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二楼卧室很多。
但只有靠近楼梯那一间,房门紧闭。
里面还时不时传来摔东西的声响,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力不从心。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顿时噤声。
夏如槿疑惑,眸光微转,很有节奏的敲了几声。
里面一道尖利的女声突然响起,“夏如槿?!是你在外面吗?”
愤恨,怨毒,又夹杂着奇怪的激动。
确实是腾其萱。
但是夏如槿不太理解,为什么她会对她有这样的情绪。
沉默的空隙,里面声音着急的开口,“你别走!简月的事是我做的,林蔓蔓的事情也是我做的,都是我!是我换了她们的运势,是我想杀了她们,你来找我算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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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一声近乎猖狂的笑声。
夏如槿拧了拧门把手,才发现门被锁上了,从里面。
她淡然出声,“你把门打开。”
“……”
里面沉默了好几秒。
随即传来不可置信的声音,还有些颤抖,“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来了!”
夏如槿,“???”
脑子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腾其萱,不会被霍凌宇那变
态软禁了吧?所以她通过这些明显的方式,其实是想将她引过来?
思索的空挡,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她一转头,刚好对上霍言深那张熟悉的脸。
“老公,我觉得腾其萱的反应有点怪……”
“夏如槿!”
里面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你是不是怕了?你不是要清理门户吗?你别走,你倒是来找我算账啊!”
夏如槿,“……”
她看了眼里面,又看向霍言深,眼底写满了疑惑。
男人嗓音清冽淡然,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早有预料,“霍凌宇最讨厌被背叛和利用,腾其萱用情蛊控制了他,那他就用其他方式,限制了她的自由。”
他这话一出,夏如槿心里了然。
里面也瞬间噤声。
“你们,你们都来了?霍凌宇呢?”腾其萱声音隐隐有些激动。
夏如槿思索了片刻,“你先把门打开吧。”
腾其萱声音幽幽,“我要是能打开还用得着你?”微顿,“用蛊术可以,你用蛊术将门锁破坏,就可以进来。”
她语气又快又急,像是生怕他们走了。
夏如槿犹豫了片刻,手指捏起一个手势,很快周围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
无数小虫子朝门把手涌去。
两分钟不到。
‘哐当’一声,门把手应声落地。
霍言深拉了她一下,揽着她往后带了一下,侧身,自己一脚踢开门。
房间里,奢华又凌乱。
腾其萱斜倚在床上,头发散乱,脸色苍白,脸消瘦得不成样子。一双漂亮的眸子深陷,眼睑下一圈乌青。眼神像干枯万年的井,里面突然迸射出希望的光。
周围凌乱,东西摔了一地。
有陶瓷碎片,还有玻璃碴子,还有被打翻的饭菜……
夏如槿扫了她一眼,似乎发现了端倪。
她快步走进,一把将被子掀开。
只见被子下,腾其萱的双手双脚被铁链锁住,固定在床上,跟铁链接触的地方,磨得鲜血涔涔。
手腕上还好,只是有些血迹。
但脚腕上……
沉重的锁链将细嫩的皮肤磨得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
夏如槿瞳孔微缩。
不自觉的抚住自己的手腕,将头偏过去。
脑袋刚好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她忍不住将脑袋埋得更深,好平复心里那些震惊。
腾其萱只激动了一瞬,看见她这样,心脏被刺痛,声音尖锐,“很难看?吓到了?这不是拜你所赐吗?”
夏如槿转头想看她。
没忍住,又将脑袋埋了回去,声音有些艰难,“我干什么你了?你是精神错乱?”
腾其萱声音阴沉怨恨,“要不是你杀了我的本命蛊,废了我一身蛊术,我至于像现在这样,孤身无依靠,受人控制?”
夏如槿,“……”
她反应过来了。
腾其萱本命蛊被毁,还能活到现在,都是巫王的功劳。
但是她废掉蛊术之后,巫王便不再对她重用了。
腾其家的人都对她不屑一顾。
唯有一个霍凌宇,还对她照顾有加。
但是霍凌宇对她的态度,大不如以前了。以前对她是敬爱有加,百依百顺。
现在,只当是养了一个废人在身边……
她不甘心。
就算失去蛊术,也还是巫族很有天赋的巫师。
她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告诉他,苗疆女子生来就带有情蛊,他已经跟她在一起了,这辈子都别想摆脱她。
而且不能变心,变心必死无疑。
这些话,无疑惹怒了霍凌宇。
他开始疯狂的报复她。
将她囚禁在这里,让她用巫术帮他看重的小明星换运势,让她们平步青云。
外界传言,霍凌宇的新宠,换了一个又一个。
这些都是她一手捧出来的。
然而她却要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如果我有本命蛊傍身,有驭蛊能力,他敢这么对我吗?他有本事将我囚禁吗?”腾其萱声音狠狠的,一双眸子猩红。
霍凌宇说,这是对她的惩罚,对她贪心的惩罚。
只要她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他就会疯狂的打她,凌辱她,让她受尽折磨。
如她所愿,他确实为她守身如玉。
但是却再也不碰她了。
也恨不得她去死。
巫术的施展空间有限,需要的辅助物品很多。
她被限制了行为,除了霍凌宇要她做的,她没有任何施展的空间。
所以,一直被囚禁到现在……
“那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你没有背叛苗疆,会是什么样?”夏如槿声音平缓,像一股清流,抚平她心里的所有焦躁。
腾其萱眸光微闪,一句话都说不出。
夏如槿继续,“你或许还在苗疆,无忧无虑的生活。有喜欢的人,有完整的家,有灿烂的人生……”
“你放屁!”
腾其萱怒声打断她。
她狠狠的瞪着夏如槿,“如果还在苗疆,我永远会低你一等!我永远得不到公平的对待!”
“你低我一等?谁告诉你的?怎么比较的?”
“……”
“谁拿我们比了?你自己吗?”
“……”
“我从来没拿你当对手,你只是自己跟自己较劲,输在了自己手上。”
“……”
腾其萱整个人有点懵。
因为夏如槿那句‘我从来没拿你当对手’。
她比了小半辈子的人,所有的努力和所有的不择手段,就是想为了向她靠近,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有威胁的人。
但是到最后,她却说她从来没拿她当对手?
“行,就当你觉得永远低我一等,才背叛苗疆的!那现在呢?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子,比我高一等了?”夏如槿轻飘飘的一句话,碾碎她心里还存在的所有不岔。
腾其萱恼羞成怒,顿时暴起,“夏如槿!你少得意,你不就是找了个厉害的男人而已!”
夏如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