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盗贼团的生活
在藏马盗贼团中的生活，是不需要费神的小狐狸过得最为平静舒适的日子，也是之后颇为可惜遗憾的回忆。
不需要考虑怎么扩张势力、增强实力、稳固地盘、消除野心份子，不需要给好斗直爽的雷禅打点好一切，不需要劳心费力地安排诸多事宜，更不需要抽出精力修补被他们打坏的城堡、围墙并一再计算经费和损失……
与雷禅那边的热闹活跃不同，这个地方是相对平静的――偶而的争斗与分歧，也只是为了阐明各自不同的看法和观点。
但是，这里也同样是充满活力，并更具有思考氛围的――对于藏马的吩咐要求和教诲，几乎所有妖怪都会听会想，并迅速努力转化为自己的思想，而不是简单的接受遵从。
然后便是那些各有特色的妖怪们：
经常打探消息，收罗各方面情报并提出建议的热情的虚；负责后勤及治疗的温柔的月天与爱；活泼却时而暴躁，固守后方与驻地的猫曼；总是只记得吸血，却能适合各个行动派的位置，填补空缺的小草；专门打前锋，执行各种行动的血气方刚的黄泉；稳重且细心，负责宝物入库登记、组织协调各个队伍等多方面工作的黑夜鸟；统和一切、收集情报、制定目标并详细规划确定战略的冷静的藏马……
这是一个真正有组织和阶级的团体，与雷禅那些近似伙伴朋友崇拜者的大集合、妖怪魅力组建的国家相比，其实更完善，也相当具有威胁性――只可惜少了一个天时，差了一两百来年的发展时间了，即使能赶得上，也不是近期能完成的目标。
而且自己在离去之前便已经准备了一张网，雷禅他们似乎也难得勤快、完美地完成了后续工作。所以，现在的自己完全不必考虑这些，只需要耐心的旁观即可。
悠闲地混着日子，小狐狸虽然在驻地搬迁的这几个月都没怎么看见神出鬼没的藏马，也不清楚他究竟在忙些什么，但是很知道打发时间、无意刻意探究的她到也不甚在意。
除了平时留出的锻炼与对狐族妖力的体验时间，交游广泛小狐狸每时每刻都能找到事情――与虚一起出去逛逛森林、打探目标村庄的消息，找黑夜鸟一同去宝库看看有趣的收藏品，陪想吸血的小草去打打牙祭，或者与月天和爱以及猫曼闲聊、游戏，甚至接受黄泉的邀请和他一起去打劫村庄……
可以消遣、打发时间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如果不是藏马突然出现并宣布举行高层会议，偷懒成习惯的小狐狸都快忘记自己精心安排的精英选拔大赛，以为藏马他们不去参加了。
并没有交代自己近来的行踪，也没有避讳小狐狸的存在，藏马陆续给部下安排了多个的任务：疏散和安置盗贼团普通成员，封锁驻地并将之隐藏，有实力的中高层全都前往雷禅的国都集合参加比赛等等。
已确定参加的比赛的重要成员是：黄泉、小草、猫曼、虚。
而藏马自己与行动最为迅速的黑夜鸟两个则视情况、不定期参加比赛，主要还是以打探情况、观察雷禅的意图为主。
“那么完事后我先去通知小草。听说十三层有些变化，她回自己的地盘去了。”这是黑夜鸟在会议结束后与藏马的对话。
“也好……用原型飞过去，尽早赶上我们。途中不要和雷禅的军队起冲突，以免他们有找借口的机会。”藏马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不过在看见小狐狸闪亮的双眼及期盼的表情后，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想去？”
“嗯嗯，我想去看看！”习惯性微笑着的小狐狸只是连连点头，“你们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估计我跟着黑夜鸟比较方便。”
“……”深深地打量了小狐狸几眼，再度开口的藏马又一脸的平静淡然，“我们有什么事情要做？”
“那我就不知道了，大概准备工作多吧。”回答得轻巧的小狐狸却也不多说，轻易变回了狐狸原型，“我这样坐在黑夜鸟的大乌鸦原型上应该方便点！怎么样？让我跟你们，还是跟他去？”
这使得藏马沉默了半晌，看了看只是等待自己指令、一脸坦然和友善的黑夜鸟，终究还是点头：“好吧，就当一次锻炼。看来你大概能把握形体的变化了，很快就可以独立生活的。”
“啊，那大概还早。变回原型比较容易，不过变成人型还是有些麻烦，回来后大概还是得借用你的妖力的！”小狐狸却只是有些无奈地摊开了自己的爪子，“不是看你回来了，我还不敢变回原型，担心变不成人了……总之我也希望早点独立，所以才这么努力的，也不用急着赶我走吧。这么多天，还以为你调查出什么，能放心点的！”
