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打听到的消息(1 / 1)

夏晏清听了邵毅的解释,立即明白了。

和现代不同,在没有人权保障的古代,女子生的国色天香不见得就是好事。

平民百姓之家有这么个女儿,其实就是一个不安定因素。理智一些的人家,甚至都不敢娶这样的女子进门,唯恐给家里惹祸。

邵毅说的这个妇人,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家境寻常,却在大力打造一个世界小姐级的女子,这种用心着实值得人玩味。

古代可没有选美这么一说,选妃、选宫女倒是有的。

可是,李氏若是平民百姓,她怎么敢保证,她女儿就一定能送进皇宫?

“你怀疑那位云贵妃,孩提时代就被有心人培养,打算以后送入皇宫,阴谋些什么?”

邵毅点头:“是,她现在这样带着一个女儿过活,很有可能是为了经营一个清白的、不让人怀疑的身份。”

夏晏清下意识的点头,贵圈真乱……以她的思维能力,有点儿跟不上这种节奏。

邵毅把声音压得更低,说道:“上一世,皇后去世之后,皇上没再重立皇后,皇宫事务由德贵妃和云贵妃共同掌管。云贵妃受宠十几年,在宫中更有话语权,而且时时在皇帝身边伺候的也是她。”

夏晏清认真听着,接下来,应该就是邵毅以这个发现为基础,做出的推测,大约很重要。所以他刚才看到那姓李的寡妇,才没有吩咐修远去处理,而是亲自跟了上去。

“虽然云贵妃受宠,但皇上传位太孙的打算却没变过。随后的十几年,皇上倚重的大臣是宁国公和夏大人,就是伯父。我想着,伯父和你四哥、以及宁国公,是皇上给太孙扶植起来的班底。但是。皇上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突然暴毙了……”

邵毅看向夏晏清,打住了话头。

但是夏晏清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有人不愿意看到太孙继位这个结果,于是提前动手了。

皇帝暴毙,事发突然,让很多人措手不及,想来也没什么遗诏可以公布。于是,靖王入局了,夏珂和夏梓堂也入局了,最后收拾残局的……

邵毅一直怀疑是成郡王。

“你的意思,上一世,皇上暴毙,有可能是那位云贵妃下的手?”夏晏清把声音压得很低,后背直冒凉气。

这相当于为了给儿子争家产,害死了丈夫。

听起来匪夷所思,可是自古以来,为了那张九五之尊的皇位,兄弟阋墙、父子相残那是常见的事情,皇后毒杀皇帝的,也不是没有。

另一个时空,吕太后为了能长久把持朝政,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皇权,甚至用人彘恐吓儿子。儿子吓死了,然后这位母亲也不知有没有愧疚和悔恨,接下来畅快的继续把持朝政。这可是最无私的母子之情呢,也这么经不住考验。

可以说,这张皇位具有一种非凡的魔力,真的能够泯灭亲情。

邵毅点头,说道:“只有这样才够合理。即使皇上突然驾崩,又有靖王掀起的京城乱局,但庆元年间国泰民安,除了靖王,皇上还有别的皇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成郡王登上皇位。

如果云贵妃是成郡王安排的人,用他的力量收拾残局,拨乱反正,扶持十一皇子即位。之后,有大功的成郡王,因皇帝年幼,把持朝政就顺理成章了。经营几年时间,把朝堂清理一遍,再弄出个什么意外,取而代之应该不成问题。”

“这用心,可够深沉的。”夏晏清感叹,争夺皇位,果然需要长期投入才能见分晓,“知睿那里行不行啊,若这件事真是有人经营,一定安插在她们身边,千万不要被人发现异样。”夏晏清长吁了口气,。

邵毅坐直身体,抖了抖袖子,闷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才感觉轻松了些。

“嗯,知睿一向很小心,李氏终究居于市井小民之中,事情应该容易打听。”

晚间,夏梓堂散衙回来,已经带回知睿打听到的消息:

那位妇人果然姓李,是个寡妇,不单单有个九岁的女儿,还有婆母张氏和她们一起。

祖孙三代靠李寡妇绣娘的手艺过活。

家中出入的只有李寡妇和张氏,女儿云儿几乎不怎么出门,和邻里来往也较少,只偶尔和邻居家一个叫巧珍的女孩子一起说说话。

听说李寡妇夫家祖上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后来子弟没有能撑起家业的,家道渐渐败落。但张氏依然知书达理,举止言行和市井之间的妇道人家很不一样。

据说,云儿平日里都是跟着祖母研习书画,邻居家的巧珍也常看见云儿和张氏下棋。

夏梓堂之所以急吼吼的把事情告诉夏珂,是因为夏珂知道自家女儿在外院待客厅,和邵毅独处了一段时间。

虽然时间不长,但他已经明确表示,如果邵毅有事需要见夏晏清,必须有兄长陪同,而夏梓堂却置若罔闻。

夏珂的书房,夏梓堂苦着脸,抱怨道:“小妹她坚持,说有几句话一定要单独和邵毅说……我这不是拦不住吗?”

说着话,还求助的看向夏梓希。

夏梓希哪里会给他解这个围?男女大防,一个不好,那是会要了女子的命的。当即扭头,假装没看到。

夏梓堂错了错牙,却也没办法,只得向夏珂认错:“儿子知错了,以后绝不再犯,父亲您相信我。”

夏珂拧眉看着他,对他的保证持怀疑态度,却也知道他这是疼爱妹妹,不忍见妹妹不开心。

“你可问了邵毅,晏清和他说了些什么?”夏珂沉着脸问道。

这话他却是不好问夏晏清的,女孩子家的,质问到面上,万一女儿挂不住怎么办?而且,若女儿执意不说,好像他也没别的办法。

所以只能在邵毅这里下手,男孩子嘛,皮糙肉厚的,威逼利诱一下没什么关系。

“这个……”夏梓堂居然迟疑了,视线飘忽,左瞟一眼、右瞟一眼,迟迟没有下文。

夏珂心一沉,怒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还真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不成?

夏梓希的眉头也皱起来,晏清做事向来有分寸,应该不会做出格的事情啊,阿堂这小子这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