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堆积如山的公文阅览过后,萧霁睿揉着自己的眉心思索对敌之计。
温宁远适时地进屋,萧霁睿示意他坐下,问道:“当日你释放三万鸪望族的人是否其中有诈。 ”
他一贯了解温宁远,一下便问到点子上。 温宁远笑嘻嘻地回道:“皇上的猜测果真准确,微臣的确另有目的。 ”
萧霁睿眉心紧锁,冷厉道:“想必朕给他的时间足够了,所以他按耐不住要逞英雄。 ”
温宁远犹豫道:“前日于将军曾经修书给殊羿,殊羿便要与我们决战,恐怕其中有变。 ”
萧霁睿颔首道:“朕料想宫里的事终究难以隐瞒过久,却没想到于运龙竟然如此迫不及待要跟殊羿联手,却不知殊羿亦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
“皇上,虽则他们互不信任,但倘若他们联手,仍是会给我们制造过多麻烦。 ”
萧霁睿清冷平静的面庞似夜般深沉。 “即便他们联手,朕除去于运龙亦不过是时间问题。 朕不会让她一人孤掌难鸣。 ”
他欠她的太多,不论龙潭虎穴他都要将她带回身边。
天清气朗。
温宁远极目远眺,聚精会神地观察可疑的动静。 阵阵暖风里夹杂浓浓的铁腥味,悄无声息地涌来。 在顺利接管于海天的兵力后,他恢复自己的身份下令拼死护城。 军营里有人对毫无作战经验的监军很是不服,但听王勇说生擒梵鹫王一役由温宁远布置后都松了口气。
殊羿地精兵在城下搭起云梯。 城上城下,箭似飞雨,呼呼风声漫过惊惶的心。 城墙被血渍浸红,温宁远心中长叹,那殊羿当真忍耐惊人,竟看着手下的精兵强将慷慨赴死,直要等天朝守军箭羽用尽。 气力懈怠,方才肯反击。
城墙下。 积尸如山。
残阳如血,恍若是腥风血雨的天然背景,生生刺痛人的眼球。
“传令,命鹰队的精兵攻城!”他料定天朝留守兵力微薄,死守一日已是极限,彼竭我盈,正是最好时机。
不多时传令官慌慌张张地回报:“启禀族长。 营中大多人呕吐不止,怀疑是有人下毒,恐怕无法集合援助。 巴图将军正在彻查此事。 ”
殊羿狠厉的眼睛眯起,向着城头射去诡谲地光芒。
用这样阴损的招数来强迫他退兵么?
传令官擦去一头地汗水上前道:“族长,这般下去,怕是……”
殊羿手一挥,呵斥道:“无需多言,我自有主张。 ”
“族长不好了。 我们的族人呕吐不止,更有人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恐怕再没法攻城!”又有人急急赶来禀报军情。
殊羿沉着脸,深呼吸口气,命道:“传令,撤军!”
撤回营寨后殊羿命人加固工事,防止天朝军队反攻。 只身返回营帐。 仍不解气,直到将所有事物一应挥扫在地,方恨恨地道:“温宁远!”
他料想温宁远长久被世人误解,为证明自己定然不会使用阴谋诡计。 而他亦是想光明磊落地与他一战,未料到他竟然下毒。
他兀自烦闷,却听到一声嗤笑:“原来你这么惦记我家书呆子,真不枉费两军交战之际我们跑来看你的情谊。 ”
殊羿闻言,猝不及防地挥剑瞬间抵向恪纯的脖颈,怒目横视温宁远:“将解药交出来!”
恪纯笑嘻嘻地鼓掌,无所畏惧地道:“原来族长竟是好身手。 ”
温宁远亦笑得云淡风轻:“族长的待客之道很是与众不同。 ”
殊羿冷笑道:“温宁远。 我敬你是光明磊落的读书人。 却原来是不择手段的阴险小人。 ”
恪纯撇嘴道:“原来是输不起。 ”
温宁远假意咳嗽,阻止恪纯激怒殊羿。 解释道:“鸪望族地将士们的确是中毒,不过放毒的却是你们自己。 ”
殊羿冷瞅着他道:“你休想推卸责任。 ”
温宁远叹口气,道:“今年河水大涨,水中杂质过多,你们来者众多,许多将士等不及滤清水源就喝生水,引起肠胃不适对么?”
殊羿心中一揪,略略皱眉道:“那些人早已服用我们特殊的草药,用以治疗。 ”
温宁远赞同地点头:“的确如此,但是我种在边城附近的树烧焦后会散发出一种味道,和鸪望族治疗肠胃的草药一起闻,便会使人慢性中毒。 而纵火的人恰恰又是你们。 ”温宁远嘴角勾起狡黠地笑意。
殊羿闻言冷笑连连:“你假意释放三万兵士,为的就是扰乱军心。 战事在即,大规模的中毒会令大多数平安的人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中毒,更有甚者出现中毒的征兆!你倒是好算计!”
温宁远扯动嘴角:“族长英明。 ”
“你们处心积虑,就不怕弄巧成拙?”殊羿冷笑道,“我知道你们的目地。 ”
恪纯哼道:“既知自个理亏,就该痛痛快快地放人。 ”
殊羿淡漠地笑笑:“我等她许久,再不会放她离开。 ”
“你漠视她的幸福,便是待她好么?”恪纯据理力争,“你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去爱!”
殊羿嘴角的冷笑越发明显。 “我是不懂,但至少我不会将她轻易丢弃。 ”
恪纯语塞。 温宁远却淡淡道:“世上的事若只看表面,总是不知道旁人的苦或许数倍胜于自己。 ”
他是在暗示他什么。 殊羿不自觉地皱着眉头。
他不是看不到她的不快乐,虽然她总是平静地做着一切她喜欢做的事。 但是他不舍得放她离开,在她离他近在咫尺的时候。 他不愿从此往后她只是他记忆里渐行渐远的背影。
“说这些是没有用处的。 ”沉默许久,殊羿倦倦地道。
温宁远lou出清浅地笑意,恭声道:“在下会等族长改变心意,三万条人命换取地不过是一个女子不快乐的一生。 族长于心何忍?”
他犹如被雷击中,半晌不能动弹。
他苦心孤诣,换得地不过是她不快乐的一生?
“若要我放她,叫你们的皇帝亲自过来跟我说。 ”殊羿漠然道。
温宁远忽然lou出奇怪的表情,恪纯也安静下来。 殊羿正觉奇怪,却听到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 “我已经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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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看着投票数我不禁问自己,是不是看文的就这么多人。
非常非常地鄙视我自己,半年的心血原来这么不受人待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