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着电话这样惊呆了几秒钟,很快清醒过来,性急火燎的奔出房间驱车赶往第四人民医院……
为什么?为什么斯加棋一回来就遭遇车祸?这场致命的车祸好像冥冥中跟她约好了似的,会那么凑巧的发生在她刚回到W城,我简直不敢致信。
医院到了,我奔到前台,打听到斯加棋的手术室,门口有个戴眼睛的女孩焦急得等着,想必是刚才打我电话的那位女同事了。
“你是年骏?我叫玛丽”她问。
“您好,我是,叫我阿骏就可以了,加棋她要紧么?”我气喘吁吁的问。
“还没脱离危险期。”她说着叹了口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我有些乞求似得看着她。
车祸地点在樱花小区傍边的子行街距离“联华”超市100米处,当时大约四点左右,路上行人稀少,斯加棋不知去往哪里。谁也不知道车祸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是误撞还是畜意谋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最直接的目击证人,那辆肇事车据目击者说是一辆深灰色的小轿车,但由于惟一的两个目击者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不认得车的品牌,最遗憾的是那块地段没有任何的电子监控设备。车祸发生的十分突然,等路上不远处惟一的两个行人引起注意时,那辆肇事车已经快速从他们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没有一个来得及看清车牌号码,只看到斯加棋不省人事的倒在马路边……
其中一位快速拔通了120……
小区里有人很快认出了她是市区某中学的老师斯加棋,于是处理这起交通事故的办案人员拔通了学校的电话,学校派斯加棋平时接触最多的玛丽老师前来医院认领,结果受害人正是斯加棋。
她被车撞飞,又从高空摔落在地,脑部受到重创,医生对此很不乐观,没有把握能不能将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就算脱离了生命危险,也保不准会不会永远昏迷变为终身植物状态。
我倒在椅子上,全身都凉了半截,怎么会这样?这一切好像在梦里似的,刚刚一个小时前她还向我聊天,约我“爵士堡”一块儿共进晚餐,还说有重要的事要对我说,这么短短的一个小时就面临着生与死的距离了,生活太不可捉摸,生命太虚无缥缈了。如今想起来,从相识斯加棋以来,她一直不断的跟我制造悬念与玩笑,让我从头至尾都处于怀疑与彷徨的状态里,只是这一次开得玩笑太大了,设得悬念太深了,假如她不能醒过来,那我将永远无法揭开斯加棋的所有秘密。
接着我想到了这次车祸的性质,按常理,肇事车如果纯粹误撞,一般不会逃之夭夭,更不会无视伤者的生死于不顾,这是最起码的仁义道德。就算偶尔有之欲逃避推卸责任者,也应该有个思想斗争的过程,除非在阒无一人的晚上没人看到。而据目击者证实,肇事者逃离的非常神速,好像早已预知车祸即将发生,以致路上行人连连发现,肇事车早已变了一缕烟无从捉摸。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缓缓打开,医生说伤者心脉十分虚弱,现脑部神经已呈紊乱,血压及各方面功能也出现衰退现象,脑干略有损伤,为了伤者考虑,院方决定送ICU重症监护室继续观察。
送ICU观察?我瞪大了双眼,这意味着斯加棋的生命极其脆弱。
她真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吗?我想看看她,可医生说暂时还不能,需等到两天之后。
玛丽劝我先回去,她会向学校汇报伤情,校方会轮流派人前来探望她的。我突然想到了斯加棋的老家,顺便问玛丽,斯加棋到底是安徽安庆人还是江苏南京人?玛丽的回答是:江苏南京。
那她今天为什么从安庆回到W城?事情太蹊跷了,她刚到W城就遭遇了离奇的车祸!我的心一下子被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收紧了,我深陷其中。
“你真确定她是南京人,那你可知道她在安徽安庆有没有亲人或认识的朋友?”临走时我又显得多余的问了问玛丽,可得到的答案是:斯加棋老家确属南京,相处两年多来从未听说她在安徽有亲戚或朋友。
我挟着许多个问号出了医院,突然感觉到肚子一阵咕咕叫,才想到原来晚饭还没吃,便找了家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我来到斯加棋的住处,屋里的一切东西都原封不动的放着,仿佛在静静地等待主人的归来,因为她刚刚三个小时前来过。
我来到卧室,斯加棋是个浪漫温馨的女孩,她的卧室被她装扮得满屋飘香,流苏纷呈,各种精巧饰缀挂满四壁,充满幻想。
这就是我们曾经的爱屋,可是它还会继续属于我们爱的天空吗?想到此,心底竟涌起一阵无名的伤感,久久不能止息。
我走向窗台,抚摸着她的电脑,拉开窗帘,室内顿时洞明,我本能得透过窗外望向对面28幢的301号房,对面窗玻璃拉开着,因为白色的窗纱被风卷到了窗外,而窗的洞开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件黑呼呼像人的脑袋一样的东西,被风卷起的白纱半遮着。
那是什么东西?我起了一阵强烈的好奇心。
想起曾经跟斯加棋一块去外地旅行时买过一架望远镜,藏在写字台的抽屉中,顺便拿出来照了下,这一照却照得我心神不宁。
因为我分明看到了那个黑呼呼的东西好像是一种类似光学仪器的东西,难道是摄像头或者望远镜?那个少妇为什么藏着这样的东西对准斯加棋的房间?这显然有所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