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大腿什么的,丁檬表示她绝对没有想歪。她对乔以辰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碗筷,飞快朝自己的卧室跑去:“你等我一下,我准备点东西。”
乔以辰有些不解地看着她的背影:“准备什么?”该准备的他都准备好了。
丁檬草草地回了他一句:“剃毛刀,我怕你腿毛太多!”
乔以辰:“……”
丁檬抓起一把尖叫器奔出来的时候,乔以辰已经不在了。她猜他是上了二楼,便朝楼梯口挪了过去。楼梯是螺旋式的,不长,还能隐约看到有光从上面洒出来。
丁檬把尖叫器放进裤兜里,心情肃穆地走了上去。
乔以辰站在门口等她,见她上来,好整以暇地笑了一声:“剃毛刀呢?”
“呃,没找到。”
乔以辰道:“没关系,反正我也没说要脱了裤子让你抱。”
丁檬:“……”
千万头神兽奔腾而过的感觉你们不懂。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朝乔以辰身后打量去。整个二层是连通的,就像那种大的排练室,非常宽敞。摆放的东西也不多,最大件的应该要算窗边的那架三角钢琴。地上还零零散散地放着一些乐器,丁檬能认出来的,就是吉他、小提琴和长笛。
屋子中央放着一个乐谱架,上面还夹着几张翻开的乐谱,再往里面,是一个靠墙的书柜,不过里面装的不是书,而是唱片,各式各样各种年代感的唱片。丁檬有些咋舌,这些唱片应该很值钱吧,说不定还有绝版的……
最后就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了,上面摆的有电脑、音箱还有一台留声机。丁檬发誓这玩意儿她真的只在电视里看过。至于其他的一些专业设备,她是完全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乔以辰早就侧开了身子任她打量,隔了好一会儿才问:“参观完了吗?”
丁檬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参观完了,不过有一点不太明白。”
乔以辰扬眉:“什么?”
“……就是那台跑步机,是干什么用的啊?”整个房间,就那台跑步机的画风和周围格格不入,突兀得很。
乔以辰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跑步机当然是跑步用的。”
丁檬:“……”
谢谢科普啊。
乔以辰看着她无语的表情,笑了一声,进一步解释道:“有时候工作累了,我喜欢跑跑步。”
丁檬觉得自己的逻辑有些跟不上了,工作累了不是该去睡觉吗?干嘛还要自虐地跑步?
不过乔以辰没有回答她心中的疑问:“这整个房间都是隔音的,所以我平时在这里放歌或者捣鼓乐器也不怕会影响到别人。”
这句话顿时又把丁檬给震慑住了,隔音的……那岂不真的是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
……不知道兜里的几个尖叫器撑不撑得住。
“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吧。”
此话一出,丁檬差点下意识抱胸,但见乔以辰气定神闲地走到钢琴前坐下,打开了琴盖。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被他做来却像古时的侠客收剑般的潇洒从容。
清澈持久的琴音响起时,丁檬才从“白衣侠客乔以辰”这个设定中回过神来。
钢琴前的人没看她,自顾自地道:“发音训练,半个小时,我弹一个音,你唱一个。”
丁檬下意识地把他刚才弹的那个音唱了出来,她觉得这可能是下午发音训练的后遗症。
不过乔以辰显然比下午的老师严格许多,丁檬的音稍微有丁点不对,他都会让她重唱,不仅要求音准,还有音色和气息。
半个小时的训练下来,丁檬觉得比她一下午都累。然而乔以辰并不满意她的表现:“你的音准还有待加强,肺活量也明显不够。”
丁檬递给他一个苍白的眼神,她现在彻底明白了,乔以辰说的抱大腿,就是给她开小灶,亲自特训。
乔以辰想了一阵,从钢琴前站了起来:“演奏乐器对音准会有帮助,你看下这里的乐器,你会哪一样?”
丁檬的目光在乐器们身上兜了一圈,笑容更加苍白:“你难道就没想过,我可能一样都不会?”
乔以辰沉默了一下,帮她做了决定:“就吉他吧,从今天开始,你每天学习一小时的吉他。”
丁檬:“……”
她抿了抿唇,垂死挣扎:“老师呢?”
“当然是我。”
“……这里的乐器你难道都会?”
乔以辰看了她一眼,拿起地上的小提琴,走到乐谱架前翻了几页,把小提琴搭在肩上演奏起来。
丁檬发誓,在这一秒之前,她绝对绝对没有把乔以辰和小提琴联系在一起过。大概是初中时的印象太根深蒂固,乔以辰在她心里的形象一直就是个不学无术的问题儿童。可眼前的乔以辰,却和小提琴那么般配,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优雅从容、风姿卓然的气质,一度让丁檬觉得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错。
仿佛她认识他的第一天,他就是一个小提琴家。
“帕格尼尼的《D大调第一小提琴协奏曲》。”乔以辰拉下最后一个音符,自然地收琴。丁檬呆愣了一下,才热情地鼓掌叫道:“Bravo!”
