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飞鼎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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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赵景飞身上前的这招天柱式,林平之嘴角一撇,对着赵景怜悯的看了一眼。就右脚反踢,向身后的鼎腹狠狠踢去。
刚才林平之在接赵景的天柱云气时,虽然有些费力,但并不至于被逼得节节后退,毕竟赵景的天柱云气使出来火候差的太多。
林平之老早就发现了赵景的目标可能在那大鼎周围,因为赵景的眼神总是不期然的飘向那大鼎。林平之也是心中暗转,想着要是到了鼎边上,赵景能用什么招数,而自己又可以怎么借鼎之助,进而怎样反过来设下圈套。
看着赵景对自己步步紧逼时,林平之就差不多猜到了,赵景是想把自己逼入死角后,在爆发剑势强力进攻。
所以林平之刚才就借机不断的向右脚输出内力,同时迷惑赵景,在最后停步时更是大力输出内力,可以说全身的功力有个七八分都落在脚上了。
因此他这一脚下去,那大鼎就‘嗡’的一声直直的飞了起来。
虽然只踢起两米多高,但林平之却是可以舒舒服服的疾步后退,而收势不住的赵景却是难逃大鼎下来的这一砸,引得场下惊呼声又起。
场下的众弟子看得是如痴如醉,没想到这两位师兄的功夫居然都这么高,高级剑法挥洒自如不说,还用出了五神剑这种镇派绝学。更过瘾的是二人都有各自的比武计策。借着地势和自己剑招的特点,设下种种陷阱。
每个弟子都在心中暗想,要是自己在场上能不能接住二人的神剑。大多数的弟子都是一脸灰败的暗自摇头,都感觉要是自己上去,只能是被赵景长剑贯胸,或是被林平之的‘飞鼎神功’砸成肉泥。
而台上的众位长辈也是为赵景暗中捏了一把汗,鲁连荣更是双手紧握扶手,双脚绷紧全身都做好了快速启动的准备,显然要是赵景有生命危险,他还是要出手相救的。莫大和刘正风却是同时冷哼一声,不知是在提醒鲁连荣,还是在评价林平之的招数。
赵景看到林平之一脚过后飘然而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还是没计算得了林平之,反而把自己陷了进去。
大鼎已经马上就要上升到最高处了,大鼎飞起的高度只有两米有余,圆圆的阴影整整的罩住赵景的身形。虽然下落的速度不会很快,但就大鼎本身的重量,就根本没人敢去硬接。
赵景虽然收不住身形了,但眼神却越发清明,知道要是再不拼命就很容易被重创了,所以他的天柱式杀机再涨,是想突**前的林平之,进而躲过那当头下落的大鼎。
气机感应之下,林平之也是浑身杀机闪现,一招天网恢恢弹臂而出。通过甩臂、震腕和内力的急速爆发,在身前布下一层剑网,不仅封住了赵景的剑势,还挡住了赵景的进身途径,将赵景死死的挡在大鼎的阴影之下。
虽然赵景的全力一击,震的林平之经脉发涩,但现在正是决胜负的时刻,林平之当然不会放松。神火飞天,举火燎原,雁落神消这几式祝融剑法的强力攻招瞬间而出,缠住赵景的身形,让他进退不得。不仅是在消耗赵景的内力,同时也是在阻止赵景调集内力,让他没法击飞或是顶住下落的大鼎。
大鼎升到最高处,正好一阵山风拂过,微微的转了小半圈,引得让场下又是惊叫连连。大鼎分量沉重,这拂面清风当然没法改变大鼎的下落方向,那大鼎还是摇摇晃晃的向赵景砸去,距离赵景的头顶已经不足一米。
赵景刚才本想借着与林平之长剑相交时稳住身形,但没想到长剑相击,传来的感觉却是软绵绵的,让赵景根本无处借力。
感受着大鼎底部阴冷潮湿,赵景眼神越发凛冽,透过扑扑落下的灰尘,赵景死死的盯了林平之一眼,饱含着有若实质的杀气。赵景将内力狂猛的向右脚传送,全然不顾这样有可能冲断右脚中的经脉。
林平之看着大鼎距离赵景头顶已经只有半米了,鼎下的泥土灰尘有不少都落在了赵景头顶和肩上。林平之的剑法更急,带有皇者风范的紫盖剑法也随之使出,同时也向左手调回内力。
最后看了林平之一眼,赵景右脚大力在地上一踏,地砖上甚至被踏出了一个浅浅的脚印。同时全身内力再度反转,向后急退。赵景只觉得眼睛发黑,胸口好像中了自己全力打出的一掌一样,已经没了知觉,嘴角更是没法抑制地向外渗血。
