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个卫兵走过来为刚进小轿车里的陈明轩关车门,一颗子弹飞来,正击中他的脑袋。当即,卫兵就倒在小轿车旁。
“司令,快卧倒在车内!”参谋长见状,大惊失色,抬手朝田不友蹲的那扇窗户开了数枪。门前的众卫兵,反应敏捷,马上端枪射击。
田不友一手握左轮手枪,一手提着小旅行箱,落荒而逃。
陈明轩遭遇莫名其妙地暗杀,尽管刺客没有得逞,但在司令部还是掀起了波澜:有人说是军统派人干的;也有人说是日军特工没有窃取到诱饵计划报复的。陈明轩命令行动处杜宾,迅速查清刺客的下落,缉拿刺客!
陈明轩遭遇不明身份人的暗杀后,让女儿莉娜深感不安。她心事重重地在街上溜达,身后传来了孙副官的喊声。
“莉娜小姐,莉娜小姐……”
莉娜扭头见孙副官一路小跑过来,却又发现一个身穿长衫戴着礼帽的中年人,鬼鬼祟祟地尾随在他的身后。她从中年人很不自然地东张西望着,不难猜出,他显然是个盯梢的家伙。
“孙副官,找我干嘛?”莉娜对孙副官的态度冷若冰霜。
“我……我想陪你聊聊。”孙副官傻笑道。
“别缠我,再纠缠,我就对爸说你侮辱我。”
“莉娜小姐,你等一下,我有个重要事情告诉你,真的。有……有人怀疑杜宾处长是地下共党分子,我希望你再不要与他来往。你跟他来往,迟早要倒霉的。”孙副官说完,紧跑数步,超越到莉娜的前面去了。
“你胡说!是谁告诉你的?”
“这……这是保密的事儿。我……我不能乱说。”
“哼,我告诉爸去!”莉娜气愤地甩开了脚步。
“莉娜小姐,你别……你别告诉司令……”
“我刚才问你的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就告诉爸去。爸知道后,决不会轻饶你!快说,是谁说的?”
孙副官对身后那个中年人瞥了一眼,愁眉苦脸道:“这……这……我告诉你就是了,你千万别告诉司令啊。是……是秦处长告诉我的。”
“我不相信,说不定这是你无中生有,你必须给我说清楚,秦处长是怎么知道杜处长是地下共党分子的?”莉娜目光逼人,也提高了声调。
“这……这……我……我就不知道了。”
“哼,你不讲,我告诉爸去!”莉娜又赌气地挪动了脚步。
“莉娜小姐,秦处长没说他是怎么知道的,我真的不知道。后来,秦处长还说军内有个什么蓝宝石地下共党分子。”孙副官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什么蓝宝石黑宝石啊?”莉娜白净的脸上布满了疑云。
孙副官对身后的那个中年人瞥了一眼,似乎要把心里的话一吐为快:“秦处长要我暗杀杜处长,正当我下手时,却被秦处长派的人阻拦了。说要利用杜处长引出什么蓝宝石地下共党,好一网打尽。我知道你很爱杜处长,可他是地下共党分子呀,我怕……我怕你上地下共党分子的当。”
“孙副官,希你以后再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说我与杜处长谈恋爱纯属无稽之谈。我也不会嫁给他,你也别再纠缠我!”
“你真的不嫁给杜处长?”孙副官顿心花怒放,有些飘飘然了。
那个尾随在莉娜和孙副官身后的中年人,不知什么时候溜了。
莉娜在父亲的书房里,对父亲叙述完后,陈明轩横眉怒目道:“陈某人早就知道他们要瓦解我的部队,搞垮我军的斗志,我们的国家就要毁在这群败类的手中。要陈某人撤离庸城,不抵抗日寇,这是要我们做亡国奴啊!上个星期暗杀我的刺客,说不定就是这帮乌龟王八蛋干的……”
“爸,女儿提醒您一下,提防他们从中搞鬼,您怎发那么大的火呀!”
参谋长俯身凑过来,轻言细语道:“司令,别发那么大的火。依卑职之见,还是先忍耐点儿。您不撤离庸城,誓与日寇战斗到底,上峰恰在这个时候派秦处长来庸城,这不是明摆着要整垮我军将领的意志。听说他与委座还沾亲带故,再加上他现在与新来的特派员沉瀣一气,我们更得罪不起。倘若得罪他们,上峰怪罪下来,群龙无首,日寇趁隙而入,到时我们内忧外患,腹背受敌,庸城的安危能保,中国西南几千万同胞的生命能保?大敌当前,我们要考虑如何对付日寇的侵略,这才是我们的根本策略。”
“爸,参谋长说得对,忍耐一下。当务之急,我军是要防范日寇间谍再从中破坏。希您不要与这些小人一般见识,再别发火了。”
“哼!我要杀鸡骇猴!”陈明轩两只快凸突出来的眼珠子上,射出阴森的光芒,反剪双手“嚓嚓”地溜来踱去。猛然驻足,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冲着卫兵斩钉截铁地命令道:“卫兵,把秦处长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