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更拼了。
以前只是隔三差五去摆摊，因为害怕被人举报或被当做个体户抓起来。所以不敢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售卖，自然也就少了很多回头客。
但这一周她基本上每天都在供销社旁边摆着。
何雨水就在供销社隔壁的副食店上班，每天都能看见秦淮茹背着槐花卖东西的身影。
除此之外，一大妈还偷偷拉着何雨水问过。
“贾家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何雨水刚下班就被一大妈逮住，她也不能撒谎，只好实话实说。
一大妈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事，顿时纠结起来。
“难怪昨儿秦淮茹来找我，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缝缝补补的活儿能在家里做。”
她叹了口气；“这贾张氏也真是……孩子念书这么大的事儿，那能含糊吗？”
何雨水干笑。
他们当然也同情，但总不能插手别人家的私事。
毕竟这些事，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如果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他们就算帮忙交了学费又能怎么样？下学期不是还得交新的？
“罢了罢了。”一大妈也想到了这点。
“这两天我出去转悠转悠，帮她多接点活。”
这年头，只要肯做，发财不一定，但至少还是能赚到点。
李川和娄晓娥答应过会看情况照拂着点，见状，索性在工人们面前晃了晃他们之前买回来的毛绒娃娃。
毛线勾勒出的娃娃谈不上精致，看着倒也挺时尚。
人嘛，就追求个新潮。
娄晓娥的布包上挂着的娃娃好看，很快就有人问她在哪儿买的了。
“秦姐做的，卖的不贵，买来当个挂饰或者给家里孩子玩儿都挺好。”娄晓娥拨弄着娃娃，笑呵呵解释。
这招是李川出的。
卖东西，不就是销售嘛，李川生活的年代，那可是电商异军突起，无数带货主播横行的时代。
试问谁不知道那一句“哦买嘎，买它！”
所以他想都没想，就选了娄晓娥做这个带货的人。
谁让她是厂长闺女，又读过书，举手投足都和其他人不一样呢？
不少女工人私底下都会偷偷羡慕娄晓娥，如今见她挂了个娃娃在包上好看，很快也找上了秦淮茹。
秦淮茹没想到在厂子里居然也有人知道她摆摊的事，刚被找上的时候还白了下脸。
现在可不允许做生意，难道是被人发现了？
来找她的人赶紧道；“你别害怕呀，先听我说完，我这不是觉得你做的东西挺好看的，所以也想买一个嘛！”
“这样，我先把钱给你，明天你把东西带给我怎么样？”
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块钱拍给她，特别叮嘱道；“要和娄晓娥那个不一样的！”
她才不要和娄晓娥一模一样，到时候不就被比下去了？
娄晓娥？
秦淮茹捏着两块钱，眼里有些迷茫。
关娄晓娥什么事？
突然，她想起来李川与娄晓娥确实在她这儿买过一次，那天算摆摊这么久卖的最快最好的一回，他俩眼睛都不眨的挑了几个回去。
工友们这是听娄晓娥说起了？
很快，又一个女工人找了过来。
娄晓娥上一天班，兜里足足揣了十块钱回去！
十块钱！
这可是半个月的工资啊！
想到棒梗的学费，秦淮茹立刻捂紧兜，生怕钱丢了，心里开始盘算家里还剩多少钱。
下班时间。
秦淮茹没第一时间赶回去，反倒是在门口站了半天，一直等到推着自行车的李川和娄晓娥有说有笑的走出来才往前两步。
娄晓娥那白底绣花的布包上果真挂着从自己这儿买回去的娃娃！
秦淮茹眼眶一红，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嘶哑道；“谢谢。”
说完，转身就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娄晓娥颇为无奈；“也不知道这法子行不行。”
李川道；“信不过我？”
“才不是。”娄晓娥白他一眼，这人怎么老逗她。
“放心吧。”李川和她十指交握；“授人以渔不如授人以鱼，一味地帮助还不如让她吃点苦头自己赚钱。”
也避免贾家这只巨大的吸血虫又贴上来，打不死也赶不走，让人心烦气躁。
娄晓娥觉得李川说的有道理，便没有再过多参与，除了告诉每个来问的人这是秦淮茹的作品之外便照常上下班，再和李川谈谈恋爱。
李川要的就是他们都不帮贾家，更不会多管闲事。
他不是没有同情心，只是不做烂好人罢了。
傻柱那边李川也不担心，有赵莲蓉在呢，傻柱憨厚老实，赵莲蓉精明能干，这俩人刚好互补了！
何雨水晚上过来唠嗑的时候也说起这件事。
“秦姐手艺不错，我有个同事都去买了两个，说是要拿去送人。”
“真的假的？”傻柱不太信。
他一直在后厨忙活，自然不清楚女人之间流行什么，就那小东西，一块两块的，能卖多少钱？
“我的傻哥哥！”
何雨水给了他一下，开口算账。
“一个就是一块钱，用的都是以前咱们送去的那些旧衣服上的毛线，除了手工基本没成本费，一件衣服能做十来个，那就是十几块钱！”
她在副食店做了半个多月，算账这件事越来越熟练，张口就能说的头头是道。
秦淮茹这也是被逼无奈，拆了家里各家送来的再也穿不了的毛衣二次利用，确实有点聪明。
“你怎么知道？”
何雨水理直气壮；“当然是李川哥告诉我的！”
她哪里知道原材料是什么，还是李川看出了其中一个娃娃的配色和傻柱以前一件毛衣有点像，才猜出来。
傻柱汗颜。
又不是你猜到的，你个小丫头片子在这儿得意啥？
不过，秦淮茹能通过这种方式赚到钱，他也觉得高兴，虽然知道两个人不可能，但傻柱也不是会恼羞成怒的人，以前给他们的帮助也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
他知道何雨水最担心的是什么；“既然这样，那咱们都放心了。”
秦淮茹解决就不需要他们插手，这是好事。
何雨水再三肯定她的傻哥哥没有插手的意思，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