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独孤门阀(1 / 1)

大唐之大醉侠 佣肖 2434 字 1个月前

第七十一章 独孤门阀

一曲舞罢,沈醉向着一众乐伎舞女道:“天色已晚,今日便到此为止,诸位姑娘请回去休息吧!”

众女闻言,齐齐施礼告退。 乐伎们各抱乐器,与舞女们拖着宫装长裙迤逦而去。

趁着师妃暄、绾绾二女目送众乐伎舞女离去的身影,沈醉伸手从外袍覆盖下的金龙壶中取出绾绾的天魔双斩,放到绾绾桌前,道:“好了,咱们也散了吧,今晚该没人再来了!”

绾绾喜滋滋收了自己的天魔双斩,瞟了师妃暄一眼,向沈醉道:“沈郎可不要待妃暄妹子太好了,绾儿会吃醋的!”说罢,忽然探过身来亲了沈醉脸颊一记,柔声道:“绾儿去了!”

声落飘然而去,如幽灵般消没于月夜下。

师妃暄目送着绾绾消失于视线内,转头向沈醉道:“妃暄很好奇沈兄跟绾绾的关系呢!若不嫌妃暄冒昧的话,还望沈兄告之。 ”

沈醉将目光从绾绾消失的方向移回,面向师妃暄,道:“我与她的关系,同我与你现下的关系一样。 ”

师妃暄一时听不明白,脸上现出思索之色。 片刻后,眼中回复清明,显然已是想到,却更现出意外、惊讶之色。

她现在与沈醉的关系是什么,人质与绑匪。 既然相同,那么沈醉便也同样绑架过绾绾。 推己及人,不难猜到沈醉绑架绾绾的目地是为何。 心中惊讶于他的大胆与疑惑于他的目的时,稳定了情绪。 问道:“那沈兄得到《天魔策》了吗?”

“你猜。 ”沈醉举着酒杯端详,嘴角挂着丝莫测的笑意。

两旁的洛水远处突然灯火齐亮,原本停泊在两则暗无灯光的两艘大船,船首处同时燃着了十多个灯笼。 正分从左右离开堤岸,移往河心,划破洛水往天津桥而来。

沈醉左右一扫,微皱下眉头。 举杯饮了酒,放下杯来。 轻叹道:“看来今夜注定无眠!”

左右两船地望台上,或坐或站各有十多人。 船首除了持灯笼的大汉外,尚各有十多名弯弓搭箭地劲装大汉。

而右边船上之人则全部是胡装打扮,面貌看起来亦是外族人氏。 其中三人,却是沈醉曾在襄阳家香楼上见过一面的曲傲三大弟子,长叔谋、庚哥呼儿和花翎子。 既有他三人在,那不用说。 他三人身前负手而立的便该是铁勒飞鹰曲傲无疑。

沈醉凝目打量,但见曲傲个子又高又瘦,不过却能予人笔挺硬朗的感觉。 他的皮肤有种经长期曝晒而来的黝黑,长了个羊脸,但轮廓分明,像刀削般清楚有力,配上一对鹰隼似的锐目,确有不怒自威地慑人气概。

师妃暄所坐的位置正好是面对着铁勒一方。 瞧得船上之人,向沈醉道:“是铁勒人,正中当先那个是域外十分有名的‘飞鹰’曲傲,乃是威名仅次于‘武尊’毕玄的外族高手。 身后是他的三大弟子,长叔谋、庚哥呼儿和花翎子。 ”

沈醉虽已猜到,仍是点了点头。 然后伸手拉过师妃暄椅子。 将她变成与自己并排而坐,指着左边的船上,问道:“这边的呢?”

这边船上正中间坐着一位白发斑斑,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但却贵族派头十足地佝偻老妇人。 这老妇看上去约有近百岁,身穿黑袍,外披白绸罩衫,前额耸突,两颊深陷,而奇怪地肤色却在苍白中透出一种不属于她那年纪的粉红色。

老妇椅旁紧站着一名美丽女郎。 在这老妇身后所站的高矮男女十多人中。 也最是抢眼。 女郎穿着一套非常讲究的黑色武士服,还以黑带子滚边;外披红绸罩衣。 娇小玲珑,玉容有种冷若冰霜的线条美,而她的脸孔即使在静中也显得生动活泼,神态迷人。 有种令人初看时只觉年轻漂亮,但愈看愈令人倾倒地奇怪气质。

师妃暄略横了沈醉一眼,似是怪他不经她同意就忽然将她拉过来,随即望向左边船上,道:“这边船上全部是独孤阀的人,那当中而坐的老妇便是独孤阀中宗师级的第一高手尤楚红。 她椅旁紧挨着的是阀主独孤峰的女儿独孤凤,别看她年纪轻轻,其实武功早超越了独孤阀内号称‘独孤双杰’的独孤盛和独孤霸,功力直追尤楚红。 椅旁另一边的便是独孤霸,独孤霸旁边的则是独孤凤的亲兄独孤策。 剩下地我不认识,不过都该是独孤阀内地高手。 ”

独孤霸年在三十许间,腰身奇细,长发披肩,脸孔窄长,双目细长阴狠,鼻如鹰喙,唇片极薄,使人生出薄情寡义的印象。

独孤策年约二十五、六,长相英俊、气度沉凝,只是脸庞较瘦削,还带点酒色过度地苍白,着一身武士劲服。

“哦!”沈醉点了点头,双眼却是紧盯着尤楚红手中拄着的浑体通莹、以碧玉制成、长约五尺、仿竹枝形状的拐杖,心中暗道:“咦,怎么跟丐帮的碧玉打狗棒这么像!”

