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节目就要开始了(1 / 1)

早饭是在一阵风卷残云中结束的。

“好了……呃儿!”罗尔夫吸干净野兔后腿骨里的髓汁,拿了片烤面包片擦干净手指上的油髓,一股脑儿塞进嘴里,结果差点被噎到。 他拔开水袋喝了口缓过来,立即就急吼吼地催了起来:“来,我们说说看,要怎么才能‘好好地帮它们一把’?”

“把那五头鱼人挖出来,扔湖里去。 不出半天,鱼人的巡逻肯定加紧。 ”亨兹小心翼翼拔掉酒囊的塞子,快活地嗅了嗅。 因为出动在即,不该喝酒,他又恋恋不舍塞了回去。 “对了……它们的特点如何?”

“视力一般,嗅觉不敏锐。 在水里的听力很好,速度很快,岸上听力就不知道了。 ”回答的是马拉凯,看来托马斯他们这拨卫兵没少和鱼人打交道,“水边的草地上浅滩上速度还行,进了灌木树林不行。 ”

亨兹点点头,拍拍酒袋,小心收好它。 我跟着问:“豺狼人呢?”

白鸽慎重道:“它们的视力可很不错,夜里也是。 ”

贾森举手向我们示意,然后cha话:“这样的话,我们最好白天行动,免得我们看不到他们,他们看得到我们。 ”

暗夜女猎手对此表示赞同,继续道:“不仅视力。 豺狼人的听力和嗅觉都很发达。 ”

马拉凯笑了:“那么,它们会对昨天的战场感兴趣地喽?”

尤里也笑了:“要处理掉我们的痕迹。 ”

白鸽主动揽走了这桩差事。 她以行家的身份自信地许下承诺:“交给我,没问题。 ”

马拉凯清清嗓子总结:“好。 计划是这样的:把五头鱼人扔湖里,把豺狼人引到昨晚我们和鱼人交战的地方,让它们和鱼人的巡逻队见面亲热亲热。 现在只剩下一件事:谁去引豺狼人?”

尤里雀跃地自告奋勇:“我!”

罗尔夫一肩把他挤到了一边:“喂小子,你做过负重训练吗?你能穿着这一身,在乱七八糟的路上,四个小时跑七十公里吗?!”

“四个小时七十公里……”尤里猝不及防。 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他挠挠头,一阵迷惘。 转过来问我,“那是多远?”

四个小时七十公里?马拉松四十公里多点儿,男子世界纪录好像是两个小时几分钟,那可不是山路,也没有负重……我在心里换算罗尔夫破世界纪录地可能,反应慢了一拍:“啊,不走小路。 从家里到修道院门口,一个来回大约七八公里吧。 ”

尤里乐了:“四个小时跑十趟?不穿盔甲那会儿我十分钟一趟,很宽裕呢。 这身东西又不重,有什么问题啊!”

他说十分钟跑十四五六公里,都没人信。 牛皮也吹得太大了,这可不是人类的速度。 连带他说盔甲不重,罗尔夫和马拉凯都报以嘲笑。 倒是白鸽亨兹他们因为种族地关系,缺乏一些关于人类的常识。 耸耸肩摊摊手,一时只是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到尤里把炉火当开胃点心吃的那一幕,我决定对他的速度秉持保留意见。 另外,其实尤里说盔甲不重,倒是真的不重……

——对他自己而言的不重。

尤里有点恼火。 扯扯我的胳膊:“喂喂,查理,你笑什么?别看热闹,告诉他们我说地是真的啊。 ”

我可不认为有什么必要去说服罗尔夫和马拉凯。 凡是反常之处,总是少几个人知道的最好。 所以我选择了支开话题:“什么时候要是我能有你一半的力气就好了。 ”

“哎?这个……”尤里一怔,抓着我胳膊的手转眼挪到了我肩上,“其实你的力气不小。 跑的也不慢。 别和亨兹贾森他们比。 至于我……或者……我把我的力气和你地魔法天赋换换?”