只这一下,就差不多得躺上几个月了。但还好的是,总算脱离了死亡的威胁。
林平之长出一口气,知道自己已经胜了赵景,左手拖住大鼎的一只脚,慢慢的放在地上。然后起身面向不远处站定的赵景,右手挽了个剑花,对赵景抱拳道:“承让了,赵景兄。”
赵景胸中本来就血气翻腾,但心里还是有点想与林平之拼命的,听到林平之的话,赵景又是怒上心头,一口鲜血忍不住的逆流而上,狂喷出三步之外。死死的看着林平之,并不说话。
这时鲁连荣飞身来到赵景身旁,抓住赵景的手臂,观察他的伤势。
结果鲁连荣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叹了口气,知道徒弟这次栽大了。伸手点了赵景的穴道,让他昏睡了过去,别在强行梳理内力了。
回过身来狠狠的看着林平之,对林平之咬牙切齿的道:“林师侄,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
林平之不屑的哼了一声,对鲁连荣道:“鲁先生,刚才你徒弟把我逼到鼎前,想用那个天柱式给我来个一剑穿胸时,你怎么不出来说你徒弟下手狠呢。现在你徒弟伤了,你就立刻跳出来,天下可没这个道理。再说,我可根本没在你徒弟身上划上一剑,或打上一掌吧,他的伤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好不好。”
鲁连荣真是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心中暗骂你个小兔崽子连我这个师叔都不认了,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对林平之叫骂道:“哼,我说的不是受伤的事。比武较剑本就不容易收手,不管是景儿险些当胸刺伤你,还是你现在把景儿搞的重伤,这些我都不会说什么。”
林平之翻了翻眼睛,心里寻思那你跟我扯什么淡啊,你徒弟不需要救治么。对鲁连荣淡淡的道:“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鲁连荣将手中抱着的赵景,交给急急跑上场来的赵楠照顾,阴阴的对着林平之看了一眼,大声道:“那我就问你,你这小子在比试最后调集那么多内力要干什么。按说当时你们二人的比试根本没有结束,你却已经开始向左手调集内力了。你总该不是想着把景儿逼退后,就直接扶这大鼎吧。这破鼎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就算摔了也不会坏吧。”
看着默然不语的林平之,鲁连荣更加来劲了,大声的说道:“我看你这小子分明是包藏祸心,试图调集功力,想趁着我徒儿血气翻腾时,大力重伤我徒,甚至想借机废掉我徒功力的心思,也并不是没有吧,你说是也不是。”
“你调集的内力之多,居然可以稳稳的接住这大鼎。哼,你说,你倒地还要使什么阴谋诡计。”说罢,也不等林平之反口,鲁连荣就对着莫大抱拳道:“大师兄,你来给评评理,这小贼居然如此心狠,想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莫大和刘正风的两声冷哼打断。
林平之嘿嘿在心里发笑,暗骂鲁连荣你个白痴,说我自己是小贼,那上边的两人,一个教我剑法,一个教我琴技,排下来这二人自然是老贼了。
鲁连荣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改口道:“莫师兄,你来说说,这林平之是不是存心想要废掉我徒,甚至是蓄意残杀同门。”
场下的衡山众弟子刚从惊心动魄的比剑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了鲁连荣的话。都下意识的认为林平之像鲁连荣说的那样,可能真的藏着祸心,不禁都嗡嗡的议论起来。
莫大看了鲁连荣一眼,慢慢的转头沙哑着嗓子对林平之问道:“平儿,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有想过,废掉这赵景师侄的功力啊。”
林平之脸现赧然,颇为不好意思的对莫大问道:“师傅,我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