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一家子热热闹闹围着老万转。
这边,两对甜甜蜜蜜的小情侣陪着楚柔在厨房包饺子。
柔姨的手艺不用多说,就是包个饺子,她都能弄出红的粉的绿的黄的好几种颜色,吃起来也是不同的风味。
“柔姨,您也忒惯着老万了。”
唐俏儿嘴上吐槽,手上活计不停,把一个个饺子包得像圆鼓鼓,胖乎乎的银元宝,“不就是饺子嘛,都做出七色彩虹了,他老人家是想召唤神龙嘛。真会麻烦人!”
“你爸最爱吃饺子,他就好这一口。颜色是我自己心血来潮想做的,他没有麻烦我呢。”
楚柔甘之如饴地笑道,“我寻思他一个人也是吃,大家吃也是吃,不如多做一些大家一起吃。”
“您和敏姨还有簌姨,真是把老万宠得没边儿了。人家家里都是男人宠女人,到了咱们唐家怎么反转过来了?”
唐俏儿翘着琼鼻哼了一声,“我妈在的时候,也这么惯着他吗?不能吧。”
“你母亲最爱吃的就是饺子,做的最好的,也是饺子。以前你母亲总给你爸做呢,包多少他吃多少,天天吃都不会腻呢。”楚柔笑盈盈地脱口而出。
唐俏儿捏着面皮的指尖细细一颤,一阵带着痛楚的酸涩直往喉咙里涌。
沈惊觉感受到了她情绪的起伏,将手里摆弄半天都不成型的面团子端到她眼前,表情憨厚地问:“俏儿,我包的,求检阅。”
“丑哭了。”
唐俏儿看到这个圆乎乎的东西,噗嗤一声笑了,“这是沙包还是流星锤?煮出来你自己吃喔,我的命也是命。”
“好,我吃。”
沈惊觉见小女人又有了笑靥,这才松了口气。
但,他心里不禁迷惑。
从唐家人描述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唐董是深爱着俏儿母亲的,也就是原配夫人。
那感情假不了的,沈光景对他母亲所谓的爱与之相比就是一滩烂泥。
可既然如此情深似海,又为什么要一娶再娶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林溯哥哥,我包得好难看……比你的差远了。”唐槿娇嗔地撇着嘴,被自己笨到了。
“哪里难看了,漂亮得很。等煮熟了,你做的都要留给我,我要统统吃光。”
林溯手上沾了面粉,不敢碰她干净的衣裙,便小心翼翼用手臂环上她的腰身,温润的唇瓣喷薄出丝丝撩人心弦的热意,难捱地在她脸颊旁厮磨:
“饺子,和你……我都要吃。”
耳鬓厮磨,亲密私语,唐槿依然脸红得像一抹艳绝的朝霞。
林溯哥哥是正经得不能更正经的人,包括那一夜,他生疏的技术,爱抚在她肌肤间故作镇定却微微颤栗的手,都在彰显着他同样也是第一次。
而往往正经人不正经起来,是最勾人,性张力最蓬勃的。
楚柔专心包着饺子,似乎没察觉到小情侣的亲密互动。
但,不动声色扬起的唇角,却流露出一丝欣喜。
门当户对,商业联姻,家族荣耀……
这些,哪里有女儿的幸福重要呢。
更何况放眼全国,几个能跟唐氏门当户对的,就算有,那也跟开盲盒似的,谁敢保证开出来的是神兽还是牛马。
唐俏儿眸色一深,总觉得林溯和九妹的关系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们,不会,已经……?!
