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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赫匆匆离去,其实他并没有什么紧要的事。国家大事他一向不怎么过问,偶尔被逼招待些国外的使臣,可是奢靡的宴会又往往让他透不过气来。再加上大婚的临近,安赫的心绪特别烦乱,此时只有一个地方能让他平静下来。
那是宫外属于安赫自己的一片天地,当然还属于另一个人,只是没有人会知道。
瓦舒戈尼的北部有个人烟稀少的渥塔尔山。山势不高,也很平缓,除了山顶一道四米多高的宽大瀑布,山上都是些普通的杂草和小树,当然还有零星的不起眼的野花点缀其中,让它不至于看起来这样凄凉。
虽然渥塔尔山没有什么出色的风景,但也不应该如此的荒凉,瓦舒戈尼的人民都不愿意来此。即使有不明就理的外邦人无意间走进,也会在半路被好心的瓦舒戈尼人拦住。
这是为什么呢?
瓦舒戈尼人都知道,这座山有个古老的诅咒。那是缘自一百年前的叛乱,叛军首领马龙退到渥塔尔山,后面血洒渥塔尔山,英雄一世却只落得惨淡下场。自那以后,上渥塔尔山的人都会离奇死亡。后来传说,马龙临死对着渥塔尔山发了最恶毒的诅咒。至那以后,人民就再也不敢上渥塔尔山来打扰马龙的英灵了。
而安赫却来到了这里,受到诅咒的渥塔尔山。
选择这里,因为这里不会受人打扰,够清净。还有这里有嫌为人知的一段凄美爱情。其实并没有什么诅咒,这只不过是当时王室杜撰出来的,为的是防止别人来打扰这对爱侣的安息。这件事是王室世代相传的秘密,每年的那天,被选定的王位继承人都要来这里秘密祭拜。
可能人民无法理解吧,叛军首领和王室应该是死敌,却为何这样煞费苦心来用诅咒来隐瞒此事呢。
是的,这是段矛盾的复杂的感情,很多继承人不明白,不过,安赫明白。这其中的无奈。
安赫一人来到山顶。
山虽不高,但仍有种登高望远的惬意。瀑布不大,却有种恍如隔世的畅快。
奔腾的瀑布,飘洒着水花,靠近些,就溅了一身。
闭着眼睛,张开双手,深呼吸,忘记了自我。
耳边有瀑布飞花四溅的凉爽,鼻中有沁人心脾的花香,所有的忧愁和烦恼一扫而空。
这是夕颜曾教给他的,不开心的时候,烦恼的时候,闭着眼睛,张开双手,深呼吸,忘记自我。看似简单的办法,却帮他消散多少烦恼和愁绪呀。
想起夕颜,安赫的心莫名的痛起来。
她真的死了吗,真如所说的那样被送上祭台被活活生祭了吗?
自己总是不死心,派了好多探子去打听,都没有答案,连二王子伊夫曼都没有了踪影。
真的死了吗,总不愿意相信,她的音容笑貌仍在,就像昨天发生的事,城门口的一别真就是永别了?
当时若是再决绝一点,执意带走夕颜,或许今天就不一样了。
瀑布边,还有一大片花,各种粉色的小花铺满了山顶,远远看来竟然是个大大“心”。
花的尽头是个普通的石头房子。可是进去了,却大有乾坤,小屋开了个天窗。白天看倒没有什么,可是夜幕降临时,睡在**,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满天的繁星。
夜静悄悄的,大颗星星似乎唾手可得,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奇妙。
夕颜曾说过父亲母亲的故事给他听,还有那个见证爱情的“云间”,漫天的粉色“勿忘我”,当时安赫并没有多大感触。
可是当他在这也建了另一个“云间”时,他才明白那种感动,那种“生生世世,永不相忘”的震撼。
他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来怀念夕颜。可惜自己总没有找到那种叫“勿忘我”的花,就只有满世界的找相似的花了。
可是越烦越想来这里清净,越来这里就越发思念夕颜。
思念,如影随形的思念,像无法解的蛊毒媚惑了安赫全身。
夕颜,你在哪里呀?
在哪里?
可知我的思念……。。
无人的山谷,安赫撕心裂肺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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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什么感应,夕颜有些疑惑地四处张望。
“怎么了?”伊夫曼问道。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我,有人在呼唤我……”
“哪有,我又没有叫你!”白了夕颜一眼,伊夫曼道。
“我真的有听到呀,这种感觉很强烈……”不理会伊夫曼,夕颜仍向四处张望,眼神迷茫。
“别乱看了,都要城门口了。”拉了拉夕颜,伊夫曼警惕地瞟了一眼四周。
压低声音,伊夫曼接着说道:“城门口有守卫,你在这样明目张胆地四处张望,非把你当奸细抓起来不可。”
“啊,这样看一下就会被抓呀,太没有自由吧!”夕颜不以为然地回道。
“你看看自己的样子再说吧!”伊夫曼又白了夕颜一眼。
“我的样子?”夕颜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来着的是男装。宽大的衣袍套在娇小的夕颜身上,非常不合身。而且披着斗篷,脸也蒙了面纱,就露出了两只精溜溜的眼睛。
这副怪模样,再加上四处张望,是有些惹眼,也难怪伊夫曼会说人家会把她当奸细抓住。
再瞧一下伊夫曼,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去。也是包得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
这样装扮,起先是夕颜先提议的,因为之前伊夫曼太引人注目了。后来,夕颜也被迫穿男装,捂得严严实实的。伊夫曼的理由很充分,一是为了公平,二是不希望别的男人看到变美丽的夕颜。
“你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去,还不一样!”夕颜反驳道。
“你!”
“不和你说了,过了城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