“……”藏马只是沉默地审视着不以为然地小狐狸，终究没有开口坦白自己没有调查出任何线索的事实，也没有询问小狐狸为什么会说事情太多的理由――微微有些头大，隐约有些不安，但一切都需要用事实说话，都需要更为准确的推测，这使得他只得再度回复到平常心态，“黑夜鸟你们也要抓紧时间赶路了，就先离开吧！”
“好的。那我们现在就走，一切辛苦了。”难得看见一直被自己认为是无所不能的首领有些烦恼，黑夜鸟善意地笑了笑，很利落地将小狐狸这个烦恼源带了出去。
“我有那么令他为难吗？”很顺从老实地坐在黑夜鸟的背上享受着高空处寒风的清新，体味着俯瞰魔界的广阔视野，用两只小爪子搂着黑夜鸟这只超级大乌鸦的脖子，小狐狸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话。
“哈，没什么的。只是首领一向比较谨慎，你这个族人的来历又有些诡异和突然的！”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对无所事事的小狐狸的防备心并不不重，拍打着翅膀急速飞行的黑夜鸟只是就事论事，“过段时间就好了的，现在雷禅他们的打击手段比较重、方法也多，大家都有些草木皆兵了。首领也只是说说，即使你能随意变化，其实也不会轻易赶你出去的。嗯，只要你别一再挑衅他的威严！到时候我们都帮你说话的就差不多了。”
“好了，我不会再逗那些迷恋他的妖怪说和他关系深厚，不能明说只能让他们猜啦！再毁坏名节，估计他嫁不出去了。”小狐狸有些无聊的摆了摆尾巴，“不过也是那些妖怪自己太笨了啊，胡思乱想的，那些笑话谣言都相信。”
“……那是因为你故意误导了他们！”黑夜鸟的翅膀无奈地抖了一下，“不要乱用词语。待会要是我憋不住想笑，我们两个都得掉下去。”
“哦，好的。”小狐狸却答得满不在乎，很快就想到了另外的话题，“对了，你喜欢小草？”
“……怎么会这么想？”黑夜鸟拍打翅膀的动作不由得停顿了一下，苦笑了一声，“不会谁在造我的谣吧？还是你们狐狸脑筋多？”
“直觉而已。”小狐狸只是耸耸肩膀，“想回避问题就算了。”
“呵，应该是欣赏，因为我们差不多。”黑夜鸟想了想，没有摇头却也没有点头，只是缓缓发表着自己的感慨，“和你们这些天生拥有灵性，很容易修炼成功的妖怪不同。我们要很长时间才能拥有意识，需要修炼更长的时间才能成为有力量独立生活的妖怪。漫长的时间，艰苦的过程，长年累月积累的力量……对于她那样的吸血草和我这样的乌鸦，对于太过普通平凡的我们而言，每一次进化都是巨大的麻烦，是难以突破的瓶颈。希望这么努力的你……能激励一直不想拥有形体的她吧。”
这使得体味着一种奇异感情的小狐狸略微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这说明你们的确都很努力了。你很希望她拥有形体？”
“是啊，我很希望有看见她进化的样子，不过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情了。好了，聊天到此结束吧，太好奇可不好。坐稳点，我要加快速度了！”急于赶回大部队的黑夜鸟中断了闲聊，全速向无比熟悉的魔界十三层的吸血森林赶去。
看着黄泉、猫曼、虚跟着一大队等待着的妖怪进入边境检查站，听完借口接同伴才溜出来的虚的汇报，藏马立刻确定了一件事：从一开始，每个准备参加比赛或进入国都的妖怪都在监视范围内，而自己如果真想接近国都，即使明知眼前是一个陷阱也得跳下去。
进入边境检查站的妖怪都要接受详细的询问以填写完整的登记表，不只是基本的姓名、性别、年龄、住地，连目的意图、参赛目标、喜好想法等等都会反复进行确定。
好斗成性的妖怪们一般是没有耐性回答太多问题――但是，一是在人家的地方，虎视眈眈的边防军还是颇有威慑力；二是接待员一再强调会以此作为招待等级与比赛分组的依据，这使得妖怪们也难得显得稍微老实了。
觉得潜入的危险太大，藏马最终还是接受了调查，在接过登记完毕后发放的那张参赛证后，细细揣摩起来。
参赛证的正面是简略的选手信息，背面则有着前往国都的路线指示和沿途接待驿站的位置，以及要求之后接待员填写的接待时间、驿站名等空白栏目。
每到一个驿站都可凭借参赛证在那里休息，而招待员会在证件背后盖上各个驿站的专用章及到达、停留时间，并大致对诸如沿途的感受等看法进行例行询问……
