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大楼顶层,司徒静背着画板,脑子想着某个数学模型,一跳一跳的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今天真是扫兴,没有找到素材,还被桑姐姐把画给要了去,而且是我最喜欢的一张。”司徒静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敲了敲校长办公的门。
开门的是个花甲老头,稀稀拉拉的银白头发扎成了某个时代盛行的辫子形,山羊胡老长,眼睛眯成两条缝,一套暗金唐装,一层不染的白袜黑布鞋,本像个知识渊博的老学究,但都被右手上那个金属酒瓶子给破坏了形象。
“独孤老头,今天是你们篮球部招募新人,你怎么又偷懒,赖在我爷爷这里。”司徒静一上来就指着独孤泊的鼻子,用脆嫩的声音质问道,似乎没有要尊老的意思。
“今天?”独孤泊老头闻言顿了顿,扶了两下自己的山羊胡,随即咧嘴一笑,露出许多年轻人都不如的好牙口,敲起破铜锣嗓子笑道:“咱先不管这些,让独孤爷爷抱抱,看看有没有长肉。”
独孤老头说罢就伸手要去司徒静拧起来,司徒静小嘴翘老高,满脸不情愿。
“你个老不休,快放开我。”司徒静揪住独孤老头一把胡子,满面胜利者傲慢。
“小静,在胡说八道什么,越来越没规矩了。还不快和你独孤爷爷一起进来。”校长办公里,整个新城大最具魄力的苍劲声音传了出来。
司徒静听到这声音。乖张的办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让独孤老头放回到地面,老老实实跟在独孤泊后面进了校长办公室。
一走进办公室,司徒静很自然的从靠墙的书柜里取出一本书,安静的看了起来,似乎立马就被书中的内容吸了进去,这个天才少女的模式转换效率确实有天才的范儿。
司徒校长一身老式西服,四平八稳的坐在大皮椅上,却不靠背,腰杆立得直直的,一副老旧的黑框眼镜,他对独孤老头笑道:“老山羊,今天是你篮球部招新的日子,你好歹还是露个面吧。”
“不去,不去。”独孤老头拧开酒瓶的盖,晕了一口,道:“才拉练回来,给我累得。”
“老山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拉练根本就没去,中途开溜去徒步旅行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司徒校长嘴角扯起一个促狭。
“你知道?”独孤老头闻言差点没把喝进去的酒给喷出来。
独孤老头自个思量一阵,抖了抖胡子,匪里匪气的道:“张县弓那小狗日的敢打老子的小报告,老子早晚让他走人。”
虽然是一个掌管两万三平米球馆的总教头,但叫嚣着要让颇有实权的助理教练走人,这话放哪都有那么点骇人听闻,但是司徒校长却似乎没有感到意外,一脸淡然的道:“那小子,是该敲打敲打了,他以为背着我做那些事可以瞒天过海。”
随即,司徒校长脸色一松,笑道:“老山羊,张县弓那小子要是走人了,球队可又要你一手操持了。我知道你心比天高,但咱俩好歹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你就不能帮着我,把球队带点成绩出来?我看球队里也有几个好苗子。”
“庸才,都是庸才。你当我真不关心球队?”独孤泊一提到这事儿,就气不打一处来,暗想在新城也待了这么些年了,什么良田美玉就是不出现,他喝了口酒,掰着手指对司徒校长细数道:“孙刚,沉稳有余霸气不足。龙甲鸣,长了一副狼的身体,却没有长狼的脑子,我一直就没想明白,这孩子,他怎么学习成绩就那么好,运动智商这么低。至于其他的人,都是庸才……伯乐常有,千里马难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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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大学篮球馆,新生的报名测试已经过半,桑曼诗回想了下,除了一个叫陶春雷的一年级新生在投篮测试时,三分六进六,中投四进三,单项成绩达到A+,其他的新生都没什么耀眼的表现。
校队的训练场一边,练了一阵,队员们已经开始坐在场边休息,王少阳和首发控卫郑锦仁打屁道:“今年也没什么新人啊,看来校队还是老子们的天下。”
郑锦仁笑道:“那是当然,新城大学校队16人,预备队130人,好歹咱们也是百里挑一的精英人物啊。”
“咦,对了,你和桑学姐怎么样?”王少阳贼笑,男人聊天,三句不离女人,他虽然对桑曼诗也有企图,但郑锦仁早就开始追求了,而且郑锦仁各方面又比他优秀,所以桑曼诗对于他来说,也就意**一下,不敢实际行动。
“那娘们傲得很。”郑锦仁一面春意的看着正在球场正中组织测试的桑曼诗,亭亭玉立的高挑女人激起他腹中一团邪火。
“高傲个屁。”郑锦仁现出一个恶狠狠的笑容,“迟早把你拧**去。”
这时,孙刚和龙甲鸣走了过来,也坐下了休息。剃个大圆头
的孙刚,鼻方面圆,脸上有似一抹天生的憨气,他对郑锦仁问道:“今年有没有什么厉害的新人?”
郑锦仁眼睛一动,夸张道:“有,怎么没有。刚才有个新生,投篮全部命中,而且跳了四米多。”
孙刚闻言一脸惊讶,“这么厉害!?”
“哈哈,逗你玩的。”郑锦仁拍了拍王少阳的肩膀,嘻嘻哈哈的走了。
“你好歹是个队长,平时硬气一点吧。现在队里,什么人都敢逗着你玩。”龙甲鸣一屁股坐在孙刚身边,口气淡淡,不紧不慢的道。龙甲鸣黑色中发乱糟糟的,一双浑浊的大眼仿佛没魂儿的盯着前方,像极了长年累月在实验室的处理数据的研究员。
“呵呵,我觉得这样挺好,真没什么。”孙刚憨笑道。
龙甲鸣似乎对这习以为常,并没有要继续教育这头老黄牛的意思,他盯着前方空空如也的球场道:“我们已经加入篮球部三年了,今年要是再不出现强力的新人,我们的大学篮球生涯差不多就这样草草了事了。哎,也是,城市小组都苦战,能出个什么成绩?”
龙甲鸣坐在地板上不爽,干脆躺了下去,继续淡然道:“一想到工大那后卫欺我们外线没人的可恶脸嘴,我就在想,还真不如回实验室继续研究解剖青蛙来得爽快。”
孙刚闻言一脸严肃对龙甲鸣道:“解剖青蛙是犯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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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独孤教练来啦。”桑曼诗对拧个酒瓶子姗姗来迟的独孤老头甜甜的笑道。在桑曼诗的观念中,这独孤教练能来现场就已经很有进步了。
“小桑,把表格给我看一下。”独孤老头面无表情的接过新生测试的成绩表,翻看了全部,没有说话。
将表格还给桑曼诗后,独孤泊到场边的教练席坐了下来,晕了口酒,似乎就开始打瞌睡了。张县弓依旧是端茶送水的斥候着,一脸谄笑。
心中嘀咕了句老不死的后,张县弓恭恭敬敬的站在独孤泊身边,他虽然一直努力着抓独孤老头的小辫子,但是他知道独孤泊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一是独孤泊和现任的司徒校长是多年的挚友,二是全校都知道,华南猛虎俱乐部那个年轻的明星主教练是眼前这个酒鬼老头的嫡传弟子。
(晚上还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