左右两艘船同时靠近了天津桥五丈内停下,保持着稳度。

“笃!”

左边大船望台上,尤楚红用手中的碧玉打狗棒头敲了一下甲板,发出一声震耳的闷响,让人耳鼓嗡鸣。

被誉为独孤阀的第一高手尤楚红,安然坐在望台上太师椅之内,眼帘内的两道精光,从桥上的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凝定在沈醉身上。 口中发出一阵难听而带着浓重喉音的枭笑,先干咳一声,才以她沙哑的声线喝问道:“你便是沈醉吗?”

沈醉笑道:“正是,尤帮主有何见教?”

包括师妃暄在内。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尤楚红冷喝道:“小子休要胡言乱语,老身何时做过什么帮主了?”

“咦,老夫人难道不是丐帮帮主吗?”沈醉故作奇怪道:“那老夫人为何会有丐帮历代帮主相传的信物,碧玉打狗棒?”

只是“丐帮”是何帮派,众人却全都未曾听闻过。 不过既用“丐”字,却不难猜出是何意。 堂堂独孤阀第一高手地兵刃。 又被他说成了名字粗俗难听的“打狗棒”。 独孤阀众人闻言,面色都是一变。

“笃!”

“小子放肆。 竟敢羞辱老身!”尤楚红倏地起身,佝偻的身体近乎奇迹的倏地挺直,满头浓密的白发无风拂扬,脸上每道皱纹都似会放射粉红的异芒,眼帘半盖下的眸珠射出箭状地锐芒,形态诡异至极点。 手中的“打狗棒”又狠敲了下地面甲板,发出震耳大响。 连脚下地大船不禁都是一晃。

冷“哼”一声,道:“只要你放了师小姐,交还和氏璧,老身便可放你离去。 ”

沈醉还未接话,师妃暄插言道:“老夫人大义,妃暄在此敬谢了。 不过此乃妃暄与沈兄的私事,请老夫人不必插手,妃暄自能解决!”

她并不愿领独孤阀的这份情。 不过独孤阀却是非要做这份情。 尤楚红微一怔后,便即一顿拐仗道:“师小姐定是被这小子要挟,才做此违心之言。 师小姐放心,老身定能救你脱身,并助你讨回和氏璧。 ”

不给师妃暄作反驳的机会,声落的同时。 人便如一道疾风般从船上的望台向着沈醉直扑而下。 强大的劲气如怒涛般直压而至,桥栏上系地孔明灯被劲风刮的不住晃动,一时灯影闪烁,明暗不定。

“呼”的一掌,沈醉向着空中的尤楚红隔空一掌击出。 用的乃是“天山六阳掌”中的一招“阳奉阴违”,一道阳刚的掌力后却暗附着一道阴柔的掌力。 且在前地阳刚掌力威势十分,劲道十足,完全掩盖了后面紧附的这一道阴柔掌力。

尤楚红不知就里,这当一杖想要先试一试沈醉功力如何,也不用什么招式变化。 只是大巧若拙的一杖运足劲力。 照准击下。

但听“轰”然一声震天大响,尤楚红哪料得到沈醉一掌中竟包含着两股截然不同的劲力。 一阳一阴。 她真气来不及变化,虽是破去这一掌,却已是吃了个暗亏。

还未落地,便见沈醉又是一掌击来。 一掌击出的同时,发出九声合作一声的凤鸣般清亮高昂啸声,响彻天际,正是“凤鸣朝阳”中地最高变化“九凤朝阳”。 九股如凤凰展翅般的劲气,从上下四面包围住她直涌而来,凤嘴的那一点劲力更是无比凝聚。

尤楚红心中大惊的同时,只得强提一口真气顿住身形,碧玉杖舞作一团碧影将周身上下全部护住。

沈醉伸脚一挑桌面,桌子向右翻倒,桌上的瓜果杯盘所有东西都向着右边的铁勒人船上激射而出。 桌子也同时飞出,他则一把将师妃暄抱住,紧随着桌面投去。

“放箭!”曲傲断喝一声,人已冲天而起,跃出三丈多高,向着桌后的沈醉凌空扑下。

沈醉能够几个照面间便击败王薄,便是其中有侥幸成份,也可看出他实力之强。 因此曲傲不敢托大,一出手便是看家本领“鹰变十三式”的招式,“凝真九变”也于刹那间提聚。 化繁为简,右手往沈醉头顶抓去。

