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请客吃饭,基本都是傻柱主厨。
而且这种饭局,就只是一种单纯的社交应酬
如果不是高一铭是他亲自请来的,阎解真都懒得参与。
餐桌上,厂长不停的向高一铭敬酒。
“高工,这杯酒我一定要敬您。您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是我对您,可是印象深刻啊。”
“有一次我们轧钢厂的机床故障,就是您亲自来给修理。”
“当时,我们厂的所有高级技工,都对那台故障的机器无可奈何。”
“结果您来了之后,只是把机床打开,听了听机床运行的声音,就知道问题处在什么地方。”
厂长的马屁,明显瘙到了高一铭的养处。
老头子带着三分醉意,谦虚的说道:
“哪里哪里,只是平时接触的比较多罢了。这事,其实没有你们看起来的那么厉害。换成其他人,接触这些机床十几二十年,也能听出问题在什么地方。”
嘴上说的谦虚,脸上那得意的神色,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下去的。
厂长不停敬酒,高一铭最后都有点喝高了,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厂长突然说道:
“高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之前所在的那个厂,后来拆分了吧?”
高一铭苦笑着叹息道:
“没办法,后来我们那个厂,确实是有些跟不上时代发展了。”
“被拆分,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厂长闻言,不大声色的道:
“高工,不知道您现在,在何处高就啊?”
高一铭有意无意的扫了自己孙子一眼。
他虽然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不过这种高级工程师,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发挥余热的。
只是当时他一门心思,操心高劲的事,根本就没有心思工作。
高一铭苦笑着解释道:
“之前家里出了一些事,工作什么的也顾不上。”
“不过现在好了,家里的事都已经解决了,我也正想找点事做呢。”
厂长趁机提议道:
“如果高工您不嫌弃的话,不如来我们轧钢厂工作如何?待遇什么的,您随便开口,保证让您满意。”
阎解真这才明白,厂长为什么这么着急张罗请高一铭吃饭的事。
感情就是为了,把高一铭招进轧钢厂啊。
不过阎解真觉得,希望不太大。
高一铭是什么人?
一个小小的轧钢厂,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好吧。
这次之所以过来,只是为了孙子。
果然,高一铭委婉的拒绝道:
“厂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们厂的工作,跟我的专业不符。我就算是来了,恐怕也无法给你们提供什么帮助。”
厂长早就料到,高一铭有可能会拒绝。虽然有点失望,到也不觉得意外。
招揽被拒绝之后,餐桌上的气氛,就没有之前那般热烈了。
厂长虽然依旧跟高一铭有说有笑的,阎解真却能明显的感觉到,跟刚才比起来,隐约少了什么东西。
也不能说厂长现实,毕竟他跟高一铭的确不熟。
除了利益,也没有别的什么要说的了。
吃过午饭,厂长催促阎解真道:
“小阎,咱们厂的那些车床,麻烦你跟高工尽快心修复。”
“我提前准备好人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生产。这个月,我们的生产任务,也非常紧啊。”
阎解真不解道:
“厂长,这不是才过完年么,怎么就有这么重的生产任务了?”
厂长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道:
“这都是上面的安排,我也只是按照计划行事而已。总之,你那边的动作要快,明白了没有?”
阎解真想了想,提议道:
“厂长,快也不是不可以。很多机床的零件,其实可以找类似的零件替代。”
“不过,这都只是权宜之计而已。零件不能完全匹配,损耗会增加,故障率也会提高。”
厂长闻言大喜。
“就这么办了。小阎,只要能让这些机床先运转起来就成。其它的问题,我们可以后续慢慢调整。”
阎解真点点头。
“这样的话,只需要解决少部分核心部件就成。最多一个礼拜,我可以将所有能修理的机床修好。”
“至于实在修理不好的……”
厂长十分果断的道:
“你都修理不好的话,肯定就没人能够修了,厂子会将他们处理掉的。”
怎么处理,厂长没有说。
不过阎解真觉得,八成的可能性,会当成废铁卖掉。
把高一铭父子送回酒店,阎解真偷偷找到了刘副厂长。
“刘厂长,好几天不见,您这看起来更年轻了。”
刘副厂长没好气的道:
“你小子出去一趟别的没学会,怎么学会油嘴滑舌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找我干什么”
“我可先说好啊,机床的事情,厂里已经在尽力配合你了。你再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我们也未必能办得到了。”
阎解真笑着摆摆手。
“刘厂长您想到那里去了,厂里对我的支持,我阎解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听说不是这件事,刘副厂长松了一口气,笑骂道:
“那你找我到底干什么?”
阎解真见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
“刘厂长,最近厂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刘副厂长闻言,疑惑的渣渣眼睛道:
“出事!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想?”
阎解真疑惑道:
“既然没有出事,为什么厂长现在对那些报废机床那么关心。”
之前厂长也挺关注这件事的,但是,绝对没有这么急迫。
可这次回来,厂长就好像尾巴着了火似的。
想要拼命推着阎解真,加快工作进度。
刘副厂长恍然道:
“我还当什么事呢,你原来就是要问这个。”
阎解真一听就知道游戏,急忙追问道:
“刘厂长,您能不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副厂长掏出烟,递给阎解真一颗。
阎解真摆摆手。
“刘厂长,我不抽烟。”
刘副厂长点燃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似笑非笑的道:
“这事真要说起来,其实也怪小阎你。”
阎解真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才刚出差回来,什么都没干呢,怎么就怪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