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闺阁秘情(下) 3.奇孕(1 / 1)

吕皇后秘史 卫道存 4452 字 12天前

媒婆张妈得了赵武的赏钱,很快又找到吕家。先把吕雉夸了一通,又夸龚氏**有方,是她见过的唯一可称得上贤妻良母的人。

吕夫人本是严整之人,平时她是不和这些巫医媒婆之类的人打交道的。无奈女儿大了,吕公又一味迷信他的相术,说女儿将来要嫁给大贵之人,眼下还没碰到能叫他相中的,以致女儿老大不嫁,作娘的怎能不急。因此说:“谢谢你的夸奖。你们说媒拉纤的,整天走乡串户,见得也多,看有差不多的,只要孩子长得好,有出息,也不在乎门户大小,就给说合一个。”

张妈看老太太有意,马上说:“我此来就是觉得有一个和贵府条件差不多的,看府上有没有意,问太太一声。说起来您一定也听说过,就是城南黄家堡的赵家,家业比贵府也是不差的,朝廷里还有做官的亲戚,家有三男二女五个孩子,前两床儿媳妇也都找得跟天仙似的,这老三按老爷的意思定要找得比上两个还好。我寻摸来寻摸去,也只有你们两家能够作亲。这老三长得个头高高的,浓眉毛,高鼻梁,说话办事都很懂事,您要见了,一准满意。”

吕夫人专心地听着,看她停顿下来,就说:“这赵家是听说过的,我们的地有几块是和他们挨着的,因为地边子的事,下人们还有过磨擦,不知孩子们人品怎么样?”

“老太太您放心,这赵家虽然家大业大,并不横行乡里,仗势欺人,他们那里好多人种赵家的地,没听说对哪家苛刻的。如果这孩子是那种恶少,我也不会拿来恶心您。我们做这行的,虽然有时话说得满些,但起码的良心还是有的,就是不能把人家闺女往火坑里送。不然我干了几十年,早叫唾沫星子把我淹死了。”张妈信誓旦旦地说。

经不住夫人的一再催办,趁赶百技会的机会,吕公到黄家堡见到几个朋友巧妙地问了赵武家的情况,都说倒没有欺压百姓强取豪夺的事,只见他们家哗哗地向外淌金子,都以为是朝廷给的呢。又叫一个熟人指定赵弥给他看,吕公跟了两天,仔细看了这孩子的面相动静,当时没说什么,只微微地摇了摇头。

回到家里,夫人问起这事,他说:“我看这门亲事还是不着急答应,一是这赵家情况比较复杂,钱的来路不明,现在天下未稳,谁知道他们家将来能不能站住脚。二是我看那孩子,人倒是机灵,只是面相不怎么好,耳朵太小,人中太短,相书上说‘耳朵小,成事少;人中短,活不满’,恐怕难有大出息。特别是那孩子下巴太尖,不是晚年没福,就是将来无后。我们雉儿可不是这样的命运。”

吕夫人说:“你就是好以貌取人,也不知你那破玩意有没有准头气,什么事都叫它耽误了。”

“不会不准的,你走着瞧。”吕公说。

这年的七月份,眼看雨季就要过去了,老天爷却下起了连阴雨,村庄里农田里到处积满了没腿弯深的水。桃花溪更是瀑涨,日夜流个不停,田里的水还是排不下去。这让吕公、赵武这些种田大户心如汤煮,日夜寻思着怎么把水放下去。吕公的土地在桃花溪南岸有一千多亩,地势比较高亢。紧挨着这片土地的下方就是赵家的大片土地。吕公的土地紧靠桃花溪,论起来排水很方便,但水利上有一个常识,就是高水高排,低水低排,这样一方面有利于防止大水冲垮土地,另一方面不至于给下游造成过大的洪水灾害。平常年份,吕氏田里的水都是经过赵家田里的垄沟流向南方,再转头向东,从洼处流入桃花溪。今年因为水势大,加之吕公地里的水倒灌似的流向赵武的土地,赵家几千亩的土地几乎成了一片大湖。按往年的办法,即使现在雨停了,这些水没有十天半月的时间,根本排下不去,何况现在雨还在下!情急之下,赵武一方面让人沿吕公的土地筑了一道堰,不让客水流经他的土地,一方面要从吕公的田里开出三道河来,把水直接引入桃花溪。他叫大儿子赵弘来和吕公商量,吕公本来就对赵家拦截客水经过的做法有气,又算算三道河从他地里经过,每道少说也要冲垮二百亩地,他这千把亩地等于就此报销,当然不能同意。吕公表态道:“不仅三道不同意,一道也不行!”

