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被害,哥哥又被杀,好好的一个家庭如今就只剩下了二黄和小黄兄弟两个,它们悲痛欲绝,小黄想,母亲和大哥修行都那么厉害了,居然还会遭到不测,不如咱们去投奔祖先吧,在那里修行可以得到真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如向前辈们讨教,或许会有智取的办法。
于是二黄和小黄连夜赶到了祖祖祖祖祖祖祖爷爷的家里,向他哭诉了一家人的悲惨遭遇,这个老黄鼠狼精看着自己这不知重了多少代的孙子,很同情它们,也很爱惜它们,它怜爱地说,可怜我这后代的娃啊,这么小就要承受这么多事情,它说,只要你们能修炼成人形,我自有办法,可是如果修炼不成,以张老道的道行,恐怕咱们联起手来都不会是他的对手,我何尝不恨他,何尝不想杀他,他害了我多少子孙啊,可我这把老骨头了,没本事了,孩儿们,报仇的重任就落在你们的肩上了啊。
小黄说,报仇,我们自然是责无旁贷,在修炼上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小黄的祖祖祖祖祖祖祖爷爷修炼了得有近千年了,如今却只有人的身子,头却怎么也修炼不成人形,这是它最大的遗憾,小黄耐心听取了它的教导后便闭关修炼,它知道之所以人形兽头,就是因为修炼的时候分心所致,于是它请祖祖祖祖祖祖祖爷爷不要让任何人打搅它修炼。
大约过了十年,小黄出关了,如今竟然成了个小孩模样,大家都异常惊讶,想不到自己还有悟性这么高的后代,仅仅修炼了十年,就有如此修为,实在不简单。
老黄鼠狼摆酒设宴为小黄庆功,它说,终于可以报仇了,于是对着小黄耳语一番,小黄说,我这就去,老黄鼠狼精说,孩子你不必着急,等吃过饭,张老道自然会从这附近经过,到时再去也不迟。
老黄鼠狼精想,这些年张老道也在不停地修炼,不知他的道行到达了何种境地,但愿小黄不要出事才好。
果然,刚吃完饭不久,小黄就听到三里意外有驴踏地面的声音,一定是张老道牵着他那头毛驴从那里经过,于是它便假扮成书童,然后候在了张老道的必经之路上。
驴一向是对什么精什么怪最**的动物,这次小黄到了它的面前,它竟然没有一点反应,可见小黄的修行之高非同一般。
“张道长,我们家闹鬼啊,老爷说让我去请您捉鬼,谁知在这遇上您了,请您快去吧。”
“你又没见过我,何以知道我就是张老道,这里的老道可不是只有我一个啊。”
“张道长仙风道骨,向来出门牵着毛驴,所以我想,我没有认错。”
看这书童年纪不大,说话倒是有几分涵养,张老道便同他一道去了。
书童带他到了一处大宅子前停下了脚步,帮张老道将驴拴在了门口的树桩上。
“这里便是老爷的家了,道长请进。”
张老道看这房子确实有些鬼气森森,于是断定书童的话没错,这房子肯定闹鬼,只是阴气如此之重,自己又没带什么道具,恐怕这次凶多吉少啊。
书童带张老道进了门之后,门便啪的一声自动关上了,张老道意识到,这里绝对不是闹鬼这么简单,应该说,这里就是一个鬼怪集中营。
到得正堂,张老道和老黄鼠狼精对上眼了,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老黄鼠狼精说:“你杀我子孙无数,我们之间这笔帐也该好好清算一下了。”
于是仆人便一簸箕一簸箕地往外端黄鼠狼的头,最后数了数,总共有九个,而这九条命都是张老道所杀。
“别拿我子孙的命不当命,你说吧,你欠下我们家族这么多,现在该怎么办?”
张老道一看时势不利,这老黄鼠狼道行极深,跟它硬拼自己恐怕不是对手。
于是张老道说:“我自知罪孽深重,今天确实也该了结了,可是希望你能可怜我一下,我一生没有什么子嗣,实在对不起列祖烈宗,等我死了也不会有人给我烧个纸上个香磕个头送点吃的,您老人家大慈大悲,就允许我朝着东南方向了三个响头吧,拜祭过祖先后我这条命就归您了。”
“我们本无仇,你何必非要弄出一些恩恩怨怨呢,好吧,你磕吧。”老黄鼠狼精一边叹着气,一边把头扭向一边,并不看张老道磕头。
“砰——”
“砰——”
“砰——”
三个响头过后,张老道的额头上磕出了鲜血,只听轰隆一声,电闪雷鸣,这里的大精小怪的全都死了。
原来张老道一直在练雷公掌,要练成此功,必须各种条件全部达到,包括修行、道行、时间等各个方面,而到如今,张老道所练的雷公掌只却了最后的封笔——三个响头。
这些精怪再精,却始终没有算到张老道会出这招,于是它们与它们的房子便在顷刻间化为了乌有。
张老道左瞅瞅,右看看,哪个方向上都没有路,这个地方已经不存在了,全部消失在自己的雷公掌下了,于是他也被困了,他苦笑了,也许自己就会在这里终老此生了。
第二天,就是七月十四日,很多人都到坟上去祭拜一下祖先,于是坟场里就热闹了起来,给祖先送烟送酒送吃的烧香点纸的人越来越多。
“咦,那不是张老道的驴吗?怎么会在这里?”
忽然有人叫了起来,于是人们便顺着他的手望去,果然,张老道的驴被栓在墓碑上,碑上看不清楚刻着什么字了,还有墓碑后面那个圆圆的石墓,不知道哪个朝代遗留下来的,和他们祖先的墓截然不同。
当时人们以为张老道来上坟,所以把驴拴在了墓碑上,可后来张老道的家人说,他失踪了,七月十三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于是村里便有了传言,张老道把驴栓在人家的墓碑上,这是亵渎了死者,一定是遭天谴了。
可是他们谁都不知道,张老道把驴拴在这里的时候,这里不是什么墓碑,而是一棵树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