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厂长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郑显咬牙切齿的瞪着阎解真。
“好啊,原来是你小子搞事!”
那怒目圆睁的模样,似乎要把阎解真生吞活剥了似的。
厂长面无表情的,朝阎解真招招手道:
“你过来。”
阎解真的身边,瞬间就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所有人都远远的离开阎解真,似乎生怕被阎解给连累了似的。
阎解真缓步走到厂长面前。
不急不躁的解释道。
“厂长,许大茂所说的,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许大茂立刻撇清关系。
“厂长,我也是听人说有这么一回事。至于阎解真是不是真的,故意毁坏咱们厂里的机床,我就不知道了。”
厂长看看许大茂,又看了看阎解真。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车间主任郑显,明显更倾向于相信许大茂的话。
他愤怒的说道:
“肯定是阎解真。我们这个车间里,都是厂子里的老人,只有他一个是新来的。”
“以前那么多年,都没有出过问题,现在突然就有问题了。不是他,还能是谁?”
阎解真不忿的反驳道:
“主任,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吧?就算我是新来的,也不能证明是我弄坏了机床啊。”
“再说了,您这么轻易下结论真的好么?检查机器的工程师都还没来,你们就妄下结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郑显的呼吸,不由的就是一滞。
轧钢厂中,看不惯阎解真的人很多。
他是后世穿越过来的,行为举止跟现代人一比,简直就是格格不入。
别人都穿着,工厂统一配发的工作装。
而阎解真呢?
除了上班的时候,基本不穿这些衣服。
种种习惯的不同,自然而然的就让很多人看不过眼。
车间主任郑显,跟阎解真之间虽然没有什么仇怨。
但是因为心中的成见。
一旦有什么不好的事,郑显就下意识的认为,这些事情肯定跟阎解真有关系。
刻板印象一旦生成,是很难轻易改变的。
刘副厂长这时也冷静了下来。
别人对阎解真的印象不好不假。但是,阎解真在他这里的好感度,可是直接达到满值的。
毕竟,阎解真治好了他的……咳咳。
帮他调理好了身体嘛。
“厂长,我觉得阎解真不是那种人。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厂长冷冷的扫了刘副厂长一眼。
“怎么?刘副厂长跟阎解真好像挺熟的?”
刘副厂长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给湿透了。
他尴尬的笑着辩解道:
“厂长您误会了,我跟小阎也不过就见过几次面而已,谈不上熟。”
这种时候,就算真的很熟,也绝对不能承认啊。
厂长眼睛一眯。
“哦?不熟悉,你还敢替别人打包票?”
“厂长您说笑了,我只是这么觉得而已。”
刘副厂长果断认怂。
尽管阎解真治好了他的病,却也没办法,让刘副厂长冒着得罪厂长的风险,去替他担保。
说着他又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对厂长说道。
“厂长无凭无据的,咱们也不能随便怀疑人,不是么?”
厂长冷哼一声,没再搭理刘副厂长。
他双目如电逼视着阎解真,似乎要将他彻底看透一般。
这种做法,对大多数老实工人的确很有用。
对他们来说,轧钢厂的领导已经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了。阎解真却不同,一个小工厂的领导,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阎解真坦然的与厂长对视着,这份镇定自若,让厂长有些意外。
他心中暗道:
“如此镇定,不是真的问心无愧,就是个经常做这种事的惯犯。”
心中有了决定,厂长沉声问道。
“阎解真我问你,下班之后,为什么还要在工厂逗留?”
阎解真没好气的解释道。
“谁在工厂逗留了?厂长,我自己的事还有很多忙不过来呢,哪有时间一直在工厂里待着?”
“不信的话,您可以问刘副厂长,他能替我作证的?”
厂长不禁皱起眉头。
刘副厂长跟阎解真的关系,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不少啊。
刘副厂长不敢直接替阎解真说清,不过帮他做个证明,还是没有问题的。
赶紧笑着说道。
“厂长您可能还不知道,阎解真还擅长医术。所以每天下班,都会回家替人把脉治病。”
厂长愕然。
“阎解真还有这种本事?”
这要换阎解真前世,有这种本事不去开诊所,肯定会被人当成是神经病。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更加相信铁饭碗。
进入工厂里面当工人,才是主流的想法。
刘副厂长重重点头,竖起大拇指道。
“小阎的医术绝对是这个,咱们厂里应该也有不少人去请小阎看过。”
周围看热闹的轧钢厂工人反应不一。
有些人感激的附和道:
“没错厂长,我的病就是小阎给我治好的。”
“我爸的病也是,刚吃了小阎开的三服药。眼见着就比以前精神了不少。”
不过也有一些人,一直对阎解真看病收费颇有微词。
“阎解真就是个掉进钱眼里的家伙。”
“只是把个脉竟然就要一块钱,他怎么不干脆直接去抢。”
听到反对阎解真的人这么说,那些受益过的病人不乐意了。
“怎么说话呢,看病给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按照你们的意思,小阎是不是的一辈子免费给你们看病?”
许大茂见众人的注意力,竟然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赶紧给人群中的一个人,使了几个眼色。
那人会意的点点头,突然大踏步走了出来说道。
“厂长,阎解真在说谎。这个月三号,我亲眼看见,阎解真晚上七点多,才从厂房里出来。”
厂长平静的问阎解真。
“他说的是真的么?”
阎解真揉着太阳穴,仔细回忆起来。
都半个多月之前的事了,他是真的有点记不起来。
良久,阎解真这才恍然大悟道。
“我想起来了。那天下班之后,我本来想找个地方坐一会。结果因为太累,一不小心睡着了。”
“我也就那一天,回家比较晚。”
许大茂不阴不阳的道。
“谁知道你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再说了,真要铁了心破坏机床,一天的时间也足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