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厂长不由分说就要把此事盖棺定论，一旁的车间主任王国华却看不下去。
“副厂长，要不咱们还是好好问问吧？”
王国华虽然想要帮他一把，但说的也都是大实话。
“李川这小伙子人不错，前两天开大会的时候，楼厂长不是也夸了他吗？咱们都知道他不是这种不讲道理的人。”
他原本是想出来说句公道话，叫的这句副厂长也只是实事求是罢了，压根就没有要内涵或者嘲讽的意思。
可听在李副厂长耳朵里却格外的刺耳！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管他叫副厂长，尤其像是在强调他不如娄振华似的！
李副厂长猛的拍了一掌他旁边装货的箱子，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这还问什么问没看见人都被打成这样了吗？还不赶紧送医院去。”
说完，还不忘强调。
“所有的医药费都让李川出！”
许大茂做出一副痛到不行的模样，实际上心里却得意洋洋。
他就知道送给李副厂长的东西没白送，这下好了还能白讹李川一笔！
到时候他要在医院装成什么样？
许大茂已经开始脑补，李川被他坑走几百块钱的场景了。
没错，是几百，不是几十。
许大茂胃口可不小，上回让傻柱赔了几十块钱，那是因为他知道这人只拿的出这么多，而且当时还有一大爷他们在厂主持公道。
他要的再多又怎么样？还不是会被驳回？
可是这次不一样啊！
出来主持公道的李副厂长可说了他这么多好东西，没道理不护着他吧。
再说了，到时候从李川那儿讹来的钱还不是得送一份给李副厂长？
许大茂表情痛苦，但是眼神却转个不停，显然已经不知道把主意打到什么份儿上去了。
李川笑了笑。
“要我赔钱？可以！但是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
他明明是在笑，可是眼神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李副厂长心里打了个哆嗦。这小子眼神怎么那么吓人？
但是很快他又挺直了腰背。
并且因为刚才自己居然会怕这个毛头小子而感到更加的愤怒。
“什么话？”李副厂长越发看不惯李川。
“这事儿您说不算，既然是咱们厂子里的事儿，那就听厂长的。”李川笑着，指了指他们身后。
厂长娄振华站在楼梯口，不知道听了多久。
娄晓娥跟在他身后，紧张的拉了拉他衣袖，担忧的看了一眼李川。
李川回之安抚的眼神。
李副厂长神色一变！
“厂长，您不是出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惊讶之下，他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用上了质问的语气。
话一出口李副厂长就知道要完！
果不其然，娄振华冷笑一声。
“什么时候我还需要向你报备行踪了？”
“要不是小娥给的资料忘了带碰巧回来了一趟，我还不知道，副厂长在咱们厂子里好大的威风，居然问都不问就敢判定对错！”
他这话明显是憋着一股怒气，李副厂长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的却最是厉害。
因此也顾不上什么厂长副厂长了，赶紧解释。
“刚才我来的时候亲眼看见李川将许大茂打翻在地，这件事儿很显然是李川不对，毕竟打人的是他。而且许大茂痛的现在都站不起来……”
李副厂长一说，许大茂立刻哎哟哎哟的痛呼起来。
许大茂也没想到，娄振华居然横插一杠子，但是他也明白这个时候要是不装的像点儿，回头让他们把错定在他头上，那这事儿可就大了。
别说到时候要陪你道歉了，就是李副厂长这边他就交代不过去！
“厂长，您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哎哟……我这个腿噢……”
许大茂贡献了迄今为止最好的演技。
可娄振华刚才在后面看的清楚分明，早就猜到他是装的了，又怎么会上当？
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娄振华对着李川抬了抬下巴：“你说说看怎么回事。”
“厂长，这事儿可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李副厂长赶紧插嘴。
娄振华横他一眼：“哦？可我到的时候，你不是也只听了许大茂的一面之词吗？既然如此，听听李川是怎么说的又如何？”
李副厂长被他这么一堵，脸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
只能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李川，给了他一个阴狠的眼神。
这件事儿不管谁对谁错，总之最后错的一定只能是李川！
如果他识相的话，就知道得罪自己没什么好处！
可好死不死，李川正好是他眼中那不识相的一类。
“厂长，这件事其实也简单，刚好我在吃饭，学那么冲上来就要揍我，我自然不可能站着不动。只是反击罢了。”
他指了指地上的饭盒，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而且从头到尾只出了一次手，何来打成这样一说？”
他歪了歪头：“什么时候一拳就能把人打成重伤了，难不成我还是戏里的武林高手？”
他说完，离得最近的那名工友立刻点了点头。
“对！川子刚才和我在一块儿，他说的都是实话。”
李副厂长狠狠瞪了一眼出来作证的工人。
李川状似惊讶道：“李副厂长这是怎么了？难道还不让工人为我说句公道话？”
李副厂长没想到他居然直接点出来了，好险差点没绷住。
可娄振华在场，就算他心里恨不得撕了李川，也只能生生忍住，憋着一口气咬牙开口：“怎么会呢？大家只是想把这事儿给处理了不是吗？”
“再说了，你和他关系好，他为你说话也是正常的，怎么能当做证词呢？”
李川能找证人又怎么样！
就那一个证人也说服不了什么。
”没记错的话，刚才车间主任也为我作保。”
李川笑笑，完全不打算揭过去：“再说，就算我想揍他，而且也确实如你们所见，能把许大茂打成这孙子样，在外面有的是机会，为什么要在厂子里动手？”
“这不是给我自己找不自在吗？”
“说的没错！”立刻又有人为秦川发声了。
“对啊，川子和许大茂住一个四合院，真想教训他干什么在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