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早晨,顾中琪要和高彤一起去,被高彤制止了,因为他想到了天翠珠宝行,想到了冯韵。他想去那里,又怕顾中琪发现他的某些变化。顾中琪满脸不高兴地留在了家里。
天翠珠宝行在明镜街的东部,从华江小区到那里要跨越大半个城区,骑自行车也要四十分钟,高通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决定骑自行车去。他在楼下取出自行车来到小区外面,给冯韵打了个电话,确认了天翠珠宝行的具体位置,也确认冯韵在店里,他就骑上自行车,一路飞奔而去。
四十分钟后,高彤来到了天翠珠宝行,店里只有冯韵和另外一个女孩,韩晶娜不在。
冯韵高高兴兴的把高彤让到里间的业务室,并给他泡好了茶,笑盈盈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前日残留的尴尬。今天她又换了一套衣服,白色的衬衣配一朵鲜艳的红色领花,淡蓝的阔领西装上衣,下配红色暗格半长紧身裙。清秀飘逸,靓丽可人,说话的声音比前日更加响亮、甜翠。
高彤的心跳个不停,还因前日的失态而自责,面色很不自然,但是他还是眯起双眼,眼梢因笑而垂得更低,目光紧紧的追踪冯韵飘来飘去的身影,像是欣赏一泓潭波,追寻一缕清风。冯韵没有躲避高彤的目光,忙过之后坐在高彤对面的椅子上,眼中放射出明亮的光线,在高彤看来那就是含情脉脉、风情万种的眼神。
“冯韵,这个……这个……我想请一个貔貅。”高彤疯狂的欣赏了冯韵半天,才说明来意。
“啊,那好办,你随我来。”
冯韵和高彤一起通过柜台外面的大厅,走到专放貔貅的柜台,像顾客一样俯身柜台前面仔细端详。
“站在外面看,能产生一种神秘感,而且看得清楚,是你自己选,还是我给你选。”
“这个……这个……我……我也不懂。”高彤站在柜台边,不知如何是好。
“你给谁用,是放在家里还是戴在手上?”
“我用,家里一个,手上一个。”
“用于辟邪还是用于聚财。”
听了冯韵的问话,高彤犹豫了,他不想把自己内心的不安和痛苦暴露给冯韵,何况自己的爱人也只知道他经常做恶梦,其他的事情则一概不知。他无法选择,就问冯韵:“有什么不同吗?”
冯韵见高彤犹豫,就知道他是真的不懂。她心里想应该借这个机会向高彤展示一下自己独到的“才华”,以博得他的好评,当然一方面是刘晶娜安排的任务,另一方面她也有意接近高彤,正愁没有什么借口,他却自己找上门来。
冯韵是一个乡下女孩,因为家境不好,她十二岁的时候,父母就因为成天吵架而离婚,因为母亲再一次嫁人,她就跟着父亲生活,可是父亲也重新娶了妻子,后妈也有一个孩子,她对冯韵不太好。冯韵初中毕业就开始务农,可是她无力改变家人之间的相互关系,也无力改变家庭的经济状况。
十七岁那年,父亲再次与后妻离婚,冯韵忍受不了父亲因心里压力而变得火爆的性格,就独自一人来到蓝之星城打工。她给人当了四年保姆,后来因为那家人夫妻纷争,她被解雇了。正当她一筹莫展的在劳务市场游荡时,被刘晶娜撞见。刘晶娜在她的身上看出了淳朴和天生的潜质,把她招到了自己的珠宝行。
初到珠宝行的冯韵以为进入了天堂,刘晶娜一旦闲暇就给她讲各种珠宝的知识,并和她以姐妹相称。冯韵很喜欢这些特殊的“生命”,那就是雕刻家或是工匠为这些本来沉睡在地下的石头赋予的生命,为那些金属或木头赋予的生命。她特别用心,不到半年就学会了大量的关于珠宝的知识。
可是后来她发觉刘晶娜不过是在利用自己,她仅仅是一个生意场上的赌具和业务的陪葬品。自己长的并不出色,还是一个文化水平不高的村姑,可是刘晶娜简直就是一个包装大师,经她的全方位包装,冯韵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经她的**,冯韵出落成一个性格泼辣、气韵尤佳的才女,虽然心底里还不能摆脱小天地环境生长所附带的劣根性。冯韵自己知道,这些美丽应该叫做气质,是刘晶娜改变了她的“容貌”,是刘晶娜使她获得“重生”。冯韵没有怨恨刘晶娜利用自己,因为刘晶娜对她确实很好,没有刘晶娜就不会有她的今天,也就不会有她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