这一抓看来没甚出奇之处,可是势道强凝凌厉,令人生出不敢硬碰之念。 最骇人是同时包含了吸、刺、卸、封、割等五种从各指发出的真劲,变化莫测,教人难以防御。

沈醉不等他抓到,仍是隔空一掌击出。 同样是一招“九凤朝阳”,九股掌力从上下八方将曲傲包围进击。

“砰砰叮叮”,铁勒人各挥兵刃击挡沈醉桌上飞射过来的瓜果杯盘。 未被瓜果杯盘当作暗器射打地箭手们则即刻放箭,只是沈醉抱着师妃暄躲在桌后,他们射来地箭支全部被红木坚桌挡住。 箭射入桌上,发出“哆哆哆”的劲箭入木之声。

沈醉挡住了曲傲地下扑。 向着身前连砍两掌,十二记火焰刀气刃脱掌而出却全部分从两旁绕过他与师妃暄向身后已挡下他“九凤朝阳”紧追而来的尤楚红激射而去。

他则已飞出桥栏,纵身跃下,落入洛水水面之上。 展开“凌波微步”,踏水而行,穿桥而过,来到独孤阀的船侧中段纵身跃上。 飞上船上时。 正在望台上众人身后。

挥掌连劈,“哧哧”声中。 一记记火焰刀脱掌而出,向着刚反应过来回身的众人激射而出。

十几名高手尚能抵挡,那些只是一般的箭手武士如何能够挡下他的火焰刀。 当下惨叫连连,鲜血飞溅。 或被砍倒在船,或被砍下船去,掉入洛水,发出“卟咚、卟咚”之声。

一声娇叱。 独孤凤当下挺剑纵跃过来,手中长剑化作千百道剑芒向沈醉激射而至。

“哧”地一声,沈醉掌缘冒出三尺火焰刀锋,抱着师妃暄纵身迎上,挥刀猛砍猛劈。 一力降十会,以强猛的劲力与绝快地速度不给她发挥精妙剑招的机会,只能挥剑硬架。

无形地火焰刀锋与真剑相撞,不断发出震耳的“当当”大响。

沈醉此时功力毕竟要高出独孤凤。 火焰刀又是无坚不摧,独孤凤掌中长剑纵然非是凡铁。 连接了沈醉全力挥出的五刀后,却也终于经受不住。 “嘣”的一声,长剑崩碎。

独孤凤更是手臂酸软,真气动荡,脚步不稳。 被沈醉收了火焰刀欺进身来点了穴道拿住。

“锵”的一声,沈醉一把抽出师妃暄背后的色空剑。 运功一摧,“嗤”一声,剑刃冒出尺许长青色剑芒在剑尖上吞吐闪烁,挥剑向着右侧赶过来的独孤霸砍去。

独孤霸横剑封架,却是“噌”地一声,便被色空剑地剑芒一斩而断。 大惊之下,被沈醉底下飞起一脚踢中,却是横跌开去,撞向从另一面赶过来的独孤策。

独孤策未料得他这叔叔会突然横撞过来。 又急着赶去救妹妹。 未曾防备,当时被撞个正着。 两人一起变作了滚地葫芦。

沈醉横剑架在独孤凤玉颈上,大喝一声“住手!”

刚刚返回跃上船上望台的尤楚红只得停住身形,飞临船身上空的曲傲也只得沉身落下。

“沈醉,放了凤儿!”尤楚红紧握手中拐杖大喝道。 声落却是忽然不住急剧喘气,连番运气动手,现下一发急气不顺竟致哮喘病发作。

旁边立有独孤阀的高手上前扶住,为她搓背顺气。

已为人质的独孤凤一听尤楚红哮喘病发作,仍是向着沈醉杏目圆瞪道:“若累得奶奶病发,我绝不饶你。 ”

沈醉用剑尖拍了拍独孤凤娇美的脸颊,笑道:“大小姐,就你现在这情况还说狠话,要认清现状呀!”

独孤发急羞愤的眼泪在眼眶直打转。

“沈醉,老身任你离去,你快放了凤儿!”尤楚红终于喘顺了气,宝贝孙女儿落入敌手,再也顾不得别地了。

沈醉道:“哪有这么便宜便放人的,开船送我出洛阳,出了城我再放人。 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我便要了你家宝贝乖凤儿的小命。 ”

独孤策已与独孤霸爬起身来,独孤策戟指喝道:“沈醉,你在江湖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挟持女流之辈,算甚么英雄好汉?”

沈醉笑道:“我从没说过自己是英雄好汉,你看我盗和氏璧,绑架师仙子,哪一样算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不在乎多绑你妹妹一个。 ”

尤楚红道:“城防是王世充的人,这么晚了,便是老身也不能随意出城,可否等到天明再说?”

沈醉一步不让道:“这是你地问题,我只要在天明前出城,用什么办法是你的事。 ”

尤楚红瞧着宝贝孙女,犹豫片刻,顿拐道:“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