我认真地想象了一下交换后的情况。 作为战士,经常要清洗沾满了各种血迹污痕的衣服,还要值夜哨……

“呃,还是算了。 ”

“哈哈。 我说么。 雄鹰不爱下地跑,公牛不爱上天飞。 ”

又是一句草原民族的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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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尤里没被认可。 但是罗尔夫也拿到这个危险而刺激的任务。 因为格朗姆抢走了“做诱饵”的差使。

它地确是最好的人选。 跑得快,熟悉森林,对豺狼人有足够的吸引力——瞧,一头顶三头的胖野猪!好一堆新鲜的肉啊啊啊!

不过最危险的问题在于,豺狼人的狩猎队装备了一些弓箭。 简陋的弓箭。 好在这一点对格朗姆而言并不难解决。 它去烂泥塘里滚了滚,晒了晒,又滚了滚,一身泥巴盔甲就成了。

临出发前,大野猪还从我的背包里拱走了硬干酪。 它是在为早上的事儿报复,所以我没有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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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多云,阳光柔和,清风徐徐。 翠绿地湖面上,处处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一片宁静中,偶尔会有一条鱼儿跃出水面,“哗啦”一声,翻出一朵快乐地水花。

尤里、白鸽和我躲在湖边四五十米远处,一个小土坎顶上的草丛里,伏身监视着鱼人地动向。 这会儿,罗尔夫和马拉凯在我们身后不远处最高的那棵大树上,留心着湖心岛的动静。 亨兹与贾森则留守在那棵大树下不远的地方,等候格朗姆回来。

和搭档的暗夜女猎手比起来,我的视力一般,所以也就很轻松。 除了不能站起来、不能发出大的响动,没啥别的限制。

“翠绿的,银光点点……石碑湖真漂亮。 ”

“是啊。 ”尤里附和道,“跟撒满了奶酪沫的蔬菜饼一样。 ”

“……”他的比喻一下子让我沉醉在风景中的好心情毁了一大半。

“奶酪沫?嗯……”监视着湖面的白鸽沉吟了片刻,慎重地提出了不同意见,“我觉得像是很多崭新的银币,当然要是真能捡就好了。 ”

“……”这会儿是完全破灭了。 我无语地翻个身。

瞧瞧,瞧瞧!我们的暗夜女猎手惦记是啥。 所以说以前那个网站里的小说中,精灵的清高和不食烟火都是假的。 因为那些写故事的男人都希望有一个美貌温柔高贵并且不爱钱的女人跟着他,还要不介意他三妻四妾,只求他施舍一点关注——对了,如果这个女人很能赚钱那就更好了。

尤里也翻了个身,瞧瞧我,笑道:“今天天气真好。 ”

树冠漏下来碎碎点点的阳光,撒满了草丛,和草丛里的我们。 我眯起眼,懒洋洋的不想说话。

“是啊。 ”白鸽不满地抱怨,“瞧瞧你们俩,居然躺在这里晒太阳。 看上去像在度假。 ”

“喂喂,话不能这么说。 ”尤里抗议,为了避免惊动什么,声音压得很小,所以听起来很有点儿心虚的味道,“我们俩刚才已经放过一轮哨了。 ”

“是的,和我一起。 ”白鸽闲闲道。 她戏谑到一半,忽然精神一振:“嘿,它们来了!”

我连忙一骨碌儿翻身爬到白鸽身旁:“哪儿?”

“西边,离岸十多米。 ”

尤里也爬了过来:“离我们这里多远?”

“快进一百米了。 瞧那水痕!跟箭似的。 ”

“……”我无语地看看尤里。 让我们两个人类以这个非常贴近地面的角度,从波光粼粼、一百米外的湖面上,分辨出几道水痕?

“一、二、三……”尤里正很认真地数着数,没有注意到我的抱怨。

“这是第四趟。 ”我沮丧地打了个哈欠。 差点忘记了,他血统不明,但肯定并非全部属于人类。

“一、二、三、四、五……唔,五只。 ”

我瞟了一眼cha在一边地上的第三行小木棍。 是四根。 于是道:“比上一趟多了只。 ”

就在这一会儿,旁边的草绳忽然动了。 那边有人轻轻扯了三下。

“格朗姆回来了。 ”白鸽麻利地爬着倒退出去四五米,弯腰溜下土坎,“我们走。 节目就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