赵武原来仅是一个中型地主,为人做事不怎么骄横,自从弟弟做了大官,他快速地发了起来。人一阔脸就变,财大气粗,周围的人都看他的脸色行事,久而久之,也就有了霸气。先是吕家拒婚让他觉得很没面子,这次要从吕家地里开河放水,又遭拒绝,让他怎能不气。一方面疼他的庄稼,一方面想你吕家的水从我地里过那么多年,我说不了吗?分明是你老吕不讲究。想到这,恨恨地说:“说话这么硬?他有多大的本事,今天就要跟他叫叫板,这河让开也得开,不让开也得开,你们给我干去!”

几千亩地一直泡在水里,赵家所有的人都急得团团转,得了老子这话,赵弘火速带领几十号长工到吕公地里开沟,等到被发现,已经开好了一条,正准备开第二条。只见洪水像脱了缰的野马奔向桃花溪,携泥带沙,摧枯拉朽,大片的土地眨眼间被冲垮,一向清澈见底的桃花溪顿时填满了泥石流,浑浊不堪。吕公的两个儿子也正当盛年,得知赵家强行在自己田里扒沟放水,冲坏了大片土地,带领一帮人前去制止。吕泽问明谁是赵家的人,质问赵弘:“谁同意你跑到我地里来扒沟了,天底下有你这么排水的吗,冲坏的地怎么赔?”

“还要赔?你家的水年年从我们地里过,叫你们赔了吗?便宜让你们占够了,一点亏也不想吃,哪有那么多的好事!”赵弘说。

“跑别人地里乱扒乱挖,还挺有理的。我家的水再年年从你们地里过,冲坏你们的地了吗?别的我不讲,你怎么扒的怎么给我堵上。”吕泽说。

“堵上?门都没有!我不仅不堵,还要再扒,你爱咋咋的。”赵弘说。

“哟,你还挺霸道的。我今天还就是要给你堵上,弟兄们,上!”吕泽招呼自己的人说。

一边要堵,一边要扒,双方的情绪就像泄洪沟的水,立时陷入失控状态。有的骂,有的操起家伙就向对方打去。吕泽一眼不注意,被人用铁锹狠拍了一下,顿时倒了下去。吕释之见状,大喊:“抓住那姓赵的,抓住那姓赵的,把他扔到河里去!把他扔到河里去!”

吕释之这边喊,那边就有两个反应快的年轻的长工眼疾手快地架起赵弘紧走几步,一喝号把他抬起来扔进了桃花溪。赵弘是农村长大的孩子,本是会些水的,只因今天水流太急,又浑浊,加之他没有防备,被水呛了一口,一时没回过气来,就被大水冲走了。赵家人见没有了主人,也不再打架,沿河就去找人。吕泽也昏死过去,家人顾不得放水的事,簇拥着把他抬走。

儿子走了,天也晴了。赵武一纸诉状把吕公告上了县衙,定要让吕公偿命。

吕公一向和县令郐平交情深厚,出事当晚就送上一大笔钱给县令,央求好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知道,按照秦律规定,唆使仆人杀人者,主人偿命。今番的事虽然不是他家挑起,但死了人了,不管什么原因杀人偿命是少不了的。郐平却不过和吕公多年的交情,加之又有大笔银子说话,自然想抹平这件事。但一听说是城南赵武的事,不敢贸然许把,沉吟着对吕公说:“这件事叫我为难了,你知道赵武的弟弟就是现在当朝的大将,他要不问我或许能给你和一下稀泥,他要立逼着要结果,就怕神仙也难救你老兄了。”

吕公说:“本是赵家挑起事端,就是不讲人情也要讲个是非曲直。看在多年的交情上,你老兄可得尽力帮忙啊。”

县令说:“这个自然。但你知道,官是最怕官的,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上峰斗,弄不好我们两个人都得掉脑袋。我在位子上,孬好还能罩着点你,要是我也不保,你可就什么指望也没有了。”

