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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成功接近了特古,这让伊夫曼的内心矛盾极了。
听探子说道夕颜和特古的花前月下,伊夫曼开始深深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了。想到夕颜待在特古身边,伊夫曼的心就像被掏空似的。
痛,很痛,心真的好痛。
即使痛到无法可知,也要装作毫不在意的与大臣们商议国事。
没有人在意到这个沉着冷静,做事干练的归国王子身上那淡淡的失落,那无声的挣扎。
总是摆着一张没有温度的脸,那是因为他的心一样失去了温度。
霍波加多有些悲悯的看着伊夫曼的一举一动。
有了一代君主的风范,可是却越来越觉得无法触摸他的心……
不由得担心起伊夫曼了,也说不上来这种变化对他是好是坏,也许对得起国家,可是却对不起他自己吧。
霍波加多感叹起来。
这时候,管家希伯进来了,在霍波加多耳边耳语一番,霍波加多脸色一变,遣退了众人,独留下伊夫曼一人。
“什么事?”伊夫曼的目光很是平静,找不到一丝痛苦挣扎的痕迹,也许是掩藏的好吧。
“王子,米坦尼的王子安赫求见。”曾得知伊夫曼正是被安赫囚禁多时,后才被亚述王带走。而此时,安赫竟然不避嫌的来求见伊夫曼,真是摸不清他的来意呢。霍波加多一人不敢擅做决定,想想,还是开口让伊夫曼自己来决定吧。
“他,来见我做什么?”伊夫曼眉峰一挑,露出些许的不屑和厌恶。
米坦尼一别,自己还没有机会找他报复,想不到他倒自己送上门了。
让我来会会你吧!
伊夫曼微微一笑,说道:“请他进来吧!”
“是,王子。”霍波加多不便说些什么,低头退了下去。
不一会,安赫就出现在了伊夫曼的面前,一个人,带着一路的风尘。
比起上次的见面,安赫明显的憔悴了,只是那眼眸仍是清清亮亮,柔柔的温情不经意间就漫开了。
这让伊夫曼有些妒意,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安赫那时不时散发出来的温柔,那就是夕颜曾留恋和无法忘怀的,也是自己无法给予夕颜的。
“安赫王子,好久不见呀!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呢,我也是刚回埃及不久呢。”唇边虽是浅浅的笑,可是眼眸中却无法掩饰那内心的恨意。
“是好久不见了。打听你的消息并不难,要不是埃及王不怎么问政事,我想你现在也不会这么坦然地待在宰相府了吧。”避开伊夫曼的目光,安赫淡然说道。
“上次在米坦尼是我的失误,让王子受委屈了。”安赫接着说道。
“失误?哼!”伊夫曼冷冷一笑。
“真是好大的失误呀,我身上的鞭伤还没好呢,都是拜你所赐呀!”
“那确实不是我做的,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是不会骗夕颜的,我也不会伤她的心。”安赫对上伊夫曼的目光说道。
“如果说鞭伤,我身上又何尝没有你二王子的恩赐呢?”安赫又道。
“那你今天是来和我算账的?可惜你忘了,这里是埃及,不是米坦尼!”
“我是来帮助你的。”不理会伊夫曼的愤怒,安赫缓缓道来。
“帮我?哈哈哈……”此时的伊夫曼无可抑制的大笑起来。
“你有什么能力帮助我呢?你还是再次尝尝我埃及牢狱的滋味吧,会让你终生难忘的。”伊夫曼道。
“我想见夕颜。”安赫突然道。
“这是你真正的目的吗?风尘仆仆的一路赶来,不顾危险的前来,只是为见她一面吗?”
“夕颜呢?”
“不在!”
“夕颜呢?”
