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什么容器？

他俩真有孩子！

这是什么惊天的大八卦啊，得好好琢磨琢磨。到此，他还未觉得易心的话有何不妥。

释心回想从转化至今，除了那次放血试验，无间并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地方，反而可称作他的精神导师。若非在雪原罹难那200年，释心绝没有现在那么坚韧的精神力。他更不懂所谓容器是什么意思。

易心见他陷入深思，便问他：“你知道拜蒙吗？”

“所罗门王七十二柱魔神？主天使之王？”释心这才开始注意易心之前讲的话，“你一个尚国人，关心这些作甚。你不如研究研究，如何养只帝江，更合适些。”释心对易心的嘲讽从来都是毫不吝啬，但“拜蒙”的名字从易心口中说出来，那就应该确有其事。

“无间和拜蒙签订了过契约，原本打算让你成为拜蒙降临的容器。”易心小心翼翼的说出这句话，她并不是担心说出这句话后释心会不悦，而是担心他若真的相信，会让他的信念崩塌。

释心听了这句话之后果然长久不语，易心大气也不敢出，稍稍斜过头观察释心的表情和情绪。他眉头微紧，不像生气，更不像崩溃，更多的是在回忆和思考。也是，她初见释心时，就觉得他冷静、睿智、寡言少语，和他的形象相符，唯一没料到的就是他那颗八卦的心。

释心像是盘算过一番后，冷冷地问易心：“他何时这样打算过？”

易心揣了揣双手，说：“Emm…在雪原的时候。”说完了，也没敢看他，像是自己也是无间的同伙，也蛊惑了他似的。然而在雪原时，易心还并不认识他们。

在雪原时，只有无间与释心两个人。

释心以为的相依相伴也好，磨炼心智也好，甚至是成为神明的必经之路也好，现在却成了阴谋算计。

又是一长串的沉默。

释心长叹了一口气，说：“他也不是第一次算计我了，只是在雪原那会儿不知道而已。”而后转头看了看易心，“你不怕他算计你？”

易心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怕。”

释心抬起头，又轻又缓的吸气，生怕易心听到他的抽泣声，仰面朝天，又好在眼睛中多储存写眼泪：“为什么选我，他说了吗？”

易心不知道如何作答，她不知释心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答案，她是不想再让他伤心了。她看着释心，眼神闪烁，支支吾吾的不愿说。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会迁怒与你，你告诉我原因吧。不要让我想得那么挣扎。”说到此，释心才把久久不肯闭上的眼睛合上，两行泪从他的双眼中缓缓的留下。这种被至亲之人背叛的伤痛，不会比永失所爱轻多少。

“因为拜蒙需要一具男性的躯体，你是他第一个遇见的转化之人，可以永生就意味着不用每几十年就换一具躯体，自然是完美的。”易心还是选择如实相告。

“那无间为何要与拜蒙做交易？”释心想从无间的意图中，找到一丝宽慰。

“为了召唤拜蒙的200个恶魔军团与25个天使军团来对抗阿努比斯军团的入侵。无间剥离了自己一半的灵魂，召唤拜蒙降世。但那时候因为有阿蒙神的庇佑，拜蒙无法完全占据无间的躯体，在吞噬无间另一半灵魂的时候吗，被强行驱逐出他的体内。于是拜蒙游荡在人魔两界计划再一次的降世。”易心缓慢的说出了这段话，在思绪中循环了好几次，希望自己没有说错。

不过释心似乎，并不在乎切确的理由：“那后来呢，为什么又放弃了？”

“因为…因为你的精神力太强，拜蒙无法侵入。去雪原，是为了让你精神崩溃，拜蒙可以趁虚而入，谁想到在雪原上你练就了比别人更强大的精神力量。以至于连拨弄你灵魂的天平都很难做到。”说完这个，易心低下了头。她明白被人完全当做一个物品来使用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曾经的她，不就是如此吗？

释心听到此，冷笑了一声：“是他自己弄巧成拙了。在我还是奴隶时，我从来就不会妄自菲薄。能从几百角斗士中杀出一条血路脱离奴籍，他就该想到我不会是一般人。我对自由平等的信仰，岂是他一人所能左右。”说完又仰面朝天，像是终于解脱了一般的嗤笑了几声。

“对不起。”她自知惹释心不高兴了，低下了头。

“不用对我道歉，错不在你。”释心宽慰她说，“倒是真的恭喜你，有情人终成眷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