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这时看清那尤氏姊妹的面目,顿时眼前一亮。
他本就是一个风流种子,遇到好看的女人都会多看两眼的,何况还是同时遇到两个,长得还有那么几分相似,看上去便好似并蒂花开。
左边那个两眼汪汪好似含着春水,此时眼眶微红,不减风情反倒更惹人怜;右边这个模样同样是风流标致,身子侧转、裙摆飘扬,自有一种万人不及的风情体态。
而尤氏姊妹看到贾琏也都是眼前一亮,却见这边一位风流佳公子立于台阶之上,一对丹凤眼似笑非笑,眼眉同时微挑,却也在看着她们。
六目相对,贾琏笑意盈然,尤二姐羞涩抹开脸颊,心头砰砰直跳,而尤三姐却仍是大胆的打量着他,然后目光一转,又到了贾琏身后的李昭身上。
在她眼中,这亦是位俊秀小哥,便贾琏这公子风流亦不能遮掩他的风光。
一步一行、气度泰然,眼神深邃,便好似有什么魔力一般,直勾勾将人吸引进去想一探究竟。
虽品貌不及贾琏风流,可气质却是极佳,让尤三姐见了一眼便难以忘怀。
而那尤二姐转开眼去后同样是注意到了李昭,登时便忘却了贾琏,却是带着几分好奇悄悄打量着李昭,心里一下子跳的更快,只觉得此生从未有如此快的移情别恋过。
虽只是朦胧好感,还谈不上情意,但这两位公子,尤其是后面那位,也的确是让她们无法忘却。
她们自然不会晓得,这是李昭自开启双修之后,身上自然就渐渐产生了一种对于异性独具吸引力的魅惑加成。
甚至连李昭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些,而如平日见过的那些姑娘,本就被他所吸引过,反倒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但是尤氏姊妹这却是第一次见到他,自然感觉大有不同。
甚至就连前面的尤氏,在看到李昭的刹那都愣了一下。
而在尤二姐与三姐身旁的尤母,看到李昭同样是啧啧暗赞,但她与尤氏三姊妹的眼光又有所不同,更有点儿丈母娘看女婿的态度。
而且几女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贾琏这边也只顾着“悄悄”打量对面,双方都没有点破,反倒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
反倒是李昭有些奇怪,感觉气氛莫名的安静下来。
李昭对尤氏三姊妹当然也很有兴趣,毕竟也是“艳名远播”,前世看同人少不了要被收的。
当然面上不显,只是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
相比于尤二姐和尤三姐,他其实更好奇的还是尤氏,因为上次过来碰到的那个妇人,正是眼前这位尤大奶奶,当时李昭也算将她身子看光了的。
当然现在穿上衣服也不至于认不出来,只是不得不感叹这遮掩的诱惑果然还是要比全光着来得更诱人,明明知道底下是什么模样,却还是有一探究竟的想法。
这尤氏虽是贾珍的妻子,但跟那位邢夫人一样,作为续弦其实年纪不大,都是老夫少妻的搭配。
所以她此时身上虽没了青涩,但又只是半成熟的感觉。
尤其大概是还没有生过孩子的缘故,还带着点儿天真的气质,这点倒是跟那薛姨妈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薛姨妈是生性如此,哪怕生了孩子也依然如故,尤氏则不过是因样貌之故。
简单来说,她其实有点儿娃娃脸,脸上还带点小肉,再加上个子小小,不注意怕是真会错认成个姑娘家。
所以说贾珍会玩呢,也不知道私底下有没有让尤氏叫他爹爹?
