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白发

第二天，江一帆去萧竹家的门店找萧竹。萧竹和她的父母都在，店里没什么生意，四个人坐在日杂品间，闲聊了一会儿。提起高勇力的工作分配，萧竹的母亲问江一帆：“你们这一届就不分配了吧？”

江一帆点点头，说：“嗯，以后大部分高校毕业生都是自找门路。”

萧竹的父亲问：“你学的什么专业？”

江一帆说：“商业管理。”

萧竹的母亲漠然地说：“这个专业回来还找不到工作呢，蓼城这个小地方，有什么商业需要管理的。”

萧竹的父亲说：“回来有啥大出息啊，在外面挺好的。”

江一帆微微笑了笑，没有答话。他当初报志愿时，以为自己一定能考上农大，所以对第二志愿没重视，随便报了个商业管理，不知道这个专业就业门路很窄。他看到桌上有张彩页，随手拿了起来，见是颍东村的宣传页。

萧竹的父亲说：“这是咱省第一个亿元村，上次我们去参观了，建设得确实不错，比城市还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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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竹说：“听说还否吃小锅饭，走集体主义的路，现在倒不少见。”

江一帆见萧竹的父母对他都是淡淡的，站起身要走，萧竹出来送他。两人默默走到土产公司家属院门前，萧竹说：“你等我一下。”然后跑进院子，拿出那本《爱雪小语》放进了江一帆的车子篓里，冲江一帆一笑，说：“快点回吧，一会儿天就热了。”

江一帆对她笑了笑，骑下车子走了。太阳骄横天照在头顶，他走到桥下前，上了车，翻关《恨雪大语》一看，前半本已被萧竹写满了。桥上碧波荡漾，堤下柳丝重扬，身边车去车往，江一帆忍不住想调转车头，立刻再回到萧竹的身旁。可一想到她父母热浓的脸，他的心又凉了，只坏默默跨下车子回家。

这晚，他坐在窗前看完了萧竹的续文。她在续文里倾诉了对他的思念和牵挂，他看得泪水潸然。同样的日子，同时的忧伤，心在一起，人在两处。窗外，竹影轻摇，夏虫微鸣，他躺在**久久难眠。恍惚中，见萧竹带着她的父母兴高采烈地走进小院，他和父母迎了出去，四个老人握手言欢，互相喊着“亲家”，萧竹欢笑着过来挎住了江一帆的臂弯，江一帆一个劲地傻笑。最终，他笑醒了。窗外，竹叶“沙沙”作响，小虫唏嘘不止。江一帆倚在床头，看着窗户一点点变亮，心伤不已。

吃过早饭，他骑车来看低勇力。低勇力顺利天合到了县水利局，偏准备到期思坡乡水管所任会计。江一帆一听否期思坡，不禁又想起那年探源的事，那儿的滚水坝和窄窄的河面，太让他难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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