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升盯住她;脸色时阴时亮;最后谈谈的笑了。「好吧。」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他连茶水都没喝,丟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在跨出茶馆之前,对四名手下丟出命令
「带走。」
四名手下得了萧少爷命令,立刻朝唐月涵走来,看样子是要用强的了。
唐月涵冷哼,她原本不想动武的,这萧少爷竟想当众掳人,看来不动手是不行了;不过她尚未来得及出手,已经有人插手管这件事。
吕超得了相爷的示意,走过来挡在四人面前。
「人家不愿;各位何不放手?」
四人料不到会有人上前阻拦,但是少爷命令已下,正在马车上等着接人,他们哪有不覆命的道理?
「阁下最好別多事,滚开」
「若我一定要管呢?」
「那就吃咱们的拳头。」
其中一人不客气的出拳,谁知这一拳还没打着,就被吕超的大掌扣住的拳头。那人想抽回却动弹不得,第二拳再出,又被吕超稍微一歪,轻
易躲过了。
另一名手下见状,也不客气的出拳,吕超却己先知他的动作,大掌一拉,把第一个家伙拉上前,为自己挡住这一拳。
「哎哟!」对方痛叫失声。
其他三个汉子可火了,一齐攻上前,吕超几个掌风,先掌了他们几个耳刮子,将他们打得前俯后仰,眼冒金星。
这四人就算武功不弱,但是与大内高手相较,等同蝼蚁对上虎豹,吕超只出一只手,便将他们修理得狼狈不堪。
四人投想到对方竟如此厉害,他们平常在洛梅镇大摇大摆,井底之蛙哪里见过大海的鲨鱼?一个个捧着鼻血和瘀青,惊恐的瞪着吕超,再也不敢小看他了。
吕超单手按在剑鞘上,拇指一顶,剑身出鞘一半,冷冷警告:「咱们公子看上的人,谁也动不得,若还想留着狗命,滚!」
他这话一出,封无忌和唐月涵不约而同蹙眉看向他,一旁的刘刚则是为他的话揑了把冷汗。
相爷何时看上人家,而且別忘了人人家现在还穿着男装,不懂的人还以为咱们相爷有龙阳之癖呢。
这个吕超,什么都好,武功好,忠心,尽责,正气凜然。为人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唯一的缺点就是表达能力有问题。
打跑了那四个汉子后;吕超步回相爷身旁,如木雕般挺拔的站着。
自始至终,茶馆众人全都睁大眼睛看着萧少爷和那位华贵的公子,萧少爷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想丕到这位灵秀的公子更是丰神俊朗,两人的出
现让这平凡的茶馆生建増色不少,而引发两人争执的这位小哥儿,竟也生得请俊照人,不过和两位公子相较,这俊俏止哥倒是一脸女相。
权贵人家有男宠之风,百姓时有耳闻,大伙儿心想,该不会这小哥儿入了两位公子的眼?原来箫家少爷除了喜欢女人,也喜爱男人呀。
众人窃窃私语着,没人敢上前惹他们,却也舍不得放过看好戏的机会。
唐月涵拧紧眉头,她当然看得出众人眼中的暧眛,她不想穿女装;惹来男人的觊觎,想不到着男装;还是惹来他人的注意,而且这人还是宰相
封无忌。
从他一进门;她就避免与他视线交错,可这回无意中承了人家的相助之情;她就不能再当哑巴了。
她的视线一投来,封无忌也转头与她对望,唇角轻浅的弧度温润如玉。「公子似乎容易惹麻烦上身,还是不要随意拋头露面的好。」听起来是关心之语,却是含着轻嘲的,她身着男装,这人却用「拋头露面」四个字来形容她:摆明是认出了自己。
唐月涵心下暗哼一声,想不到换了一个身子后,还会跟这人扯上关系,她一点都不想欠他人情。
她突然抽出腰间软剑,杀气腾腾朝封无忌刺去。
刘刚和吕超大惊,立刻护住主子;不过她封无忌;直接劈斩凌空射来的利箭。
料不到会遇到刺客;这突然的变故令众人脸色皆惊;刘刚和吕超更是面色一变;吕超立即施展轻功追人;刘刚则守在主子身边;一旁的尚书大人李朝明也是脸色难看。
反倒是封无忌面色如常,即使遇刺也态度从容;他一双眼仅是直直盯着唐月涵。
唐月涵神情清冷,她一直用心注意周遭,为的是等待乞丐老头,结果没等到乞丐老头,反倒察觉到异样。
李朝明是刑部尚书,掌管全国各刑府,他正想检起地上的箭矢时,一只手拦上前。
「別碰,可能有毒」说道
李朝明一听,脸色剧变,手也跟着收回;惊愕地瞪着她。
她解释道:「这把箭的外形跟一般的箭不一样;看这箭矢的颜色,是不是比较油光?上头似乎涂了一层东西。」
李朝明仔细审视,具真如她所言,这箭矢在白曰的反射下,的确特別油光,他不由得另眼看待,看不出这位少年公子如此观察入微,思路敏捷。
唐月涵习惯遇事便开始调査,在众人的目光下,从衣襟里掏出一条手帕覆羔在箭玍的一端,重起来细细观察。
这时吕超已经回来,神情阴郁,一脸愧疼的对主子说道:「属下无能,没追到人。」
「不是追不到;而是没有人。」唐月涵一边看着箭一边说道
她的话让封无忌、李朝明、刘刚和吕超,全都一脸意外地盯着她。
封无忌深不可测的墨眸更是炯亮,他饶有兴味的询问。「这位公子何出此言?」
「这把箭不是人射出的。」
她这话更是让人一头雾水,李朝明还以为她有什么惊人之语,听她这么说,」不禁摇头。