“咳咳……”
终于还是屋里面的咳嗽声打断了外面的微妙平衡,起先莫名其妙地李昭,多听到了在场人那些繁乱的心声,自然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倒也不愿意打断别人对自己的花痴。
而且他还悄悄靠近了贾琏一些,让尤二姐、尤三姐的目光像是在李昭和贾琏之间打转,以为是二女在对他眉目传情,心里十分得意,脸上反倒带着几分矜持。
毕竟出现在这里的,还以为是贾珍新纳的妾呢。
心里头还想着,面对着这般美娇娘却能看不能吃,换自己也怕是要急了,顾不得那么许多了,顿时就能理解了贾珍的心情。
可惜啊可惜……
若是珍大哥愿意,说不得小弟还能帮他分担一二呢。
但李昭不愿破坏气氛,贾珍可不会看他们脸色惯着他们,他在屋里面听到了贾琏和李昭过来的消息,早就做好准备了,结果半天没见人进来,也没听到外面什么动静,心里那个急啊。
这下尤家母女总算是都清醒过来,尤二姐甚至是尤三姐都俏脸微红着,还是对着李昭、贾琏他们行了个礼,然后才转身跟着尤母往边上客房去了。
尤氏倒是掩饰得快,马上堆起笑脸,对贾琏说道:“他二弟来得巧了,老爷这几日精神不太好,亏得你们来给他看看。”
跟着,又似乎无意的问了句,“这位,便是那位李神医了吧?”
李昭连忙摆手道:“不敢当神医之名,是圣上礼遇,在下不过运气好。”
这时尤氏已经推开门把他们迎进去,还待说什么,但见到里面贾珍脸色,顿时心里一虚,什么也不敢说了。
但是贾珍可不准备放过她,看她进来立刻骂道:“方才在外面半天是死在了外边,你这银付是见到长得俊俏的哥儿便两腿迈不动路,还想勾引琏哥儿还是人家李大夫?
“一把年纪了却也不嫌害臊,在人家面前整日卖弄风骚,还不快给老子滚出去……”
当着李昭这个外人的面,他却也丝毫没有给尤氏面子。
这让尤氏脸上多少有些难堪,也不可能再呆在这里边了,只能仓皇的退了出去,心里面却还战战兢兢,担心过后要是出了事情,贾珍怕还得找她秋后算账,把事儿一股脑推到她刚刚的耽搁上。
而这边贾琏和李昭面面相觑,也没想到贾珍直接就当着他们的面发飙,这到底是故意在李昭面前逞威风,还是真没把他当外人呢?
只是拿个妇人逞威风,这也真是……
“哦,琏哥儿,李大夫,都是刚刚那蠢妇,怠慢了你们。不过我如今也不便……你们自便……”
自便当然是不可能自便的,李昭是来看病的,又不是来做客的,所以立刻掏出了包裹,然后上前笑道:“贾将军,在下时间也匆忙,贾将军想必也深受困扰,咱们便也不必客气耽搁,直接开始治疗吧。”
“那是当然,听李大夫做主。”贾珍立刻喜形于色,有些迫不及待了。
李昭对贾琏使了个眼色,贾琏便凑上前去对贾珍说道:“珍大哥,丑话先说在前头,昭哥儿乃是应我的邀请过来的,也是给咱们贾家的面儿。
“他如今的名声你也是晓得的,这京城里哪家大户不想找他,亲自上门去请都请不着。也只有咱们贾家有这个面子,能把他请到府上来帮看着。
“可这医学一道,博大精深,昭哥儿也自谦只得皮毛。你这种病症,他虽有对症的手段,往常却也没有试过,不敢说十拿九稳。这若是治好了,是珍大哥运气好。
“若没好,也不过就现在这模样,珍大哥可不得责怪昭哥儿,让人家反倒寒心哪……”
一听到李昭也没有十全把握,贾珍顿时有些犹豫了。
贾琏回头和李昭对视一眼,也没劝他,只是又提醒道:“珍大哥好好考虑,若是应承下来,可不得再反悔了。若到时候真要有什么火气,你便也冲着我撒……”
李昭面上顿时一副感动的神情,心里暗自评价这收买人心的手段太假了点,不过关。
贾珍真要是因为这个报复,他要考虑的可不是贾琏的面子,而是李昭的身份,还有他背后还有皇帝在托底。
若是因为这种事情就报复,那就是没把皇帝的金口玉言放在心里,等同欺君了。
过了会儿,贾珍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在这方面他果然是有狠心的。
不过他也有话要说:“这些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们。不过李大夫,琏哥儿是我自家的哥儿,我是信得过的。你这边,若是这消息流传出去,我可得算在你的头上。到时候,可莫要怪我不讲道理。”
贾琏看向了李昭,李昭却笑道:“上回我帮贵府的秦奶奶治病时候说的话,不知道贾将军可还记得?”
