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后者紧抿着唇,低垂的眉眼掩去所有情绪。
他刚刚话题已经抛出来了,按照她的个性,一定会追根究底。
他太了解她,不是藏得住事的性子。
然而现在……
傅时衍开始有点怀疑了。
毕竟他这种情况,太特殊也太幸运了。
不可能人人都有这种奇遇。
“希望你记得上次承诺过我的事。”霍言深低低的嗓音,带着提醒。
夏如槿转头,正撞入那双深邃幽冷的眸子。
脑子里不自觉响起上次,他让她不许冒险,这种事要经过他的允许……
咧嘴开心一笑,“这次不严重啦,金蚕蛊还没完全侵入她的思绪。而且小红长大了,可以独立出去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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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言深没说话,薄唇一直紧抿。
夏如槿视线重新回到床上,“不用这么麻烦,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沈子寒看了看傅时衍,无声的询问。
傅时衍默了一瞬,还是问了句,“你有什么办法?”
“以毒攻毒啊?让我的小宝贝咬死那只胖虫子。”夏如槿笑容无害,语气天真。
傅时衍疑惑,“以毒攻毒?”
夏如槿看他明显怀疑的样子,抬手召出小红。
“呐,就是它。”
“……”
傅时衍看着她掌心蠕动的蜈蚣,黑红相间,周身折射着亮光。
它像是刚睡醒,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
脸色猛变,接连后退好几步,“五毒蛊!你竟然养这种邪性的东西!”
夏如槿掀眸扫了他一眼,像看白痴一样。
“有用不就行了,不然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对付一只破金蚕,还要启动圣物?”她声音轻飘飘的,还有几分讥诮。
在前段时间,她可能觉得金蚕蛊很可怕。
但是遇到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五毒蛊之所以被称为邪物,是因为它生性残暴,不好控制。特别是它会吸食别的毒物,增强自身的能力,然后茁壮成长。
先后吞噬了一只金蚕蛊,和腾其萱那只黑不溜秋的小虫子,小红现在的战斗力,远高于普通金蚕。
一般蛊师见到邪物都会瘆得慌,也不怪这人这么大反应。
“不知所谓!你知不知道养这东西有多危险!”傅时衍厉声呵斥。
“……”
霍言深见他这模样,心底也隐隐担忧。
但这并不代表,别人有资格和立场对他的人大吼大叫。
“傅时衍,注意你的身份。”他沉声,清冽冰冷的嗓音,带着明显的警告。
傅时衍心里一震,这才意识到霍言深这尊大神。
他在接受傅氏之后,迅速了解了这个企业,也熟知金融界几位赫赫有名的大佬。
霍言深,无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夏如槿,是他的太太……
眼底闪过几分不甘,“毒蛊噬主,霍太太还是不要托大!”
“谢谢提醒,我有分寸。”
她懒得跟他多话,转头看向沈子寒,“治不治,要治就带着你的人出去,不治我就出去。”
沈子寒看着傅时衍几秒,率先走了出去。
傅时衍站在原地没动,“我辅助你,要是有什么情况……”
“一个小副本,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轻松碾死对手,要什么辅助,抢人头差不多。”夏如槿戏谑的开口。
傅时衍没太明白,“什么副本?”
“没什么,出去。”
“……”
傅时衍不甘心的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霍言深才沉声问,“他刚刚的意思,是有危险?”
“没有,他就是没见过世面,才对毒蛊有那么大意见。”夏如槿随口应付,抬步走向床边。
霍言深擒住她的手腕,黑眸定定的看着她。
“真没有!毒蛊的成长速度很惊人,成长需求也很变态,所以才被人所不容。我以前也对它有偏见,但是养了才知道,跟传言中根本不一样。相信我好不好,我有把握。”夏如槿无奈的解释。
女孩子眸光真挚,声音又娇又软,对他说话时带着不自觉的撒娇。
霍言深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毕竟这小丫头除了感情用事,一般情况还是有分寸的。
见男人面色沉静,夏如槿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我就算要死,也是牡丹花下死!才不会被毒蛊反噬,死的不明不白呢!”
温温软软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勾得他心里痒痒。
直到夏如槿坐在床边,操控着小红解蛊,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小妮子,把他比喻成牡丹?
很好,有胆量!
要说上次的解蛊是惊心动魄,这次绝对是轻而易举。
小红不过五分钟时间,率先从女人嘴里爬出来,小脚脚爬的极快,像是身后有鬼追一样。
等它爬到床头上,床上的女人才脸色猛变,弯腰吐出一滩五颜六色的东西,以及那只白白胖胖的虫子的尸体。
小红嫌恶的偏开头。
幸好本虫跑得快,否则就溅一身了。
它也是有洁癖的高级蛊虫。
夏如槿担心霍言深嫌弃,忙拉着他后退,抬起小手捂住他的眼睛,“别看别看,都是打架之后的断胳膊断腿儿,怪恶心人的。”
“……”
断胳膊断腿儿他见得多了,还真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难得小丫头这么紧张他,霍言深‘嫌恶不悦’的拧起了眉头。
沈子寒等人进来的时候,床上的女人正在昏睡。
而床前那一大堆令人恶心的东西里,有一只很扎眼的像蚕蛹一样的东西,让人看得心里发毛。
“就是因为这东西?”他指着那只胖虫子。
夏如槿点头,“对,一个小时左右她会醒,一切恢复正常。就是最近身体虚弱,不能过度劳累。”
沈子寒点点头,吩咐佣人打扫房间,然后带着几人到了客厅。
客厅里一阵沉默,沈子寒没什么惊讶的事想问。
因为全程,傅时衍都跟他解释过了。
与其说对病情好奇,不如说对夏如槿好奇。
“如果传言无误的话,霍太太是不会这些东西的,怎么现在……?”
“现在很显然,传言有误。”
夏如槿笑眯眯的岔开话题,“关于你母亲的病情,我想有人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就不多说。但我还是想问,她这情况,维持有多久了?在发作前期,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或者事?”
“维持了其实只有两个多月,最开始也只是犯困乏力而已,我们都没太放在心上……”
沈子寒从傅时衍口中知道,这是被下蛊的症状。
当夏如槿问起这些问题,没有任何隐瞒。
两个月前,沈夫人没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唯一特别的是,两个月前,她自己报了个旅行团。
在路上遇到过一个奇怪的人,问她帝都的方向。
这年头,出门的交通工具各式各样,谁还问方向啊。
是想徒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