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当她傻啊(1 / 1)

她这可不是他危言耸听。玻璃瓶底,绝对有制作凸透镜、凹透镜的厚度。

若打碎的玻璃瓶,被那种热爱玻璃的人拿着瓶底,顺手打磨出透镜。到时候,放大镜、老花镜、望远镜、聚焦镜,想要什么没有?

而她这个穿越者,却因为顾虑重重,错失了望远镜对朝廷的最大优势。不说别的,丢不起这个人吧?

“还有唐州的玻璃,”这才是夏宴清更加顾忌的,“唐州的玻璃和京城两个玻璃作坊不同,从丁博昌拿回来的玻璃看来,他们一定有专门从事开发玻璃的部门。这种机构,更容易遇到巧合、发现玻璃的不同用途。”

邵毅神色一凛,牵扯到成郡王,他绝不敢掉以轻心。

这一世,成郡王已经成为他首要警惕的对象。

他严重怀疑,成郡王就是上一世的黄雀,在夏珂和夏梓堂击败靖王之后,会被成郡王当做捕蝉之后的螳螂吃掉。

一个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成功隐匿这么多年的谋反者,手下的人不容忽视。

就像柳大富,大梁朝首屈一指的大富豪,绝对有发家的手段和本事。

“那好吧。”邵毅咬咬牙,说道,“那就直接说,你已经发现制作千里眼的诀窍。只是,你知道这事非同小可,愿意只把千里眼卖给朝廷,希望皇上能允许你继续做玻璃和琉璃生意。你看这样可好?”

正解!

夏宴清立即点头。

可见邵毅没白活一世,其实,很多事情一旦说开,也就没什么了。

麻烦的是,有纠结不说清楚,才会让更多人往坏处想,给心怀叵测的人机会,造成恶劣后果。

被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压在心头,两人再回到管事房时,神色明显就凝重了很多。

两人刚才先后出去,这时候又双双进来,立即引来两个小孩子的视线。

太孙和夏涵两人正摆弄着几块玻璃样品。

心秀陪在一旁,嘴角不住的抽搐。这些东西之所以称之为样品,那就是很具有代表性的物品。

一般情况下,除了负责清扫的小工,别的人是不允许乱动的。

这两位,可是逮住机会了,这么稀罕的物件,可这劲儿的摆弄。

夏涵手中还拿着一块蓝色的玻璃,正冲着明亮的玻璃窗方向,转换不同角度瞄着。

很显然,邵毅和夏宴清受到的关注度,和彩色玻璃没法比。两个小孩子也仅仅是把视线向着他们这边扫了一瞬,略作表示,就转了回去,做他们的正经事了。

夏涵把手中的蓝色玻璃递给太孙:“你瞧瞧这个,把这个和你那个橙色玻璃一起冲着日光看,来回动一动,那颜色,很有趣呢。

夏宴清坐下,示意邵毅去看两人:“瞧见没有,只是一个简单的好奇心,若有人注意到,多试试,就可能发生很奇异的事情。”只不过,这种童趣很少有成年人注意就是了。

邵毅“嗯”了一声,心里琢磨着,当今皇帝是个开通的,事情应该不像夏宴清想的那么糟糕。

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千里眼做出来,如果能首先使用在军中,让大梁军队在军事上占据几年优势,足够给边境换来压倒性改变。

这是开疆拓土、稳固江山的机会,对于君王来说,诱惑不可谓不大。

夏宴清见邵毅转着手里的茶杯,若有所思,以为他还在纠结望远镜会带来的不利,便岔开话题,问道:“你刚才说感业寺的斋饭,好像不单单是为了进香和品尝斋饭,是否还有别的事?”

夏宴清的话立即把邵毅拉回现实,同时也坚定了信念。一定要把千里眼这事儿,做成皇帝最最看重的一项大功绩,最好能加官进爵,顺便让皇帝同意他娶阿灿。

上次,他对皇帝坦承,皇帝是不赞成的。

特娘的,老子又不在你家宗族,凭什么管东管西?

只是,人家若就是不讲理的要管、要拿主意,阿灿又不会和他私奔,他还真没办法。

“是这样,”邵毅精神抖擞,同时把声音压低,“这事儿吧,其实是在下想让夏姑娘帮个忙。”

“哦,邵公子请说。”看着瞬间焕发活力的邵毅,夏宴清对他所说的这个帮忙,很有些顾虑。

“其实这事儿不麻烦,夏姑娘心地善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帮到在下。夏姑娘知道我母亲的出身吧?她总以为,她的出身连累我很多,甚至都不怎么出门……”

邵毅声音虽低,却简洁扼要的把他的意思说了个清清楚楚。

夏宴清却听得啼笑皆非。

他这是要她帮忙吗?当她傻啊……

他自己存着什么心思,心里没点那啥数吗?居然好意思用这种话忽悠她。

说白了,在邵毅看来,这就是未来的婆媳二人相见。

人家都说婆媳是天敌,也不知邵毅哪儿来这么大的信心。

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来这么一出。万一他老妈和她二人互看不顺眼,闹崩了,他就不怕闹到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

邵毅见夏宴清挑眉斜着他,满脸的戏谑,不由得也是尴尬。微微侧了侧身,往夏宴清那边靠了靠,声音放得更低:“夏姑娘你别多想。在下主要想让我娘知道,她并不拖累我,那些有这种想法的女子,其实不是她们表现出来的那样贤良淑德,根本不值得人珍惜。”

说着话,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宴清,眼中满是期待和信任。

真会拍马屁!

夏宴清撇了撇嘴,兴趣缺缺的问道:“你定时间了吗?哪天?”

邵毅大喜,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我这不是怕你不同意吗?我这就去托人找钦天监,寻个宜出行的好日子。”

夏宴清:“……”

不用这么隆重吧?

太孙把管事房陈列的样品看了个遍,又和夏涵趴在地上,弹了好一阵的弹珠,直到将近午时,才在贴身嬷嬷和邵毅的催促下告辞,坐上马车,打道回府了。

马车走出窑场,太孙才想起,邵毅和夏宴清似乎接待了宝泰银楼的什么掌柜。

听了邵毅的解释,太孙讶异道:“夏姑姑这里用的工具,居然和别家不一样吗?有什么区别?”

在他的所知中,工匠使用工具的差别,只在于制作用具材料的优劣,怎么听这情况,好像功能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