乔以辰:“……”
“总之,教你弹吉他我绰绰有余。”他放下手里的琴,咳了一声,“吉他学习结束后,还要增加半个小时的体能训练,就用跑步机吧。”
这个丁檬真的不能忍了:“我不想跑步……”
乔以辰看着她道:“你想游泳也可以,楼下就有游泳池。”
丁檬:“……”
乔以辰看着她老大不情愿的脸,眸子微眯:“你以为别的选手这个时间都在玩吗?”
丁檬愣了一下,膝盖嗖的中了一箭。
乔以辰继续道:“而且唱歌不是只要有副好嗓子就行了,你的基础比其他选手差太多。”
丁檬的另一个膝盖也嗖的中了一箭,给乔以辰跪下了:“大大,我跑!”
跑到最后她几乎是用念力支撑了,还好乔以辰没有再给她增加什么新的课程。下到客厅后,丁檬看见了自己之前放在餐桌上的碗筷,才想起碗还没有洗……
苍天啊!
她步履维艰地走了过去,乔以辰在她身后道:“放着我来就好了。”
丁檬巴不得他来洗,刚才自己跑步的时候他就一直坐在一边听音乐,自己稍微有偷懒的征兆,他就看过来。但现在她还是非常假地推辞了一下:“这怎么好意思,晚饭就是你做的。”
乔以辰挽起衬衫袖口,走了过去:“你不好意思的时候都会笑得这么开心吗?”
丁檬:“……”
她的表情出卖了她的内心……她竟然连控制面目表情的力气都没有了!
乔以辰把桌上的空碗叠好,一起拿进了厨房:“你去冲个热水澡吧,尽量放松肌肉,不然明天恐怕会起不来。”
“哦……”丁檬看乔以辰打开水池的水,真的开始洗碗,安静地飘回了自己的房间。
冲了个热水澡后感觉确实舒服很多,但以她对自己的了解,明天全身酸痛是肯定跑不了的。拖着这幅身体还要去参加特训,丁檬突然心疼起自己来。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本来只是想看看时间,结果被五个未接来电的提示吓了一跳。
五个电话都是蒋南晴打来的,丁檬怕她有什么急事,连忙回拨了一个过去,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丁檬,你死哪去了?你再不接电话我就要报警了!”
“呃,我在特训,没带手机。”
“特训?”蒋南晴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就是那个《天籁之音》的比赛?我就是来问你这件事的,你什么时候报的名?竟然连我都瞒着,我又是从你的串串友那里听来的!”
丁檬本来想跟她解释一下这件事的,但听见她的最后一句话,又八卦起了别的事来:“南晴啊,你是不是和小卓子有什么啊?”
蒋南晴:“……”
“有你的头!”蒋南晴抒发完毕,问道,“你和乔以辰相处得怎么样?他没为难你吧?”
提起这个丁檬就是一把辛酸泪:“别提了,我都被他折磨成残花败柳了。”
蒋南晴那边安静了一下,才爆发出惊呼:“他果然还是对你下手了对不对?我给你的防狼工具你都没用吗!”
丁檬悲伤地道:“那个房间竟然是隔音的,完全没想到啊。”
隔音的?可是他耳朵没隔音啊!“他对你做了什么?”
“先是半个小时的发音训练,然后是一个小时的吉他学习,最丧心病狂的是,他还要我跑半个小时的步!”
蒋南晴消化了好一阵:“就这样?”
丁檬爆炸了:“什么叫就这样?有本事你来试试!”
蒋南晴抿了下嘴角:“我记得你以前语文成绩很好的啊,你知道残花败柳是什么意思吗?”
丁檬:“……我说的就是字面意思。”
蒋南晴不想再理她,飞快地表明自己要挂断电话了,丁檬急吼吼地叫住了她:“等等,你一提串串友,我就想吃串串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吃吧,我特训完给你电话。”
蒋南晴考虑了一下,应了下来。
有了串串这个精神支柱,即使第二天丁檬拖着三级残废的身体,也坚持完成了培训。
在投入串串的怀抱之前,她没忘给乔以辰打个电话,免得他一直等自己,谁知乔以辰听完后,直接否决了她:“你不知道歌手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嗓子吗?串串这种辛辣刺激的食物你以后尽量别吃,晚饭我已经做好了,你快点回来,吃完饭特训。”
丁檬:“……”
她悲伤地把这个消息转告给了蒋南晴,蒋南晴沉默半晌,冒出一句:“你会不会太听他的话了?以前你妈说了多少次让你少吃串串,你哪次听了?”
丁檬:“……”
好像……真的是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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