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雪雪自己解开了衣服前排的纽扣,但是因为背部的烂肉已经和衣服黏在一起了,必须撕下来。我一咬牙,用力一撕。范雪雪顿时"呜"地哼了一声,脸色越发雪白,额头涌出豆大的汗珠。不过这女人毅力确实非同一般,居然没有昏过去。
我把匕首在火里烤过之后,小心翼翼地剜去烂肉,同时用酒精清洗伤口。个中剧痛,实在是常人难以忍受,但范雪雪居然一声不吭,身子只是微微颤动。
大约十分钟之后,我终于处理好了伤口,用消炎生肌的药粉涂了上去。范雪雪这时已如同虚脱一般,侧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我笑道:"你可真行啊,换了我也会忍不住大叫的。"
范雪雪哼了一声,说道:"别小看女人啊!哎,不知道你手艺如何,要是伤口处理得很难看,以后嫁不出去,只好把你赔给我。"
"居然还有力气说笑,有种!"我笑着回应。但心里对这个小女人却是越来越佩服了。
之后我也处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和她相比,我只能算是皮肉伤。然后从行囊里找了些干粮,二人分着吃了。至于胡建军,我打定主意要饿他几顿,消磨光他的力气。
吃饱喝足之后,我握着匕首,靠着一根廊柱闭目休息。我前面是一堆火,火堆对面,是范雪雪的侧身。因为伤口的缘故,整个背脊**着。雪白的背脊和触目惊心的伤口,构成一幅反差极大的图案。
我渐渐合上了眼睛,四下里除了胡建军粗重的呼吸和外面不断的风雨声,再无动静。然而,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感觉这气氛无比的诡异。就这样,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轰"的一声,一个惊雷炸响,我猛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大约已经是后半夜了,庙里还是我们三个人,没有丝毫异状。
火堆还在燃烧,但是木柴已经差不多烧完了,火焰暗淡下来了。范雪雪依旧背对着我,沉入了酣睡。听她均匀的呼吸声,我知道伤药已经开始发挥疗效,她总算是脱离危险了。胡建军被绑在柱子上,从粗重的呼噜声判断,他也睡着了。
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我自嘲地想,大概是我太过紧张了吧,稍稍松了一口气,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打算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