她进宫了!“想看看安赫绝望的表情,伊夫曼坦然相告。
“进宫?你让她去陪你那个好色嗜血的哥哥吗,你怎么可以!”一向平和的安赫再也忍耐不住,上前要扣住伊夫曼的喉咙,但是却被伊夫曼挡住了。
两人的手就这样悬在半空中,所有的恩怨似乎都凝聚在双方的掌中,谁也不肯放开。
“特古不会伤害她的。”
“你既然爱她,你何忍这样伤害她?”
“为了米坦尼,你不是也曾将心爱的女人送进埃及吗,你又有什么可以指责我?”
“是为了王位吗?为了王位吗?”
“是!”伊夫曼毫不掩饰。
“我这次就是来帮助你的呀。”安赫长叹一声,眉宇间是那样痛苦。
“为了弥补我的错,我带来了米坦尼的二十万大军,集结在埃及边境,我自己只带了少部分军队,马不停蹄的奔向埃及,就是助你复位呀,你为何不等等呢……”安赫的心里有些愤慨也有些埋怨。
伊夫曼的这步棋是安赫怎么也没想到的。
想不到,他会为了王位,而甘心牺牲夕颜。
自己终是晚了一步。
为什么呢,安赫的人生总是晚了一步呢。
这次的自己比任何一次还要果断,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执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想对夕颜有所弥补,想让夕颜明白伊夫曼的失踪确实与自己无关。
多少个不眠的夜,累死了多少匹马,一个月的路程,自己十天就赶到了底比斯,可是,终究是晚了。
没有人能体会安赫这种复杂的心境,也没有人能了解安赫这果断的代价。
可这一切,都晚了。
“不晚!”伊夫曼道。
“我会派人去调查边境的二十万大军,如果你真的有心和我合作,那么我做了埃及王,埃及将与米坦尼永结盟好,如果你有一点异动或是有一点虚言,那么,你就永远也别想回米坦尼了。”伊夫曼冷冷的黑眸扫向面色有些苍白的安赫说道。
“你,真是夕颜爱着的人吗?”抽了丝冷气,安赫的声音透着几丝暗哑。
已没有了原来的稚气,现在的伊夫曼俨然是个出色的政治家。
是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安赫能帮他,那么,以前的事不管是不是他,都已不重要了。
“安赫王子,就在这好好歇着吧。”伊夫曼递以一个没有温度的笑。
安顿了安赫之后,伊夫曼就派人调查了有关米坦尼所发生的一切。
那是让伊夫曼震惊的消息。
在伊夫曼离开米坦尼的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米坦尼的政局已经重新发生了变化。先是图比娅自杀身亡,接着是艾姆特将军的离奇死亡。艾姆特一死,他手中的兵权自然就落入安赫的手中。不日,安赫就会继位为王了。不过,这个未来的王却调动了全米坦尼最精锐的部队,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将部队集结在埃及边境。关于安赫王子的做法,米坦尼民众众说纷纭。大部分认为,是为图比娅报仇,为米坦尼一雪前耻。领近的国家,也对米坦尼和埃及之间的动向十分关注。随时准备好分一杯羹。
当然也包括米坦尼的附属国亚述,虽然只是附属,但是实力却不容任何人小觑。
在涅可伦死后,辛纳继承了王位。
虽只是12岁的孩子,可是却表现出了比大人还更出色的魄力。平息了国内的小股叛乱,整顿了朝纲,将军权一手掌握。亚述的臣民将脱离米坦尼独立的美好愿望都寄托在这位年轻的君主身上了。
上次,涅可伦王的遇刺,被传是埃及刺客所为。而辛纳为了自己,也并未多做解释。虽然国内曾有人主张派刺客去埃及刺杀埃及王以报王仇,但是被辛纳以国内局势未稳不宜多生事端给压了下去。
如今米坦尼无端在埃及集结了大军,亚述国民都认为这是个好机会,脱离米坦尼的极佳机会。
辛纳也想知道米坦尼和埃及之间发生的事,所以决定亲自去埃及一探究竟。当然最重要的,辛纳是想见到夕颜。