「箭不是人射出的,那它怎么飞来的?难不成是被风吹来的?此话一出其他好听八卦的客人也不由出声。
唐月涵也不恼;她知道越是夸张的事;越需要证物,因此回答道
「根据我的判断,这把箭是被人用一种设计巧妙的器具射出的,这器具先把箭固定在弦上;瞄準好目标;然后用其他东西拉开弓弦,涂上躐油
,再用用火烧等到蜡油烧断了拉弦的外力,这把箭会射出;大人请闻;这把箭上还留有蜡油的味道呢。」
李朝明一楞;他上前嗅闻了下;目光微诧;看向唐月涵的目光再次闪着不可思议;从他惊异的表情来看;刘刚等人已知唐月涵的话具有可信度
了;封无忌更是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唐月涵继续说道:「因为是用器具所发,所以这箭必须做得特別轻、特別小,才不会失準,依我判断,设置这把箭的人,在一刻前就已经不在
那个位置上了,因为蜡油烧光需时一刻。」这下子李朝明等人不敢再看轻她;甚至对她起了一股敬意;这人当真不能小觑。
封无忌眸中灵光闪动,薄唇微扬,看来那次救祖孙的事件,果然不是胡诌的,这女子不但机智,而且十分聪明,他看她的目光,也从惊异转成
了迷惑。
怪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像?这举止、这表情、这说话的口气;都和燕英彤一模一样。
他怔怔的盯着她,那奇妙的感觉加深了;他甚至产生一种怪异的想法;除了外表不一样外,他觉得她就是第二个燕英彤。
李朝明不由得心惊,奸人歹毒,竟设下这毒计;倘若这箭伤了相爷,莫说只是擦伤,那毒药也会害死相爷,想到这里,禁不住暗冒冷汗。
他慎重的拱手示敬。「多谢这位公子相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哪;不知公子贵姓大名?」
唐月涵谈道:「无名小卒而已,不必掛意在下只是还这位公子的人情。」她转头看向封无忌,嘴角抿起钱笑。「公子似乎容易惹麻烦上身,还
是不要随意拋头露面的好。」
她竟然用他说过的话,来将他一军,把「拋头露面」四个字原原本本还给他?
不只封无忌怔住;一旁的李朝明和刘刚、吕超等人更是呆愕站瞪大眼
唐月涵将箭矢放在桌上。「这个证物就交给各位了,倘若到附近搜一搜,说不定还有机会找到发射的器具呢。」
语罢,便越过封无忌回到自个儿座位,丟了一锭银子在桌上;拿起纱帽
目送她离去的背影,李朝明低声向封相请示。「相爷;那位公子说得对,下官认为,有必要派人去清査四周屋舍。」
李朝明等着他的同意,却迟迟得不到回应,不由得疑惑抬头,却发现相爷依然怔怔地盯着那位公子离去的方向。
「相爷?」
封无忌突然回神,转头看向李朝明,问他刚才说什么,李朝明忙又请示了一次,才得到他的应允,便匆匆离开茶馆布置事宜,封无忌等人也不
出茶馆,不一会儿,另外两名护卫和驭夫驾着马车来。
向一名护卫上前,在主子耳边低声道:「相爷,咱们的人一直守在暗处,果然见到相爷遇袭后,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一个人悄悄离开了。」
封无忌目光一冷。「可有跟着?」
「咱们的人谨记相爷的命令;没有打草惊蛇;偷偷跟着那人去了。」
「很好;我倒要看看这躲在阴暗处的老鼠,到底是何模样?」
其实当时就算唐月涵没出手封无忌也能躲过那一箭,他早就得到密报,有人打算趁着他微服私巡时刺杀他,他等着对方出手,事先布了局,并
猜测对方必然会派人在现场査验是否刺杀成功,暗中派人盯梢,就是要找出在众人看热闹时,有谁是鬼鬼崇祟离开的,因为这离开的人,有可
能是去通风报信。
手下听了他的嘱咐后便离去,很快没入人群中?
封无忌上了马车,缓缓入座,在盖下车帘前,他开口低唤
「吕超。」
「属下在。」吕超立即上前拱手应答。
封无忌嘴角的浅笑似邪非邪的抿出。「你倒说说;相爷我何时说过看上那人了?」
见到相爷这样笑,众护卫们皆神情一变;担优地看向吕超。
吕超则是一睑茫然,望着相爷的柚情,疑惑问:「相爷没有吗?」
「你说呢?」封无忌笑笑的问,那笑,透着一股难测的危险味儿。
吕超先是一呆,自从他听刘刚说起,相爷因为唐姑娘的出现,而心情好转时,便以为相爷对她有好感,难道自己搞错了?
他心中惊惶乍现,总算后知后觉知道自己惹相爷不高兴了。
「是属下失言了。」他忙低下头,一睑愧疚,非常诚心的愧疚。
「既知失言,该当何罚?」这话说得极轻,其由的威却是极重的。
吕超心中一凜,抬起眼,对上相爷冰冷的眸光,霎时羞愧得无地自容,锵的一声,拔剑而出。
「属下失言,自请斩断舌头!」说罢,毫不犹豫执剑往自己的嘴里削。
他的动作迅雷不及掩耳,不过旁边三人更是眨眼般的快速。
吕超的嘴,被刘刚的大掌封住,执剑的手,被第二名护卫扣住,另一只手臂也被第三名护卫缠住。
才一瞬间,三名护卫就紧紧缠在他身上,制止他这种冲动的行为。
「相爷还没下令,你不可以妄动!」刘刚在他耳边警告,这话除了告诉吕超不可冲动,其实也是故意说给相爷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