这时,唐樾从厨房外匆匆走进来,打乱了她的想入非非。
“俏俏,惊觉,谢氏那边有了新消息。”
楚柔听言,忙识趣地看向唐俏儿,“我和阿槿先出去了。”
“不用,柔姨。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能听的。”
唐俏儿神情肃然起来,“大哥,你直说便是。”
在旁的林溯也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
自从他被汪卓打成重伤,又被谢家的人殴打险些废了左臂变成残疾后,唐俏儿就只让他专心养伤,专心谈恋爱,其他的不再让他多过问了。
但他跟随唐总纵横商界多年,后又全心全意辅佐大小姐,满腔热血不冷。他不稀罕高官厚禄,只希望能成为对大小姐和唐总有用的人。
可自秦姝案告捷后,他又很久没上“战场”了,心里难免空落。
“俏俏,还记得那次,谢晋礼从我手里拿走的那个t国度假村的项目吗?项目开工动土后弊端果然很快就暴露了出来。”唐樾墨眸蒙上一层冷意。
“我知道,在度假村的必经之路上不是有一个小村落吗,里面有十几户居民。他们的存在会给度假村的土地规划带来严重的影响,除非谢氏能把那小村落铲平,让那十几户居民全部搬离。”
唐俏儿气定神闲地捏着饺子皮,绯色唇瓣一翘,“呵,不过我看没那么容易吧。如果能,t国政府早就想办法处理了,会故意隐瞒,偷奸耍滑吗?处理了那个村子,那块地皮价格还能最起码再涨十亿。”
林溯深以为然地点头。
唐槿痴然望着姐姐,目光熠熠,崇拜得快要冒泡泡了。
难怪林溯哥哥曾经那样的喜欢姐姐,连命都豁得出去。如果她是个男人,也会为如此美丽睿智的姐姐倾倒的。
反观自己,软弱又平庸……
能有幸得到林溯哥哥的爱,真的是她的福气。
“俏儿分析的很对。”
沈惊觉眉目温柔地看着小女人,这会儿又包出一个“流星锤”,规规矩矩放在案板上,“而且我暗中调查过,那个村落已经存在两百年了,属于历史文化遗产。
如果夷为平地改建度假村,那势必会激起民愤,他们政府可不敢堂而皇之这么干。”
唐樾淡淡点头,“所以某些人迫不及待,气急败坏地私下动手了。”
小两口猛然一惊,“谢晋礼他要强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天晚上。他把时间选在半夜,很多村民甚至还在睡梦中房屋就倒塌了,造成了多人重伤。”
唐樾神情骤冷,“事发在国外,且谢氏第一时间就把这个事件压了下去。国内媒体就算收到风声,也碍于谢氏势力,不敢曝出来。”
沈惊觉沉声问:“大舅哥,伤者里有人死亡吗?”
唐樾:“目前,没有。”
“那这件事,就压得下去。”
沈惊觉星眸一片凛凉,“只有造成人员死亡,这才是重大事故。只有这样,这件事谢氏才会捂不住。”
“谢氏以为在国外伤天害理,就没人管得了他们了?”
唐俏儿气得一拍桌子,将饺子拍成了馅饼,“谁说没有媒体敢曝?别忘了,还有咱们ks财团控股的《三点新闻》。
走着瞧,明天,下午三点见!”
楚柔安静听完,不禁摇头,“谢家的孩子,也太胆大妄为了。沉浸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他们已经有所收敛了呢。”
林溯也愤懑,“狗该不了吃屎。”
唐俏儿秀眉一挑,“子女不合,长辈无德。这家还能有个好?”
沈惊觉沉吟片刻,攥住她的小手握紧,男友力十足:
“我会派人马上前往t国,留意那边的动向。如果你曝光这件事,谢晋礼狗急跳墙,为了平息风波,一定会有所行动。”
晚餐的气氛很不错。
老万见到了饺子,心情好了起来,还留沈惊觉共进晚餐。
饭桌上,一对一对一对的,桌上正儿八经,桌下很不正经。
入夜,唐樾回到自己的书房,批阅堆积如山的文件。
父亲生病,本就让ks陷入一阵动荡,唐千海又趁机出来偷家,实在令人头痛。
不过好在,唐樾有足够的能力稳定情势,现在财团已经再度步入正轨。
忙了好一会儿,他才摘下银框眼镜,捏住酸痛的眉心,闭目轻歇。
“呼,真累……也不知那丫头,什么时候才能让我退休。”
敲门声响起。
唐樾起身走过去,打开门。
“唐总。”
穿着白大褂的柳随风斜倚门框,漂亮含情的狐狸眸弯弯,“深夜私人按,摩服务,需要吗?”
唐樾眸色带着几分倦意,深邃的目光由下至上地打量他,“柳医生什么时候,多了一项业务。”
“技多不压身咯。”
柳随风眸底无尽的柔情漫溢而开,“只要你要,我,随时都依你。”
唐樾喉结涩然一滚,眼尾悄然泛红。
白天,他穿白大褂是天职。
夜晚,便成了乱人心智的情趣。
男人心跳加速,背过身不再看他。
下一秒,门关上。
唐樾忽觉腰间一紧,柳随风猝然从背后搂住了他,两个人贴合得快要融为一体。
“阿樾,好想你……”
柳随风下颌蹭着男人宽厚的脊背,嗓音暗哑低柔,“明明你的房间离我不远,可哪怕只隔着一面墙,我也像远隔千山万水那样……想着你。”
“阿樾……”
——“阿樾。”
突如其来的告白,令唐樾呼吸渐沉,思绪迷离间,他炙热潮湿的大掌覆上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
高度禁锢的情感,不安分地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沸反盈天……
他不知自己还能克制到几时。
可能明天,可能后天,可能……今晚。
咚咚咚——!
又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传来。
紧接着,外面响起柳敏之温和不惊的声音:
“阿樾,随风在你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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