓,不敢有丁点消息走露。
陈平、周勃控制的朝廷,指示太史官,凡是与吕氏有关的史事记载全部或销毁或作彻底的涂改,不得留下任何痕迹。
一帮老臣权衡再三,请出对他们最没有威胁、一贯低调处事的薄姬与高皇帝所生之子、代王刘恒做了皇帝。岂不知这是一个更大的阴谋家,其在位之久,虚伪之深,对百官掌控之巧超过了其他任何的皇帝。
少帝太傅审食其先被诸吕抛弃,淮南王刘长没有忘记与他的仇恨,在尽灭诸吕后,以其与吕氏同党为名将其锥死。刘恒帝知道后说:“可惜,难为他一个生活在夹缝中的人。”
刘氏江山正本清源,天下趋于太平。一日下午,两位老者会于黄土高坡古松林下,坐在一块巨石上。面色发红的那一位问另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当年仙兄曾托梦于我,说了一句‘厚不厚,薄不薄,双口身后跳黄河’的谶语,至今没明白什么意思。如今我也忝列仙籍,敢问老兄可否告诉我了?”
白发老者说:“这有何难理解的,是说你在位时,待之很厚的女人,后来遭遇却很惨;有一个姓薄的女人,你生时待她很刻薄,你死后她们母子却极其荣耀;双口指你的原配夫人吕氏,一生都很能干,你死后她在治理天下方面做出了很大成绩,可是因为她是女人,世人多持有满脑子的正统思想,反而对她不能正确看待,功过是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赤面老者说:“原来如此。”
二人正说时,吕雉的一缕香魂从空而至,白发老者先看见,说:“她来了。”
赤面老者向来人看去,却是他久违的老婆吕雉,主动站起来近前说:“雉儿,你好吗?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在世时,一直以斗为乐,总担心功臣造反,谋士篡权,想尽办法把他们都打倒。虽然其中有些人不无反意,但多数情况是我疑神疑鬼。最后发展到怀疑一切,几乎把你也打倒。打天下你不如我,治天下我远远不如你。事实证明,你很多时候是对的,我完全是瞎折腾。我对你不满的只有一点,你不该在我死后,把我的书全烧掉。但不论怎么说,你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这一点有老百姓的口碑为证。可惜我在世时为情所迷,没能善待你,悔之晚矣!”
白发老者看着他们说:“不晚,两千年以后,你们还有一次合作。”
吕雉凝望着对面的人,眼光似爱似恨,摇了摇头,飘然而去。
2009-9-28完成初稿
2010-9-10最后定稿
2011-5-18版后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