有吃有喝有住有玩，甚至可以等待驿站的专用车接送……不论其它妖怪和自己部下觉得多么周到、新奇，藏马的第一感觉却是：这的确是能掌握、控制妖怪们行踪的好办法。
把握住妖怪们的行程和时间，就能尽量避免他们捣乱，如果某个妖怪刻意避开这些驿站，就很容易成为重点调查的对象了……这种不计成本的接待方式，也只有雷禅能有如此的实力和大手笔吧！
短短几天的行程，让藏马在更接近雷禅国都的同时有了更深的体会，也产生了被深深隐藏的震撼及忧患意识。
让好斗的妖怪们变得有组织纪律，有国家意识；能使得越接近国都的地方越繁荣，完全不复以往魔界的贫瘠混乱――在基于妖怪们对战斗的兴趣，对强者的服从，以及对自身的崇拜基础上，做到这个地步，的确是很难以想像的有生命力的国家，及不可小窥的王者了……
然后在无比接近国都的那一刻――
“太壮观了……这就是我们追逐的目标吧！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能达到这种规模。”这是直率的黄泉在看见国都的那一刹那的感慨。
一眼看不见边的城墙是难以想像的宏伟高大，而那紧密搭接的天青色巨石无不在流露出一种威严和沧桑……
最惊人的是在这么高大、难以飞跃的城墙之后，还能看见的那座通天之塔，以及坐落于巨大山峰顶端，无比雄伟恢弘神秘的宫殿群。
“听说这个王宫是一夜之间建造而成的，真是难以想像。”看得出大多数第一次来的妖怪都被震住了，同行的妖怪中有的开始卖弄小道消息。
“啊，听说雷禅是得到了什么王者之证？好像凭借这个东西，他找到了一个大宝藏并安全地解除了宝藏的封印，里面有无数像国宝琉璃球那样的宝贝！”有些消息灵通程度的妖怪也开始搭话。
但立刻也有妖怪不屑一顾地反驳：“这种鬼话都信，还真是没脑筋。没有足够实力，那些宝贝引来的盗贼都会杀了他的。雷禅可是自己打出来的天下。”
“光凭实力有个屁用！那时侯比他强的又不是没有，哪个能混成他这个样子。”
“是啊，斗神雷禅可是个战斗狂，哪里有那么多脑筋！”
这个话题很快引起了一番争论。
但藏马只是冷静旁观着，不为所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之后，他才悄无声息地对旁边好奇观望着的虚说道：“抓紧时间收集整理一下信息。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宏伟的宫殿？雷禅他们像人类学习了什么。待会入城――”
微微低头的虚一个劲地点头倾听着，但藏马的话语却突然中断了。不过愕然抬头的虚在顺着藏马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也很理解这份突然……
“速度真快啊！”看着从天边急速飞来，平稳悬停在前方的黑夜鸟，以及这个大乌鸦背上的小狐狸及缠在狐狸脖子上的一条黑龙，挑了挑眉毛的虚坦然表达了自己的惊讶，“啊，小草没来，换了一个帮手啊！这是龙？”
“嗯，她说想趁这个魔月转化为人形，所以直接推荐了一个朋友，我们也没多聊就直接赶过来了。”等背上的小狐狸跳了下来，看着落地的黑龙变化为一个相对矮小，有着如火焰般朝天头发的黑发黑眸的青年，优雅地恢复形体的黑夜鸟才平静地笑着开口，“我介绍一下吧，这是十三层东北部影之一族的风影炎，能力是火，很强的火焰。然后，这是我们的首领藏马，副总长黄泉，这是也是用火的猫曼，打探消息的虚……”
黑夜鸟是说了一大堆，不过眼神锐利的风影炎只是盯着藏马淡淡点头：“久仰！”
而不想成为众多妖怪的关注对象的藏马也立刻点头平静地回应：“那么欢迎了……我估计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大家要隐藏实力，尽量在一起行动。”
最后一句在接待员的催促入城的声音中显得极为轻微，不过附近的黄泉、猫曼、虚及黑夜鸟、小狐狸、风影炎都听得一清二楚，也想当有默契地皆以点头做答。
PS：今天下午又要出差了，大概又是两三天。不过笔记本到是随身带着的，希望有时间码字吧～～回见了～～亲爱的各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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