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得寸进尺

这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正是三河镇上的一个流氓地痞，一条腿有些坡，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因此人称二瘸子。

二瘸子见清水和曹婉约两个弱女子在此地，身边也没有一个男人，因此胆子更大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曹婉约低声道歉。

“对不起就够了吗？我这一身衣裳，可是耗费了十二两银子。你们这么挤上来，把我的衣服挤破了怎么办？”二瘸子声音越来越大。

啧啧……

四周之人顿时将目光集中了过来。

十二两银子对于一般人来说，可是一笔不菲的财产，要知道一名普通的劳工，辛苦工作一年也只能换取到十数两银子，刨去开销，能够存下来的银两就远远不到这个数了，愿意舍得花十二两银子买一件衣服的人，在这三河镇，必然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但是，十二两银子对于现在的曹婉约来说，并不值一提，过去秦家在潼关县城的产业，几乎被秦弘完全接了下来，现在由石虎和固班打点，也是有声有色，且依仗秦弘的威望，如今秦家的生意更加红火了，每年的纯盈利就有将近百万两白银，在县城的黄金地段有着多处房产，即使是潼关城城主也要给秦家几分薄面。

曹婉约几乎不假思索，便示意清水掏银子。

清水不屑地瞥了二瘸子一眼，她自然能够看出来，二瘸子身上的衣服不过是不值钱的地摊货色。虽然心里满是不甘，但清水也不敢违逆了曹婉约的意愿，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取出了两个银锭子。

这两个银锭子皆是六两一个，看上去饱满粗大，银白色的光泽颇为耀眼，顿时将四周之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其上。

“够了吗？”清水的脸色很不好看，将手中的两锭银子扔了出去，心中暗道，也只有夫人这么仁慈了。

那流里流气的家伙面色一喜，似乎想不到这钱居然这么好赚，原本他也没有真的想要敲诈曹婉约和清水，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居然有一笔横财飞来，险些将他砸晕在当场。

不管三七二十一，二瘸子把银锭子捡了起来，飞快地收入怀里，但他似乎并未因此而满足。

眼珠一转，二瘸子仔细打量起曹婉约和清水来，曹婉约身着华贵的毛皮大衣，二瘸子并不识得这是什么毛皮，但看上面的色泽，就知道这衣服价值绝对不菲，而一旁的清水，明显是丫鬟模样，但穿在身上的衣服同样是颇为华丽。

顿时，二瘸子给这两个弱女子下了一个大肥羊的定义。

“你们觉得这样就够了，我去买衣服不需要时间？”二瘸子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道：“还有这次我是要去见一个尊贵的客人，你们知道是谁吗？他可是潼关城秦家铁货铺掌柜？越好了和我谈一笔大买卖，要是因为这件衣服的缘故，让我错失了这笔买卖，这笔损失怎么陪？”

二瘸子大声叫嚣，他咬定这一对弱女子不能把他怎么样，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四周之人，不断朝二瘸子指指点点，其中不少人也知道二瘸子这人的秉性，但自始自终却没有人站出来帮曹婉约和清水说句话。

见五人出头，二瘸子就越发嚣张了！

见清水和曹婉约沉默不语，他反倒伸出手来，朝着清水的的包囊抓去。

“放肆！”清水再也按捺不住，冷喝一声，同时一只手扫出，将那名男子伸来的手扫在一旁。

清水虽不是玄者，但也跟着石虎和固班学了一些锻体法子，身手比上寻常女子要强出不少，就算遇到一般的寻常男子也不会畏惧。

“呦嗬！知道我是谁么？”二瘸子的手臂被清水一掌甩开，暗暗升腾，嘴上却依旧异常高调，“在三河镇有不认识我二爷的？”

二爷，是二瘸子自己封的，大部分人当着他的面就叫他二爷，背地里却是二瘸子二瘸子的叫着。

“二爷，怎么了？”几个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的家伙朝着二瘸子窜了过来。

二瘸子一见来了帮手，顿时神态更加嚣张了，他指着曹婉约和清水道：“这一对娘们不识抬举，挤坏了我的衣裳，我让她们赔点钱，结果就陪了我十二两银子，以为我是要饭的乞丐啊？”

那几人听到二瘸子说到十二两银子，顿时眼中精光闪闪，看向曹婉约和清水的目光明显变得炽热不少。

“二爷？要不让我们来****？”其中一人挑着眉，**邪地笑道。

二瘸子嘿嘿一笑，道：“可以，那个老的就送给你们了，年轻的这个就留给做夫人吧……”

“放肆！”

这一群混混在面前粗言秽语，让曹婉约和清水都是极为反感。

清水冷哼了一声，声音当中倒是有几分养尊处优的威严，那一群流氓顿时一愣。

“你可知道我们是谁？”清水冷声道。

“呦，说说看，看我二爷有没有听说过！”二瘸子奸笑道。

“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位，正是是潼关城秦家夫人，而我们的少爷秦弘，就在今日来到三河镇上的黑甲军当中，你们若敢放肆，小心性命不保！”清水冷冷地说道。

二瘸子听罢清水所言，顿时瞪大眼睛，露出一脸惊恐的神情，但是片刻之后，却是扑哧大笑起来，连同他身边的几人，同时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二瘸子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使劲地揉了揉肚子，看着身边的那群狐朋狗友，笑道：“她说她是潼关城秦家的人……哈哈哈哈……兄弟们，你们信不信……”

那几个小混混也都是捧腹大笑，笑得身子都弯了，一个个摇着头，显然是把清水的话当作笑话在听了。

二瘸子将袖子往上一撸，指着清水道：“你哄小孩啊？你们是潼关秦家的，那我还是落星城李家的，黑甲军的大将军还是我儿子呢……哈哈哈哈……”

可就在下一息的时间，二瘸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在他的脖子上，那颗人头已经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