亚述一别,已经几个月了。而辛纳也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孩子了,他是王,拥有权力和财富,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了。父亲为自己而死,母亲郁郁而终,这种事辛纳不会让它再发生了。而除了没见过面的父亲和短命的母亲,曾经走进过辛纳那封闭的心灵的就只有夕颜了。那个他心目中比母亲更温柔更善良的姐姐,是他这辈子倾心想要保护的人。
辛纳知道夕颜要救的那个男人就是埃及的二王子,原本埃及的王位继承人,因为哥哥特古取代了他,而被逐出了埃及。而从亚述逃出的伊夫曼和夕颜已经顺利秘密返回埃及底比斯。
借米坦尼的异动,辛纳带了部分侍卫偷偷的潜入底比斯,而为了保护王的安全,辛纳也准备了大部分的军队在边境候命,随时伺机而动。
很容易的,亚述的探子打听到了伊夫曼藏在了霍波加多的宰相府。
同样的,辛纳自报了家门,求见伊夫曼。
听过夕颜提过辛纳,正是因为他,自己和夕颜才能顺利的逃出亚述,只是没想到的是一转眼这个受气的王子竟然做了亚述王。
一个12岁的幼年王,竟然能将亚述的混乱局面短时间内控制住。
这不得不让伊夫曼重新估量这个毛头小子了。
“亚述王,初次见面呀……。”伊夫曼刚想说些什么寒暄一下,却被辛纳打断了。
“我们不是初次见面。你关在牢中时,我曾偷偷看过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提到在亚述牢中那浑身瘫软的难堪经历,伊夫曼有些不高兴,即使他是曾经救过他的人。
对于自己那段屈辱的过往,伊夫曼是排斥和抗拒提起的。
而辛纳在挑战他的极限。
“为什么见我,还带着面具呢?为什么你们亚述王总爱戴面具,因为真面目见不得人吗?”不甘示弱的,伊夫曼也挑了辛纳的痛处。
他是知道的,涅可伦王为何戴面具,辛纳为何戴面具。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姐姐会告诉你呢,看来是我错了。”辛纳反唇相讥。
辛纳对伊夫曼总是没有好感,不管是在亚述还是在这里,伊夫曼身上那种阴忍,眼中的阴冷,总让他感到不安。同是王的他,嗅得出伊夫曼那种王者的决绝。
“姐姐?”叫得好亲热,虽然只是个孩子,可是却让伊夫曼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一种王者才有的压迫感。
“是的,夕颜姐姐呢。我要见她,告诉她辛纳来看他了。”
除了安赫,还来了个辛纳。
同样拥有权力的亚述王,伊夫曼是该高兴吗?
“她不在。”
“不在,出去了吗?”
“她,进宫了?”
辛纳不了解其中的含义。
虽然知道特古是个好色的王,但是辛纳根本没往那上想。
“哦,那我等她。”
“你,等不到了……。”伊夫曼无力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是的,伊夫曼也不知道夕颜什么时候能回到他的身边,如果失败的话,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吧。
不会的,一定不会失败的,现在手上还有安赫的帮助呢。当然,如果加上亚述王辛纳的话,那么这场仗胜负已分。
特古,你又能做什么呢。
“她现在在特古的身边。为了帮助我复位,她去了埃及王身边……。”
伊夫曼那无奈又沙哑的嗓音,才逐渐让辛纳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那个好色残忍的王,姐姐……。”辛纳眼前仿佛出现夕颜在宫中痛苦的受着埃及王的折磨。
不可以,不可以让姐姐受到伤害。
眼前这个姐姐以性命相托付的男人,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她羊入虎口。
你好傻,姐姐。
真的好傻,为了这个男人,你差点被涅可伦王侮辱,这一次,又是这样吗?
辛纳的眼底满是痛心和不忍。
那样强烈的感觉,伊夫曼又怎么会错过呢。
“你想救他吗?”
“怎么救?”
差不多已经预知了伊夫曼接下来的话了,但是辛纳却不能不听。
因为夕颜也是他想用生命保护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