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回、逮捕(1 / 1)

今日便是三族围猎正式开始的时候,这一次朝廷算是策划已久,所以当两族的人马都到齐了之后,稍事招待便立马开始,没有多少耽搁。

这其中未尝没有趁着对方立足未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想法,毕竟骑射这种事情,

草原人在马背上长大,有着天然的优势。

虽然汉人勇士也不虚于他们,可既然是在自己的主场作战,如果不多创造一点对自己方有利的条件,那这主场之利不是白白浪费了么?

那些朝堂大臣们虽然讲究礼仪,却也不都是迂腐不化之人,

何况即便是最古板的儒士,对待蛮夷的态度也大体是一致的,

尤其对象又是蒙古这种历朝历代以来都犯边、不服王化的。

至于军中就更不用说了,

先前汉、蒙大战时候参与的那些军中将领可还没有全部退下来呢,袍泽的血海深仇虽然暂时不能在战场上报回来,却也可以暂时在猎场上找回场子。

于是李昭他们很快又看到了先前的那批草原人再次经过,只是方向相反,而且这回经过的也不只是他们,还有龙禁尉拱卫着的圣驾。

龙禁尉作为皇帝的近卫军,尽管有不少像是贾蓉那样买来的身份,但那只是候补,真正能够用上的,自然还是经过了精心选拔,有些真本事的。

出身加上能力,缺一不可。

而这其中隐隐然的,外貌体态也是相当重要,所以此时出现在李昭他们面前的龙禁尉,堪称威武雄壮,其军容远非绣衣卫或是京营的兵油子们可比。

也难怪同样是作为皇帝出行的仪仗队,绣衣卫的那些人只能靠边站,在皇帝身边充当门面的永远都是这些龙禁尉。

当然,

这其中是否也有龙禁尉更多为皇帝心腹,而绣衣卫中反倒是龙蛇交错、鱼目混杂有关系。

总之,这趟李昭他们继续扮演着看客的角色,对于李昭来说这样到也还好,没事做总比做危险有可能背锅的事情好多了。

虽然他更希望的,还是能够找机会立功,升官不说,早日混进皇城里去逛一圈,把那些签到的机会都兑现了。

不过暂时还是按部就班的来,上面吩咐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暗地里怎么想怎么做是另一回事,表面上还是要听从安排的。

然后接下来的几日,李昭他们就继续在这外围巡视,这个时候依然不能够放松警惕,毕竟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容易产生幺蛾子。

这种任务显然比什么抄家、追捕犯人还要单调无聊得多,不过手下这几十人反倒很知足的样子,不时听到从猎场那边传来的呼喝声,

还能讨论一下里面进行的怎么样了。

这种所谓的围猎,不仅是三方交流,也是相互展示实力的时候,尤其是朝廷向蒙古人和女真展示汉军威仪的好时机。

因这个事情的特殊性,皇帝本人这段时间也住进了猎场中,朝中自然有尚书台的人在办公,有尚书令坐镇。

当然,每日倒是都能看到有人将奏折送去猎场供皇帝审阅,除了朝会取消,其实和平常倒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这样一来,因为每日来往的人马多了,李昭他们自然免不了多一份需要查检身份的工作。

对于李昭来说,这自然不是难事,不说读心术,他靠着自己就能察言观色、甚至感应异常的气息,所以基本上能够通过他这一关的,肯定是没问题的。

而除此之外,猎场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一概不知了。

李昭也没兴趣去知晓,只要他们这里没有被突破、不出问题,那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跟他的关系都不大。

当然,也有一种情况是跟李昭会直接相关的,那就是太上皇那边有什么谋划,可能会直接对皇帝不利。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可能,因为李昭早就听说那尚书台如今的尚书令,其实仍是太上皇时候留下来的旧臣,也可以算是太上皇党在朝中能够屹立这么多年的根本。

李昭甚至怀疑,皇帝这一次是不是有意在钓鱼。

嗯,关键是还真让他钓到了。

“将此人拿下!”

原本只是普通的一日,当李昭听出了那几个送奏章的太监们中,有一人心思异常的时候,根本也没有以观后效的想法,当场就让手下制服住了他。

本来还一脸温和的总旗官突然翻脸,让手下人和那几个宦官都是一脸莫名,但很快手下的人就反应过来,过去擒住那个小太监。

此人倒也算镇定,至少表面上足够镇定,还在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为何拿我,总管,总管……”

领头那个太监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不晓得总旗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若不能说出个缘由来,反倒耽搁了咱们送信,到时候陛下若是问起来,咱家也只好叫总旗大人过去做个见证了……”

他心里也是很纳闷,这几天过路一直都很顺畅,眼前这位总旗看起来不卑不亢,但也从来没有为难过他们。

绣衣卫跟他们不是一个系统,对方不见得会怕他们,但无端端的,也不可能来招惹他们。

何况就像他说地,要是故意耽搁他们的时间,到时候在皇帝面前参他一下,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这些绣衣卫的人跟军中那些没脑子的汉子可不一样,不可能干这种蠢事。要不然就是有人在暗中指使,意图做什么,要不然就是……

想到这里,

他又瞥了一眼那个小太监。

李昭心道不管这个小太监是受何人指使,他有问题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而且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的能力,自然也不可能故意安排一个人过来试探他。

所以他冲那太监一拱手后,便笑着说道:“这位总管,实不相瞒,在下虽没读过书,但也能过目不忘,只要认过的人脸就不会看错。可前面几次在下都没见过此人,倒不知道总管可有个解释?”

听李昭这么一说,他目光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突然转过身去,一巴掌赏了小太监一耳光,手指着他怒斥道:“你这个孽障,究竟是何人让你过来的,还不如实招来?”

“总管、总管,小人冤枉啊……”

“冤枉?”李昭冷冷一笑,却抬头示意了一下手下给他搜身,这下他终于蚌埠住,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有所怀疑,那现在看到他的举动,那些太监也都相信此人的确有问题了,否则有领头的太监在,他又何必这么紧张。

而后果然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包小东西来,此时这小太监已经面如死灰,那领头的太监脸色更是阴沉如水。

虽然这事情他事前并不知情,但人毕竟是他带过来的,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至于李昭,他也不知道该感谢他还是恨他,要感谢他可他此举却将自己陷入窘境,要说恨他,但如果没有他及时发现,到时候出了事就更是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