果然赵武一方面到县里打官司,一方面派人到京城把情况告诉弟弟,让赵机从上面施压重判吕家。县衙当堂审理后,把吕公收进了监狱,并责备了赵武过错。赵机知情后,因没权直接过问郡县的事,就找了当朝宰相的征事叫牛笏的给郐平打招呼。郐平自然不敢怠慢,表示一定按上面的意思办。

吕泽头被打伤,回家包了包卧床休息。吕释之和母亲等一家老小来看吕公,吕公嘱咐他们夜里再到县令那里去一趟,多带些银钱,凡事请老爷费心。

郐县令是一个会办事的人,他把这件事今天审明天审,一拖就是半年,把个赵家拖得筋疲力尽。赵武仗着自己上面有人,又死了人,不信你县令敢不按着赵家的意思办,所以一直没给县令打点。这更让县令铁了心帮吕公说话。时近年底的时候,县令带着吕释之到京城去了一趟,找到了宦官周青臣,一次送给他黄金五百斤,老周当时就给相府说了话,叫留一条人命。回来后,郐平把吕公判了个终身监禁,拉了一个直接动手把赵弘扔下河的长工抵命了事,此案算是告一段落。

新年一开春,杨莙就出嫁了。她嫁的这个庄叫苗湾,大概是因桃花溪流经这里打了个弯而得名。婆家是一个中等人家,为给他们结婚,专门置备了一处新房,独立成院。丈夫胡二现已长成一个大男人,乌黑的头发,浓浓的胡子,只是脸上长了不少疙瘩,已褪去的地方还留下星星点点的麻子。因为亲上作亲,他们俩又是从小过了水的,心里都有说不出的高兴,两边的老人看着也喜欢。

婚礼这天,胡家雇了骡车来接杨莙,她的小姐妹吕雉、姬荙、燕妫等自然都是伴娘。杨莙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脚上穿着红色的屐履,脸上擦了胭脂,嘴唇抹得红红的,头发高高挽起,白白的鼻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显出一种娇羞的美。她一改往天泼泼辣辣的性格,姐妹们跟她玩笑,她只笑不回。燕妫看新娘子这么漂亮,嫉妒地说:“这杨姐夫真有艳福,能把我们莙儿搞到手。”

“怎么是人家搞到手,是我们莙儿搞的人家,你忘了几年前莙儿就把表哥领到桃花溪里给试了水了?”姬荙嘻嘻哈哈地说。

车上还有男方接亲的女孩,杨莙怕她们把以前和表哥的事传出去让人笑话,看了姬荙和燕妫一眼,小声对她们说:“别胡沁,再胡沁就让胡姐夫把你们留下,不让回来了。”

“把我们留下?胡姐夫倒愿意,就怕你不愿意了,晚上还不得把你酸死。”燕妫调皮地说。一车人听了都笑了,前面赶车的把式一甩鞭子,响亮地喊出一声“嘚!”

吕雉因为父亲入狱,她和赵弥的事已不可能,所以一段时间以来很少出去,也很少说话。这样的场合是杨莙一再请她,姬荙、燕妫也想让她出来散散心硬拉出来的,她也很留恋和杨莙的友情,就同意了她们的意见。看着别人说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说笑间,迎亲的车就到家了。按到当地风俗,此时新郎要等在花车旁边,在新娘下车时用手把她接住,然后一口气抱到房间,这叫不沾地气,以显示新娘的尊贵。只见杨莙顶着红盖头,小心地来到车边。胡二伸手拉住她的手,两人都一颤,杨莙要缩回去,胡二用劲一拉,她顺势倒了过来。胡二双手接住抱在怀里,一手托着腰,一手托着两腿,感到觉甸甸的,一股让人酥软的香味随即透入鼻息,身子一软,差点让杨莙滑下来。这时几个伴娘也都走下车,顿时让旁边观看的姑娘小伙子惊呆了,如同见到几只天鹅突然飞来人间。后人的诗句“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仿佛就是今天的写照。胡二的嫂子在前面领着,后面闹婚的人簇拥着,把一对新人送进了洞房。

