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去病无奈的看着甄怀仁,微微摇头。
老子跟傀儡人玩命是不得已,主动去招惹他们,那是白骨精调戏孙悟空,活腻歪了。
“打打杀杀多野蛮,我现在身兼两职挺好的,刑警哦,法医哎,很高大上的好嘛。”
“哈,你我还不知道,不就隐晦的想问有没有好处。”甄怀仁嗤之以鼻,无情的揭穿了他。
“男孩子一个人在城市里打工压力很大的。
你看,我现在连安身之所都没有,还要买衣服裤子,生活用品,粮油米面,啧啧,要支楞个家起来开销有多大,想想就头皮发麻。
连烟都抽不起还要替你们免费打工,更别说拥有正常的感情生活了,也没个女人可以沟通交流,你还是让我像万千宅男般自给自足、自由自在、自生自灭......”
甄怀仁呆滞的看着他手舞足蹈声泪俱下的表演,忍不住打断道:“要多少,说吧,你不嫌啰嗦,我都听烦了。”
“现在你就烦我了,以后还怎么相处,说好做彼此的天使……”
“闭嘴!多少?”
“每月有个万八千的,想必是极好的,小弟弟我可以天天洗净刷白,等您临幸。”陆去病可怜的看着他,满眼的期盼。
“滚,我全职才不过工资八千,这还是因为立了功的关系。这样吧,每月三千,有情报或抓到人了,再发奖金。”
“嗯呐,妥妥的,老板,预支第一个月工资吧,小的我揭不开锅了,你不知道打工人的打工魂有多么卑微。”
“我走了,这是我电话,下次我会带钱来的,真不知道你拼命哭穷所为何事,你拿多少钱我还不知道吗?”
甄怀仁受不了他的唠叨,摇摇头递给他一张纸片和一本证件。
“这是你的证件和任命书,轻易不要泄露,一旦有紧急情况需要支援,你可以要求附近驻军和警察帮忙。”
“不错哦,看来有点权力。
这就走?不多留一会?你我兄弟可抵足而眠,畅谈一夜。”
“不,不了,我还有事,下次再聊。”甄怀仁脸色微红,起身仓惶而走。
摇曳的背影韵味十足。
“唉,建设多年还风平浪静,吃这么多年饭有什么用?以为剪个平头,装作大马金刀就能冒充男人了?这国安局看来智商在线的人也不多嘛。
老子单身多年,闻尸千万,身上有没有处子幽香还是知道的。”
陆去病叽叽咕咕的自言自语,转身脱得光溜溜,沉沉睡去。
一夜春梦了无痕。
第二天一早,陆去病早早起床收拾完,洗漱后去食堂打了点包子豆浆,大吃特吃。
一早便不停有大妈,妇女,女孩三种类别的雌性生物强势围观他睡觉,除了无法高枕安睡,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更是如芒刺在背。
他不是随便的人。
陆去病下定决心,周六要去租个房子,只是如何性价比高一些,少花钱多办事,甚至不花钱也办事,颇要费些心思。
古烈警长一整天都在和各分局、辅警大队联系,寻找案子的各种蛛丝马迹,可撒出去的照片和协查文件一点回应都没有。
只有个别举报电话,说照片中的死者像他的同学或某人。可经过简单调查,人家活的好好的,只是欠钱不想还,玩失踪而已。
主要怪死者长了一张大众脸,照片又是死后复原的,有失鲜活。
下班时分,薛大壮过来拍了怕古烈的肩膀,指了指墙上的排班表。
“古大叔,今晚轮到你俩扫街了,18点到23点,男四街区。”
“不是吧,我记得应该是周一啊。”
“你隔壁老徐请陪产假了,没办法,只能你们顶上了。”
“不是吧,他三个月前请过了!”
“上次是前妻,这次是现任。”
“我呸,渣男!去病,走吧,真是倒霉透了,老婆又要瞎想了。大壮,给我老婆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不许嗲声嗲气的说话。”古烈沮丧过后,大声喊道。
“人家本来声音就是温温柔柔的啦。”
“再作妖明天我在你桌上放一百条蚯蚓!”
“知道了,滚你们的!”薛大壮失望的怒吼一声,挥手赶人。
半小时后,两人一身警服穿戴整齐,驾着警用马车到了南四街区。
街上灯光璀璨,人声鼎沸。
饭店、百货店、电影院,各式商铺汇聚,人流如织,到处是青年男女腻腻歪歪的黏在一起。
其中最受欢迎的是电影院和酒吧。
将马车在停车位上停好,自然有管理停车的人伺候,两人开始步行巡逻。
“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地球沪上周末南京路呢,一派盛世繁景。”看着热闹的人间烟火气,陆去病大感亲切。
“今天是周末,打工人也是要出来嗨皮的。没办法,老百姓压力大,不出来透透气配配对,我们警署的活就更多了,所以嘛,还是让他们活动多点好。”
“没错,师傅。还有电影看啊,不是说绿球资源很匮乏,还能拍电影?”
