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接过那已经陈旧发黄的纸张，就算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大概是还是有些惊讶。
这是一张房契，下面还压着底气，并且已经写好了名字。
是李川和娄晓娥。
再一看，上面清楚的写着龙老太太现在正住的大屋其中一间分给他们。
签署日期是上个月。
“这……”
娄晓娥离得近也看清楚了，她愣了很久。
聋老太太把自己的房子分了一间给他们！
李川把房契折好递回去：“我不能收。”
原著，聋老太太去世之后确实把自己的屋子给了傻柱和秦淮茹。
可那会儿是因为傻柱和秦淮茹已经是两口子了，而且也为聋老太太送了终。
可现在，聋老太太还健在，不仅如此，在李川去提亲的时候还特地给了珍贵的玉镯。
那一看就是她的传家之物，娄振华看了都说是好东西，娄晓娥更是爱不释手，如果不是现在的实际不合适，只怕已经天天戴在手上了。
老太太已经黑了很多，哪有分人家房子的道理？
李川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也不会占人家便宜。
傻柱道：“干什么去？”
“还能干什么？把东西给老太太送回去，我们怎么能拿人家房子！”娄晓娥替他回答了。
傻柱又说：“别去了，刚才我已经拒绝过很多次了，但老太太说她早就办好了。”
他有些无奈，看了一眼赵莲蓉和何雨水：“而且不止川子，我和雨水都有。”
聋老太太一共三间房子，给了李川一间，剩下的打算给傻柱和何雨水。
这下何雨水也惊了：“这怎么行！”
“哥！咱们怎么能拿人家东西，你没答应吧？”
“我答不答应有什么用。”傻柱无奈的很。
老太太显然不打算征求他们的意见，就连手上这个地区都是直接让人去办好了他们才知道。
显然就不给拒绝的机会。
李川也无奈了：“老太太为我们做的太多了。。”
“老太太说，她只剩自己一个，这些东西也带不走，但也算她家祖屋，给了咱们总比以后给大院不认识的分了好。”
傻柱之所以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才回来，就是和老太太说这事儿呢。
如果院子里的住户因为意外去世，而且房子没有人继承或者提前安排好的话，那么他的房子就会被四合院收回，分给符合要求的没有房子的人。
聋老太太不希望祖屋被破坏也情有可原。
李川静默片刻道：“老太太睡了吗？”
“没呢，刚回来的时候去喂鸡了。”
傻柱记得自己接过地契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聋老太太的三间屋子站着后院最大的面积，几乎有李川家和傻柱家加起来那么大。
这么大间房就白白送了，老太太这份气魄让傻柱震惊。
李川带着娄晓娥去找聋老太太，郑重的磕了个头。
聋老太太没想到他们还会来，而且见面就直接跪了下去，无比正式的磕了头，眼底霎时间浮现泪光。
“快起来……”
李川顺着她的手起身，半点没让老太太费力。
“领了结婚证，就算还没办酒，也已经是一家人了，以后你和小娥好好过日子，啊？”
老太太拍了拍李川的手，温和的叮嘱。
李川点头。
聋老太太是第一个，让李川觉得手足无措的。
一大爷等人的是什么脾气性格，李川看原著的时候就一清二楚。
聋老太太这个中途过世的“配角”，原并没有浓墨重彩的渲染过。
但李川知道，从他在这个世界醒来的时候，这些所谓的主角，配角就都成了一样的存在——
没有主次之分的、活生生的人。
聋老太太已经很老了，她的手上脸上满是皱纹，头发早就花白，因为独居又年迈，难免看着有几分落魄。
可这一刻，李川却觉得，她很伟大。
伟大这个词，听起来似乎有些夸夸其词甚至搞笑，可他真就这么觉得。
一个身影佝偻风烛残年的老人，让李川觉得很伟大。
换做以前他肯定不信会有这种感觉，可这一刻，李川心里想不出更贴切的词了。
“我会的。”
最后，李川握着娄晓娥手，近乎宣誓一般在聋老太太面前开口。
聋老太太甚是欣慰。
门外，傻柱三人扒拉着门往里看。
老太太送李川二人出来，看着门口的三个脑袋瓜子，摸出几颗糖来一人分了一个。
他们早就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也只有老太太会把他们当成还要吃糖的孩子，见面就分糖果。
几个人手足无措的站着，想说房子的事，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聋老太太就像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似的，干脆明了的回了挥手撵着几个人走：“大晚上还跑来我这儿打扰我休息？快走走走，我要睡觉了！”
恰好路过的许大茂不知之前发生了何事，就看见他们被聋老太太撵出来，当着面摔门的一幕了。
许大茂乐了。
幸灾乐祸的那种。
“哟，这不是我们马上要结婚的李川嘛，怎么，来聋老太太这打秋风没占到便宜还被赶出来了？”
也不怪许大茂会理解错，方才在那一幕，如果换成其他人，还真有可能是去占便宜被赶出来。
李川这个人不喜欢把自己做过的事宣之于众，他们隔三差五往聋老太太这送东西的事情知道的人也屈指可数。
许大茂这种脑子不太灵光的，显然不在范围之内。
何雨水横了他一眼：“这不是已经结了婚，正在家装孙子伺候老婆的许大茂嘛，怎么大晚上的还出来，被赶出来了？”
许大茂瞬间面如菜色。
何雨水随口这么一说还真就猜中了！
“不是吧？”
许大茂的脸色变得太快，谁都看得出来，何雨水惊讶道：“你还真被赶出来了？太可怜了！”
许大茂：“何雨水！你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呢？我这是出来溜达溜达！”
李川从善如流接上：“大晚上出来晒月亮，我们懂。”
几个人纷纷憋不住笑出声。
许大茂心里憋着火，原本是打算冷嘲热讽几句，散散一肚子火气，没想到现在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