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随口道：“昨天送一个朋友回家，她借我的。”

傻柱噢了一声，也没有多问。

谁还没几个朋友了？

他挠了挠头：“雨水早上起来嚷嚷着想吃糖炒栗子，我想着供销社说不定有现成的，所以这会儿赶早去买，你要给带一斤不？”

“我就算了。”李川本身对这些零食没多爱，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我这一会儿还得去还车呢。”

傻柱点头称是：“也对，那我就不跟你聊了，回来再说！”

傻柱脚步匆匆走的很快，想来是怕供销社的糖炒栗子卖完了。

何雨水也算傻柱一手带大的，他确实很疼这个妹妹。

李川目送他离开，正想进去，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从角落里冒出来，差点抓住他的腿！

之所以说差点，是因为李川飞快退后了一步。

正常情况来看的话，这个人确实会抱住他的大腿。

“救、救命啊……”

那人看着也没多少力气了，刚才那一抱估计用了他所有的力气，这会儿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一个看着狼狈不堪，浑身散发着酸臭味的乞丐。

不，或者说，他应该也不是乞丐，他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是仔细看看还是看得出来，用料还算不错，只是因为穿的太久，活生生磨破了。

“求你…给我点吃的……”那个人已经气息奄奄，也不知道饿了多久。

大年初一就遇上这种事，李川叹了口气。

他也不是天生硬心肠，索性从王婶给的篮子里拿了个饼出来给他。

想了想，又多拿了两个。

那人闻到饼的香气就立刻抬起头，急吼吼的接过就开始啃，那模样就跟疯狗似的，还挺吓人。

一大爷刚巧也出门，碰上这一幕赶紧过来看看。

“嗬！这怎么大过年的就有乞丐在街上，不是说上面有建收容所吗？”

这话倒是不假。

现在人们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但是上面也在尽力的养活每一个人。

但凡有手有脚，总能找到点儿活干，工资虽然不高吧，但是现在许多厂都包吃两顿，而且还有很多可以住的窝棚。

冬天冷的时候，供销社卖的煤或者碳也被控制在极低的价格，就是为了保证老百姓买得起，不会因为买不起取暖用的煤炭而冻死。

这两天又因为过年的原因，就算是特别穷苦的，人家也不会落魄到这个地步，所以一大爷可不惊讶了一会儿么？

待到走近，看见那个人的狼狈样，一大爷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块钱给他。

“可怜的……”

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一只脏兮兮的手拽住了！

“一、一大爷……”

李川脸上的神情瞬间转为惊讶。

当然他也没忘记赶紧帮一大爷把手抽回来。

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明明走路都快没力气了，手劲却变得特别大！

一大爷抽了好几次，都没抽回来！

李川抬手，轻轻在这个人胳膊上的一处穴位点了一下，顿时让他感觉到手腕一麻，下意识放开了。

“你是谁？认识我？”一大爷终于把手抽了回来，揉着手腕皱起眉问道。

那个人死死的盯着他，连手上的饼都忘了吃，眼里迸射出惊喜的光。

“一大爷！是我啊！”他飞快的咽下嘴里的饼。

一大爷凑近看了看，吓了一跳：“这不是何大清吗！？”

何大清？

李川皱眉。

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你怎么变这样了？”一大爷皱着眉问。

认出了是故人，一大爷也没有想要伸手扶起他的意思。

实在是因为这个人过去做的事情太过可恶。

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只能说是报应！

李川也从名字判断出了这个人的身份，他不是别人，就是隔壁傻柱的亲爹！

何大清！

何大清在何雨水小的时候就抛下他们兄妹俩，据说跟着外地来的一个有钱寡妇走了，他年轻的时候好赌，气死了何雨柱亲妈，后来又娶了一个，生了何雨水没多久也去了。

何大清这个畜生索性就不管，两个孩子自己拍拍屁股潇洒去了！

这些就就算了，最可恨的是他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

要不是因为四合院里面有三个大爷帮着照看，何雨柱何雨水兄妹俩小时候能不能活回来都很难说！

后来何雨柱长大了又跑去办的事，学了做饭，他本来从小就给妹妹做饭，也算半个熟手，因此厨艺学的也很快。

最后又由一大爷介绍，去轧钢厂的厨房做帮工。

在厨房里当帮工的工资和一级工人差不多，一个月也就我20块钱。

20块钱放在一般的家庭里是够用了，可是何雨水得上学啊！

要不是邻居们都帮了把手，何雨水小学都念不完，更别说读到高中了！

这也是为什么，傻柱这么热心肠帮助邻居们的原因。

就连贾家他都能忍，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贾东旭那年冬天看他们可怜，丢了两块钱给他。

这些事，傻柱从来就没瞒着何雨水。

因此当何雨水听见何大清回来了之后直接拉下脸：“何大清？这人是谁呀？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一大爷面色为难。

何大清现在就坐在四合院门口，赶也赶不走，但真让他开口，让傻柱兄妹俩同意何大清住回来，一大爷也是不愿意的。

他还指望着傻柱养老，可现在人亲爹回来了，这算什么事啊！

四合院门口。

李川靠在柱子上，心里琢磨着这事会怎么办。

他猜想何大清最后还是会回来，毕竟他和傻柱可是亲父子，就算傻柱兄妹俩再不愿意，也有义务养他。

虽然何大清根本没养过他们，可谁让他是亲爹？

这种感觉还挺让人无力，只管生不管养，现在老了又回来吃小辈的，何大清这种人，不比贾张氏光明磊落。

二者可以说各有千秋。

甚至在这方面，何大清还不如贾张氏！

贾张氏好歹还把贾东旭拉扯大，而且处处维护她儿子呢！

何大清一口气吃了三个饼总算恢复了力气，眼珠子转悠着，打量着李川身边那辆二八大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