中午吃饭的时候,院外开了几十桌,而且要分三排席才能让来的客人都吃上饭。吕雉她们是高客,在新房里由新娘和胡家几个去接亲的女孩陪着用餐。胡家的酒席办得比较丰盛,鸡鸭鱼肉都有,还有女孩子爱吃的拔丝和甜饭,总共有十几个菜之多,大都可吃。新娘现在是以主人的身份接待好友,只招呼她们吃,自己仍然不敢动筷。她在这之前已经饿了两天,习俗上这叫“饿婚”,目的是怕新娘在举行婚礼时要解手或放屁什么的,那样不雅,要遭人嘲笑。她现在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看到桌上的菜,闻到香味,咽了几口唾沫,身体都要支持不住了,只好扭脸不去看桌上的东西。细心的姬荙看她难受的样子,笑着说:“新媳妇也是人,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快吃点吧。”

杨莙还不好意思,燕妫说:“这都到你们家了,还怕什么?再不吃,饿瘦了,姐夫可就不喜欢你了。”

吕雉说:“我们就是来陪你的,你不吃我们也不吃了。”

杨莙听吕雉终于说话,高兴地说:“我吃点,你们几个就别话唠了。你们吃好了,我才放心,不然回去,又不知怎么糟践俺婆家。”

“嘚,嘚,还没上婆家的床,就知道胳膊弯向外拐了,真是个没良心的。”燕妫打趣道。

一桌子人都被燕妫的话逗笑了。杨莙忍不住笑道:“就你这妮子嘴刁,老天有眼,老歹让你摊上个拐老婆婆吧,为难死你,看你还动不动取笑挖苦别人。”

“放心吧,我明儿就找个没老婆婆的,让俺老公公专拐你老婆婆。”燕妫鬼儿叭叽地说。

“这妮子越说越不像话了,一句话也不能吃亏,小心占便宜多了嘴上鼓个大包出来。”姬荙看还有胡家的人在场,有意制止说。

燕妫父亲在县上做点事,因为经常和各色人等打交道,练就了能说会道的本事,有时在家里也和妻儿开开玩笑,家庭气氛很活跃。久而久之,燕妫也学得幽默善谑,这也成了众人喜欢她的理由。

到了掌灯时分,胡家才把大部分客人送走,剩下的就是些家杂子和至亲近缘以及一些爱热闹的表亲兄弟姊妹。晚饭胡乱吃了些,一些小青年就涌到新房里,女孩争看新媳妇的嫁妆,男孩逼着新郎新娘谈认识经过,谈得不好就让二人现场表演亲嘴,新人不同意,他们就推搡着把二人团到一块,趁有人不注意还故意把别的男孩向新媳妇身上推,有人借机在杨莙脸上亲了一口。洞房里一会掀起一个**,欢声笑语不断。如果没有人制止,这些小青年闹起来没头没尾。看看快到午夜了,还是胡二的嫂子过来连推带打,才把这帮人赶走。胡二巴不得这一刻,紧跟着出来就把院门关了,回来看杨莙正在整理桌凳,他一把从后边抱住。杨莙说:“你忙什么,小心外面还有人,先把门插上。”

胡二激动地说:“好,好,好,外面没人了,我们快睡觉吧。”

没等杨莙把东西拾捣好,**还乱七八糟的,胡二就吹了灯,把杨莙推到**。他们不知趁刚才嫂子在屋内撵人的时候,有两个调皮鬼早躲到屋外隐蔽处,这时见他们吹了灯,悄悄地来到窗下,听新房里有什么动静。先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不知新郎问了句什么,只听新娘“嗯”了一声,又问一句,又“嗯”了一声。这时新郎小声嘟囔了一句,只听新娘声音稍微大点“嗡—嗡”了两声表示不同意。新郎仿佛得到了某种许可,接着就是床板晃动的声音。窗外的两个人听到新娘“哼哼”的声音,细声细气的,在外忍不住,“扑哧”笑了,吓得胡二马上停止了动作。杨莙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胡二不及完事,下得床来端了一盆凉水从窗户上面就倒了出去,也不知把外面两个人泼湿没有,只听二人“噔噔”地翻墙就跑了。胡二又点着灯,披上衣服到外面转了一圈,确认外面没人了才回到**。一次接着一次,一夜两个人也没有合眼。待到刚要睡一会,只听外边鸡叫了。

在杨莙出嫁后不长时间,吕雉一个人来到了桃花园,看到去年被大水冲坏的土地还没有人整理,满目疮痍,桃树东倒西歪,地上满是烂掉的桃子,苍蝇嗡嗡乱飞。她的心情一下子坏到了极点。没想这时赵弥也来到这里,他喊道:“雉儿,还好吗?”

