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欠债还钱1(1 / 1)

铁幕 梦江南 1197 字 12天前

55.欠债还钱(1)

55.欠债还钱(1)

五六辆摩托车神气活现地冲过车站围墙大门,一辆接一辆地猛然在球坪上刹住,掀起一阵摩擦的怪叫声浪。

早上,开完了工会,下班的赵小玫冲刘子翔一笑,让他想起了昨晚的短信。他做出恼火的样子要敲她的头,赵小玫一伸舌头跑了。

张冠李戴!刘子翔想起这个谜底,等大家都离开了会议室,随手把门关上。回到站长室,雷宇贵、王大革和张春华都在各忙各的。

刘子翔也坐下来填写今天的值班记录,这是值班站长每天必做的。填完了,刘子翔无所事事。他生『性』好动,天生就不是坐办公室的料,想说什么,终究没开口。自从王大革提升副站长后,站长室里有种微妙的气氛。刘子翔觉得无趣,便起身出去,上“职工之家”了。

“职工之家”闹哄哄的,两台电脑显然满足不了日益壮大的娱乐队伍,七八个人争夺两台电脑,彼此互不相让。说好了,大家轮流上,每人每次上一小时。可张海涛玩得太起劲,到时间了,还赖着不肯下机。轮在下面的万亮好说歹说都没用,急得差点吐血。

“站长,你来得正好,你评评理。说好每个人上一小时,他到时间了,就是不下。”万亮就像黑暗中看见了北斗星一样,拉着刘子翔去给他们评理。

“是吗?”刘子翔过去,伸手在张海涛头上使劲敲上一记,“还不给我滚下来?”张海涛搔搔被敲痛的脑袋,强词夺理道:“没,还有3分钟才到时间。”“胡说,早就到时间了。不信,问大家。”万亮挺直了腰,去拽张海涛。

张海涛下来,强烈控诉道:“站长,你下手也太狠了,把我当阶级敌人敲!”屋里人都幸灾乐祸地笑了。刘子翔道:“是不是觉得很受压迫?你小子仗着自己膘肥体壮,赖着不肯让,不就是欺负人吗?”“嘿嘿。”张海涛笑。

“你小子以后再这样霸道,看我怎么收拾你!”刘子翔警告张海涛。

张海涛怕了刘子翔,索『性』躲一边,找本书,装模作样地看。另外一台电脑围着赵小玫等几个女工,没发生秩序矛盾,但唧唧喳喳,也很是热闹。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赵小玫在自己的QQ空间里将每个转载的文章和自己的寥寥数语都配上音乐和图片,装扮得有模有样,引得几个女工羡慕不已。

万亮上了电脑,最熟悉且唯一熟悉的就是进行“艰苦卓绝”的“斗地主”游戏。他水平极差,却输得不亦乐乎,简直惨不忍睹,连刘子翔看了都恨不得把他一脚踹下去。水平差没关系,难以原谅的是水平差得让人不堪入目,人家居然还斗志顽强。

“你就不能玩玩别的?”刘子翔忍无可忍。

“我不会玩别的!”万亮自豪地回答。

“你爱玩‘斗地主’,这里人多的是,你们找副扑克,实战不更有意思?”刘子翔耐心地建议,“何必占着电脑,暴殄天物?”“暴殄天物是什么意思?”万亮虚心好学。

还没等刘子翔解释,张海涛从那边窜过来,道:“暴殄天物就是说你这个傻二哥娶了个美如天仙的老婆。”万亮是个实在的人,对老婆的相貌不敢高估,他疑『惑』地问:“我老婆漂亮吗?”“一般般啦!”张海涛也很实在。

“那还说美如天仙?”万亮对这种不实事求是的说法大为不满。

张海涛彻底崩溃,恨不得撞死在电脑上。太不幸了,遇上一个比自己还无知的家伙。

曹建国准备动身去市里,面见一个广东来的大老板,商讨煤炭供货等事。他带着柏文英坐上“悍马”去了。

曹建国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这些日子着实较忙,小窑煤开采,摆平袁家模告状的事,白道黑道、政界商界,与各路人马周旋,忙得焦头烂额。强『奸』关月平的事,被姐夫骂了个狗血淋头,如果不是姐夫的姐夫杜县长在后面兜着,后果真是不堪想象。他轻叹一声,又突然想起车站方面的事,问道:“车站那边现在怎么样?车皮发得还顺利吧?”“还好,基本没有大碍。”柏文英告诉他。

“改换货物品名的事,进行得怎样?”“一切顺利!”“那就好。”曹建国这才舒坦一些。

目送“悍马”绝尘而去,“书记”回到自己的“城市英雄”娱乐城。赌场的生意蒸蒸日上,高利贷这边有入不敷出的隐患,一些逾期不按时归还的债户,严重影响了资金流动。现在是市场经济,讲究的是资金运转,资金就像鲜货一样,滞留了就烂。所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他叫来手下,吩咐他们加大收债力度,严防呆账、烂账。

他这伙手下除了看场子的,其他的一般都蛰伏在附近的网吧。平常没活干时,就上网聊天、打游戏或看**电影。桌下放着用报纸包好的砍刀、铁棍等器械,随时待命。

这帮人已经被**成有组织、有纪律、讲团结的“攻略武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来之能战,战无不胜。由此,“书记”也越来越受曹建国的器重,所有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杂务都由他安排、调遣,他倒也『操』办得井井有条、雷厉风行。

张雅红在领班办公室等着任杰候。目前,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这几天,她的日子很不好过,手气太坏,车站的提成奖也输得干干净净。借了10多万块高利贷,高利贷这几天追债,都堵到她家门口去了,『逼』得她东躲西藏,跟通缉犯似的。东拼西凑,凑到4万还了。剩下的12万,债主限她一星期内还清。不然,被威胁会先割下她一只耳朵。

敲门声把张雅红吓得花容失『色』、胆战心惊。开门,让任杰候进来。俩人见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亲热一番。

看她撅着嘴,一脸苦相,任杰候问:“又输了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去赌,你就是不听。”从兜里掏出钱,数了30张百元大钞给她。

张雅红木然地接过钱,顺手搁在桌上,问任杰候:“要喝水不?”任杰候摇头,重重地坐在藤椅上,已然不新的藤椅在他身下发出“吱吱呀呀”的怪声,显得不堪重负。

良久没听她说话,任杰候奇怪地扭头望她一脸苦相,“又怎么啦?”“我,我欠了钱。”张雅红愁眉苦脸,“欠高利贷的!”“高利贷?”任杰候一惊,正直了身子,“欠了多少?”“12万!”“12万?”任杰候惊得从椅子上腾然站起来,手指着她“你……你……你……”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