“都是些地球上带来的4K片源,老电影而已。世界动荡不安,电影业怎么会发达,当然有些娱乐业什么时候都很发达。”
“秒懂,收到,常去?”
“乱说!打死!我只是做卧底时体验过一两次。没办法,黑帮集体行动嘛,你懂的,不随大流就会露出马脚,会被砍成十几段。”
“那是当然,您也是逼不得已,什么样的卧底任务还能有这么好的福利?”
“扫黄!还能是什么?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阶段主要矛盾是外敌入侵,这些阴暗的东西就不作为重点扫除了。”
“太好了,正想领略人世间的姹紫嫣红。”
“说的文艺,不就是想见识一下丰乳肥臀嘛!”
“敢问师傅体验如何?”
“自然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嘿嘿,缺点就是太贵!”
“收到,哎,成份贫农加精神病,家徒四壁,只敢联想不敢奢望啊。”
两人闲扯着,在街上人行道上随意漫步,商铺店外不少美女促销员和古警官热情的打招呼致意,看来他是老土地了。
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半大男孩正在翻检垃圾桶,看上去皮包骨头柔弱可怜。
“师傅,怎么还有流浪的小孩?”陆去病心中微微一沉。
“这些孩子大都是8年前逃兵的子女,还有些是地下人的孩子。唉,高尔基曾经曰过,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大赞,您是文化讲究人,政府也不管管?”
“管,只要他们去收容站,就会安排他们去挖矿、做体力活,当然,一般人都不愿去。”
“作孽啊,都是孩子啊,大人犯错让孩子受罪?”
“去病,你怎么像薛大壮一样多愁善感?在这个充满竞争的世界,只要不努力不拼命就会完蛋,要么丢了小命要么社会性死亡。”
“嗯,放心,师傅,我不是圣母婊,只是医者父母心,心软而已。”
陆去病脑中忽然泛起了尘封的记忆,当年麻将也是在路边饿的奄奄一息,没有自己和陆妈路过,他早已饿死街头。
恻隐之心泛起,他从怀里掏出个大馒头,走了过去。
瘦弱的小男孩看到身穿警服的陆去病大步走来,吓的手脚酸软,动都不敢动。
“小弟弟,饿了吧,吃吧,我是警察,不是坏人。”陆去病露出自以为温和的笑容,递给他馒头。
“你,你不会抓我吧,妈妈见不到我会疯的。”小男孩全身微微战栗,感觉随时会晕倒。
“吃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孩子,我抓你有何用?留你蹭牢饭?”
“谢谢!第一次有警察给我吃的,不追我打我。”小男孩确认过眼神,是对的人,闪电般抢过馒头直接塞进了嘴里。
“孩子,你叫什么?多大了?”
“唔唔,我叫杜笙,十岁了。”
“嗯,以后看到我就过来,我管你馒头吃饱。世上人人皆苦,却不能饿着孩子。”
“谢谢警察哥哥!您是好人。”小男孩大口啃着馒头,含糊的说道。
陆去病笑笑摸了摸小杜笙脑袋,转身要走,衣角却被拉住了,转头看去,小杜笙指了指陆去病背后。
陆去病下意识的转头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小杜笙指的方向是马路对面一家药店。
“你想告诉我什么?”陆去病不解的回头问道。
垃圾桶旁空无一人,小杜笙已消失不见。
陆去病皱着眉转回头来,看了眼药房,快走两步拉了下正在角落里喷云吐雾的古烈。
“师傅,刚才那个小朋友指了指药店,我觉得这里有事,刚才我们路过时,药房门是开着的吧。”
“好像是,药房的营业员阿美身材十分犯规,我走过都会不自觉的看一眼。”
“师傅您是真男人!瞧,药店的玻璃大门现在关着了,好像不対劲。”
“嗯,有点不对,我们去看看,就算没事讨口水喝,润一下嗓子也是可以的。”
古烈踩灭了半截烟,两人穿过马路,腆胸迭肚的向药店走去。
几乎同时,药店玻璃大门被人推开,两个背双肩包的黑衣男子快步走了出来。
两人戴着黑色卫衣的帽子,低头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