吕雉看去,才几个月不见,赵弥瘦了许多,原本尖削的下巴更尖了。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听赵弥说:“没想我们两家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吕雉目光呆滞地说。

“我们私奔吧,离开这个让我们揪心的地方。”赵弥说。

“你能离开,我能离开吗?我父亲还在监狱里,我一走了之,家里人还不得急死。”她迷惘地说。

“唉!”赵弥叹了一声。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你还是找别人吧。你救过我,对我的好处,我会永远记在心里。”吕雉说。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赵弥问。

“没有。”吕雉说。

此后二人再没见过面。到了年底,听说经媒婆张妈介绍,赵弥和姬荙定了亲。

不知不觉中,杨莙嫁到胡家已有一年多了。这中间,她大至三月,小至十天半月就回娘家一趟,好在离得近,多数时候是当天去当天回,先时胡二还陪着,后来因为去得勤了,也就不陪了。闺女婿走老丈人,都是热乎一阵子,过了那个新鲜劲,也就跟小媳妇生孩子的差不多—年把临一次门(盆)。

本来他们结婚不久,杨莙就怀上了,但因为胡二不节制,也是小夫妻俩不懂,三折腾两不折腾给弄小产了,从此再没有怀上。对此,杨莙倒没觉得什么,认为反正自己年轻,以后的机会多着呢,倒不如趁着年轻自己多快活两年。胡二更觉得还是二人世界好。只是当老婆婆的有点心急。男人于床第方面的事好像永远没有烦的时候,虽然做的都是无用功,胡二照样乐此不疲。自从媳妇娶进来的那一天,除了老婆“好朋友”来的那几天能让她歇着,其余时间基本上夜夜不空。有了这么频繁的雨露,杨莙被滋润得更加丰满,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显得圆鼓鼓的,楚楚动人,但因为个头高,整个人还不显肥胖,这让全庄上的男人见了无不垂涎欲滴,都羡慕胡二这小子艳福不浅。胡二脸上的疙瘩也不见了,只是人瘦了些,但看上去更精神。庄上的小媳妇大姑娘看胡二有这么好的媳妇,人又长得帅,都喜欢和他说笑。他本是大胆的人,逢到这种时候,不免对这些女人掐一把挠一把的,时间长了,竟有了外遇,倒叫他觉得家花不如野花香。当然这是后话。

夏季的五月份是农村中一年最忙的。刚刚忙完收种,杨莙对胡二说:“过去我哪干过这么重的活,累坏了,到娘家歇几天去,省得你天天夜里缠我。顺便我给娘家送些新麦,让俺爹俺娘也得点俺的济,算没白养活我一场。”

“还嫌我缠了?你看你让我滋润得脸色白里透红,不感谢我才是。”胡二说。

“什么,天天夜里睡不好觉,眼圈都熬黑了。长了非叫你弄死不可。”杨莙说。

“嘻嘻,弄死倒不可能,恣死你还差不多。”胡二调侃道。

“滚一边去,你就没别的事。我到娘家一个月不回来,看不把你憋死!”杨莙发狠地说道。

“光我憋?只怕到时你也憋得痒痒。”胡二大笑着说。

说走就走,吃过午饭,杨莙就让胡二赶着毛驴送她回娘家。经过桃花溪边胡二第一次体验杨莙的地方,故意问:“媳妇,还记得这地方吗?”

“还能不记得,一辈子也忘不了,不是这里你也得不到娶我。”杨莙说。

“你又不是第一次,干么咱们结婚的时候,我问你疼不,你还说疼?”胡二问。

“隔了几年了,乍一放个东西进去,还能不撑得疼。再说那时还小,现在你那东西又长大了……”杨莙不好意思地说。

“那我要拿出来,咋又不同意?”胡二挑逗地问。

“不知道,问你自己去!”杨莙把头扭过一边说。

他们一边聊着,胡二早兴奋得难以支撑,拽住杨莙非要做那事。杨莙不同意,说:“这漫敞野地里,又是大白天,怎么好干那事?”

胡二央求道:“来吧老婆,你这一回去多少天,没有你还不得难受死!”

