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顿不认为石油业的盛衰会影响到工商业的发展。希尔顿想再做更大的扩展,但有些人、事、物还是把希尔顿的脚步绊住了。这回绊住希尔顿的是家,还有那些钻石。买钻石完全是为了母亲,那是枚大胸针,希尔顿所见过的最光灿的一枚。珠宝店的一位专家鼓励希尔顿买下来,希尔顿就买了下来。
当然,不全是他的错,他一定认为所有的妇女都会喜欢珠宝。希尔顿自认为已是一位有钱人,如今一见如此深受妇女钟爱的精致美物,不免受其**,想象着母亲佩戴起来受人赞美的情景。
希尔顿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枚在蓝绒布上光耀四射的钻石胸针,乘车赶回沙卡洛。
希尔顿那时已是34岁的人了,却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在得州染上了这种习气以后,更难以改变了。
希尔顿心中高远的理想使他无暇顾及这些细节。
希尔顿回到了沙卡洛,没想到全家都聚在一块儿。卡尔从海军放假回来,小弟也在家。母亲不时提起几个姐妹如何如何:伊娃快要有一栋“有私人游泳池”的房子了;露丝玛丽在玩股票,还蛮成功的;小妹海伦也快毕业了,一直在家勤练毕业讲辞。
卡尔问希尔顿是否在得州发了财,因为他听说得州的人个个都是百万富翁。
“没有,”希尔顿正经地回答,“不过我带了样小礼物送给妈妈。”
说着,希尔顿轻轻地把小宝盒放在他的膝头上,母亲将盒盖一打开。
“啊!”卡尔惊叫了起来。
想不到母亲热泪盈眶地跑回自己的房里,希尔顿愣住了,转脸问卡尔:“我做错了什么吗?”
“很难说,”卡尔说,“她也许太兴奋了!等会看她会不会佩上胸针去睡觉。”
可是她一直没有戴过它。任何场合,无论上教堂或是参加宴会,从未戴过。希尔顿问过她喜不喜欢,她这么说:“我喜欢!比别人送过我的任何礼物都要好,我会珍藏起来,但是不会想佩戴上。对我这个年纪的女人来说,这……太华丽了!”
的确是这样。她珍藏这枚胸针26年之久,从没戴过一次。希尔顿后来才了解,希尔顿挑的只是自己喜欢的,不见得能令她喜悦。后来,希尔顿又买了一串珍珠项链送她,数年之后,又送她一只旧式的挂表,这回希尔顿深信她可以戴着上床睡觉了。
此后,希尔顿开始懂得送别人一些受喜爱而又恰得其宜的礼物。如果送一盒糖给正在节食的太大,或是送一瓶威士忌给从不饮酒的人,结果必然自讨没趣。这次送钻石的经验使希尔顿又得到了一个教训。
母亲也知道希尔顿对这件事有些耿耿于怀,为了弥补歉意,她主动表示愿意和海伦到得州去做客一个月。达拉斯那儿的同仁们一致发挥“团队精神”欢迎他们,露丝玛丽也赶到了,热闹至极,宾主尽欢。
三位希尔顿家族的女性驾到,成了一大盛事,达拉斯艺术协会在华尔道夫旅馆举行游艺会,同时也安排了丰富的茶点,以示款待。亲人来访,使希尔顿心中快乐无比!
有一天,希尔顿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厌倦再接收这种二手旅馆了。希尔顿在母亲房里坐着,胡思乱想,眼前仿佛起了一幢高耸云霄的大酒店,上面标着“希尔顿”几个大字。
母亲问希尔顿在想些什么。
“我有个新的美梦,妈妈,我要大刀阔斧干一场。”希尔顿对他说,“第一件事,我要集资100万。”
“假如真要这么做,儿子,你先要做的是祷告,100万可不是小数目啊!”
“一定!”希尔顿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