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宴中比武
商秀珣居于主位上首,沈醉居于左侧下首,商震、梁治、陶叔盛、吴兆汝四人则都居于右侧。
各人坐定,很快珍美菜肴便流水般送上,摆满了各人身前的案几。 商秀珣向着沈醉连敬了三杯酒,向他说起飞马牧场的历史还有各处美丽景致。 她开了头拉开话题,梁治、商震也掺了进来,一边连连敬酒,一边也与沈醉谈论飞马牧场及周边景致。 既不谈生意,也不谈天下大势,当下推怀换盏,相谈甚欢。
陶叔盛与吴兆汝相视一眼后,却也随后加入,只是谈的少,敬的酒多。 看样子是要把沈醉当场灌醉,让他出丑。
不过他们却是打错了主意,沈醉从小在酒坛子里泡大的。 敢说千杯不醉,万杯不倒,他们两个合起来再加上商震、梁治、商秀珣三人也不定是对手。 当下是来者不拒,但心中却是暗暗奇怪为何这两人总是要针对自己。
陶叔盛、吴兆汝眼看着自己二人已各连敬了五壶酒,再加上商秀珣、商震、梁治三人所敬,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几斤了,却见沈醉仍是面不改色,谈笑风生,不见丝毫醉意。 对视一眼,已认识犯了方向上的错误,眼前这人根本就是酒桶。 又交换了个眼色,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吴兆汝站起身来,向沈醉抱拳道:“沈公子,在下听闻你曾打败过江湖上最近风头正响的突厥年青高手跋锋寒,显然武艺不凡。 吴某手痒。 想向沈公子领教几招,也为场主与诸位助兴,还请沈公子赐教。 ”
“哦!”沈醉正与梁治谈论扬州地美景名胜,转过头来放下手中酒杯道:“吴执事既有此意,那沈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当先起身离席,走到了厅中心的宽阔处。 心中冷笑,暗道老子刚才就看你小子不爽了。 你既出来让我揍,可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隋唐之际十分尚武。 宴上比武助兴本就是宴会上的一道节目。 沈醉既已张口答应,商秀珣也不好再阻止,而且她也想看看沈醉的武艺究竟如何。 向二人道:“那请两位点到为止即可,切勿伤了和气!”
商震、梁治也想借机看看沈醉的武艺如何,面带微笑,准备静坐观看一场精彩的打斗。 陶叔盛自是更不会阻止,见吴兆汝身形一展轻轻跃至厅中。 出声为其叫好。
吴兆汝惯用的兵刃是剑,当下吩咐厅中仆人为他去取剑,见沈醉身上并无兵刃,问道:“不知沈公子惯用何兵刃?”
沈醉道:“我不惯用兵刃,向来都是空手应敌。 ”
“好!”吴兆汝闻言一笑,道:“既如此,那咱们便空手过上几招,省得若吴某胜了被人说是占了兵刃地便宜。 ”
沈醉摆了个请的手势。 笑道:“如此便请吧!”说罢,收手回身侧,也不如何作势,就那么随随便便而立,但整个人却忽然一下变得深遂如海一般,让人莫测。
吴兆汝眼光一凛。 收起了轻视之心,道:“沈公子请先出招!”明是礼让,暗示小瞧之意,但另一方面却是他瞧不透沈醉深浅,看不出其破绽,故想要后发制人,待沈醉出手露出破绽时再伺机而攻。
“那我便不客气了!”话音一落,沈醉已身形一晃,到了吴兆汝面前。 当胸一拳向着吴兆汝击去,拳未到。 拳风已至。 侵入吴兆汝衣衫内,冷嗖嗖地。
吴兆汝料不到他身法竟如此快。 话音一落的同时人便跨过一丈多距离到了自己身前。 心下微吃了一惊,眼见得沈醉一拳击至。 身形侧移让开,左手竖掌成刀向沈醉右手腕砍去,右手从肋下穿出,一掌向沈醉胸口印去。 掌未至,亦是先有一股掌风袭到。
沈醉右手一翻,变拳成爪,反向吴兆汝左手腕抓去。 左手同样一掌击出,向着吴兆汝左掌印去。
“砰”然一声大响,两人毫无花巧地对了一掌。 沈醉身形丝毫未动,吴兆汝却“蹬蹬蹬”向后连退三步。 心中一惊,已知自己功力不如沈醉,吃了些亏,身形还未站定,气息还未调匀。 沈醉已紧随而至,“呼呼呼”双拳连出,一眨眼间连击出三十六拳。
吴兆汝只能强提一口气,伸臂格挡。 “啪啪啪”急如骤雨的急响交击中,吴兆汝身形连退。 突然间闷哼一声,未能防备得及,左腹下已中了一拳。 却只是十分干脆利落的一拳,拳上劲气并无入侵体内。
吴兆汝已中了一拳,沈醉却并不收手,双拳如出膛炮弹般连击而出。 却是控制好了劲力,只让对方受皮肉之痛,并不使其受内伤。 他恼这小子专门针对自己,现在逮着机会,正要揍个痛快,却不能让他只中两三拳就倒下。
“砰砰砰”一阵儿拳头打到肉体上的声音连贯响起,吴兆汝连声闷哼,往后连退数步后,最后一跤跌倒在地。 身上最少中了不下二十拳,虽未受严重内伤,但这二十几拳下去,拳拳到肉,却也是打的他嘴角溢出丝鲜血,浑身疼痛。 这还是沈醉手下留情,而且很给他面子没打他脸。 尽管如此,他也是灰头土脸,发丝散乱,显得十分狼狈。
沈醉则收手而立,很是潇洒地抱拳一礼,笑道:“承让!”
吴兆汝愤然撑地站起,向着商秀珣一抱拳,道:“场主,请恕属下失礼,要先行离席了!”
商秀珣面上并无什么表情,挥了下手淡淡道:“嗯,你去吧!”
“属下告退!”吴兆汝又行一礼,然后狠狠瞪了沈醉一眼,出厅而去。
商秀珣向转过身的沈醉笑道:“沈公子果然武艺高强,秀珣佩服!”心下却是暗笑他刚才那几十拳打地毫无一点高手风范,更是毫无章法,基本就是靠着出手的速度一拳拳打出,简直就像是街头流氓打架一般。
可怜吴兆汝本来武艺不错,竟是没有丝毫发挥的机会就被打倒在地。 怪也只能怪他不知深浅,本精于剑法,却又妄自尊大,舍长取短。
沈醉微笑客气道:“场主过奖了!”
商震与梁治亦出言夸赞,心下却跟商秀珣的想法大同小异。 陶叔盛现在倒是遵行沉默是金,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酒宴到此,却是也没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众人也都吃的差不多了,当下又互敬了几杯酒收尾,最后上了一道清爽的甜汤后,便宣布散席。
商秀珣已命人为沈醉按排好了住处,当下遣婢女领沈醉前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