杨莙却不过他的死磨硬缠,再者因为刚才二人的戏谑,她也有些心旌意**,但还是说:“这也不方便啊,总不能在这大路上,让人看见岂不孬死了。”

“那边树比较密,咱们到那边去,你把裙子掀起来,撅着屁股,我从后边弄你。”胡二指着旁边的灌木丛说。

杨莙莞尔一笑说:“就你这方面的花花肠子多。”

也不知他们做了哪些动作,发出哪些声音,刺激了拴在旁边树上的那头公驴,它仰起脖子拉长声音叫了起来,“欧啊—欧啊—”

杨莙到了娘家,几个闺中好友当然要去拜访一遍。听说她今晚不回去了,燕妫过去陪她住了一夜。夜里二人说起悄悄话,杨莙说:“你也该找了,夜里有个男人搂着睡觉挺恣的。”

“有什么恣的?旁边睡个大男人,我还怕睡不着觉呢。”燕妫说。

“你没经过男人,哪知两个人在一起的好处,到时只怕叫你睡觉还不想睡呢。”杨莙说。

“我不信有这么好,看把你景气的。”燕妫说。

“不信我给你学学。”杨莙提起这事,一阵兴奋,说着就用手去摸燕妫的**,给她揉搓起来。燕妫还没有让别人揉过她的**,顿时有一种舒服的感觉,身子动了动,嘴里“哼”出了声音。杨莙产生一种幻觉,以为是她男人,翻身趴到了燕妫身上,又吻她又动作起来,两个人的下面恰好啮合,二人同时有被电击到的感觉。杨莙一阵猛烈的运动,燕妫全身绷紧,无法控制地喊出了声。一时两个人都快活到极点,身上淌出不少东西,杨莙甚至感到比和她老公在一起还要畅快。她们谁也没想到,两个女人在一起竟也如此美妙,如此还要男人干甚!

自从二人有了这次体验,杨莙回娘家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有些时间不来燕妫还要到苗湾去看她。当然燕妫一去,杨莙就要把胡二赶到一边睡去。胡二不知就里,心想两个女人在一起能干什么,只以为是她们姐妹情深呢。让他不解的是,杨莙在那方面的表现不如以前疯狂了,有时还以累了或让他保养身子为由不让他上身,他只好忍着。

让人想不到的是,这样过了不到三个月,燕妫反胃起来,吃点东西就呕吐。起初以为是受凉了,到医家拿了些药吃,总不见效,看看脸色也不像生病的样子。最后让一个老中医给把了脉,问了一下近几个月身上来的情况,老中医让燕妫避开,对她的父母说:“这孩子有喜了?”

父母诧异地说:“这怎么可能,她还没有人家,哪来的喜?”

“这就怪了,论说呢不应该的,但我看这方面的例子多了,一般不会错的。要不你们过些日子再来看,先观察一段时间?”老中医委婉地说。

燕妫母亲回家对燕妫进行了一通审问,本着脸问:“你在外面有要好的男孩子了?”

燕妫说:“从来没有啊,和男孩子说话都很少的。”

“你在外面玩的时候,有没有男人碰过你的身体?”母亲严肃地问。

“娘,你说什么啊,我除了和几个女伴在一起玩,其他人接触也没接触过,怎么会有男人碰我,这您又不是不知道。”燕妫说。

母亲说:“这就怪了。”女儿和不和外人接触,她心里是有数的,如果和男人有过交往或被男人强暴过,即使孩子不说,她看也能看出来,但现在一点迹象也没有。“难道是医生错了?”她想。

燕妫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证实她真的怀孕了。无奈不论父母怎么审问,燕妫一口咬定从没和男人接触过,为此她也委屈得几次要死要活。最后没有办法,父母把她嫁给了城西一个以造酒为业的中年人杜小康,那人前年死了老婆,燕妫做了人家的填房。

燕家闺女不婚而孕,对此人们有各种议论,有人说燕妫有了野男人,有人说是遭人强暴,有人说是鬼神惩罚,但谁也不能肯定。这件事只能这样来解释:杨莙有一次回娘家,在路上和男人做起了那事,当晚燕妫和她睡在一起,又一时极为欢洽,身上都淌出了不少东西,因为接触过密,杨莙把身上残留的男人的东西流进了燕妫的体内,导致了她的怀孕。当时的人们怎么会想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