听他提到秦可卿,贾珍面色难看,在他看来,自己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全是拜秦可卿所赐。
若是她肯老老实实从了自己,那就不会生病了,不生病就不用看病,也不用搬出去养病,如此也不会让自己“思念成疾”,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从某个方面来说,他这个想法也不算错。
至于李昭说地那句话,贾珍稍微回想一下就想起来了。
这是在再一次提醒自己,他的绣衣卫身份呢。
“哼!”贾珍便冷哼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接下来便都交给了李昭,这种情况下贾琏当然不可能在现场,不然万一撞到什么尴尬的场面,李昭好歹是大夫,他就算跟贾珍关系再亲密,这种事情上也是有些忌讳的。
他总是很自觉!
贾珍的目光就紧紧盯着李昭,追随着他的每一步行动。
却见他不慌不忙地从针袋里取出了几根针来,然后走到贾珍面前,让他将上身衣服褪去,然后转身趴下去。
而后李昭却是沿着他的椎骨,将那几根针一一刺入了椎骨间的某些节点。
当然,针灸不是关键,毕竟贾珍这本身并非是因为病症,而是李昭先前故意搞的破坏,这只不过是做一个引子和假象,让贾珍误以为此,实际上却是通过这些针的连接,可以将上次滞留在贾珍体内的那些气排出来。
灵气这玩意儿,本身是没有什么偏向的,哪怕是李昭的阴阳属性灵气,究竟要做好还是做坏,其实还是看他自己。
何况物极必反,虚不受补,就算是好的东西多了撑不住也可能变成坏事,就像是先前王熙凤的情况。
李昭留在贾珍体内的灵气,便是起到一个“滞塞”的作用。
但是留在这么敏感的位置,中间说不定还会发生病变,所以李昭哪怕是将其排出来之后,还得应对新的局面。
不过他本来也没有打算真的帮贾珍完全治好,而是想要用这个方法,来一步步拿捏住他。
虽然他现在对秦可卿没什么威胁了,但李昭可还没有忘记,跟那焦大说地,来执掌宁国府的事情呢,刚好趁这个机会先留下一个楔子。
所以他这时候也是跟原先对老太妃的那次治疗一样,打算来个“分期治疗”,但和那次不一样的是,那边可以一劳永逸,起码让老太妃恢复到原来正常的时候。
而贾珍这里却没办法了,单单是“生机”,可没有办法延续这种东西,甚至有时候生机太多还是个坏事儿。
所以只能一次次来,而且一次效果比一次弱,直到最后完全无用。
但到那个时候,李昭的计划应该也差不多可以完成了。
……
贾琏在外头守了会儿,心思便不自觉的飘忽起来,想到了先前的那对姊妹。
他心里猫挠一样,想着里面还没那么快结束,自己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也没有需要他留着的地方。
于是便干脆转身去寻到了这宁府的管家赖二,向他询问关于那对姊妹的事情。
这赖二名为赖升,实则却是荣国府大管家赖大的弟弟,不过相比于赖大在荣国府的地位,赖二在宁国府要差不少,比赖大看起来也要低调许多。
不过贾琏可不敢忽视他,仅凭着赖嬷嬷跟贾家的关系,也得给一份礼遇。
而赖二倒也没有托大,将尤氏姊妹的事情都与贾琏说了,包括她们为何会借宿在宁国府,是因为先前那桩案子的关系。
不过关于尤氏姊妹与贾珍的关系,他就没有多话了。
但是这个不说贾琏也猜得到,就以贾珍那个性子,以前住在外头还鞭长莫及,现在就在府里头,他还能不去献献殷勤、占占便宜才奇怪了。
不过这倒无所谓,知道她们并非是贾珍的妾室,贾琏这心里面立刻就寻思开了。
如此佳人,若是能够揣哪怕一个到自己怀里,岂不乐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