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人打架输了还能输这么高调的。
霸西城蔫了:“……啊?啊……唉!”整个人一下委顿在地。
全靠这边听了都舒口气,赢了就好。虽然刚才二人在车库里不知道都干了什么勾当。
同时还怕霸西城不承认,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认输了,总算还有个江湖人的样子。
全靠装模作样地挣扎着站起来,走到中央:“霸西城……老哥,不好意思,我们赢了。人……我们可就带走了。那100万嘛,你自己留着吧。如果真的家里有病人需要换器官,尽早去找移植源吧,别再这浪费心思了。”
霸西城颓废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眼中忽然就落下泪来。
他这是?硬汉一般都是流血不流泪,但一旦见了泪,那是真到了伤心处了。
肖一梅一摇一摆地过来,抽着鼻子:“大黄……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走,我……我也舍不得你啊。要不,我就留下来陪你?”
“……啊?”刚才还伤心着的霸西城立马抹抹眼泪,咬咬牙,“我还好,还好!”
全靠脸都绿了。
人家都伤心成这样了,你还去浪个什么劲儿?还想赖着不走不成?
又对霸西城说:“老哥,你家老大到底是什么病?你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心想如果器官移植能解决,那能帮就帮一把呗,人家好歹也被肖一梅调戏了这么多天,也算是自家人了。
霸西城犹豫一下,这才把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他本名黄洪生,天生身材不高,也正因为如此,从小受到不少同龄人的欺负,养成了乖张暴戾的性格。到大了,反而惹出不少事端,那时整个城西边,只要听到他的名头,大到公司老总,小到底层官员,都得绕道而走。没办法,就因为他舍得拼命啊,谁都不想和这样的人搭上矛盾,不值!
他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厉害,更加嚣张。直到有一天碰上了个同样的二愣子来抢地盘,那还了得?!当时录像厅里正播蛊惑仔播得热闹,他看得热血澎湃,下手就重了,直接把对方拍进了医院ICU,差点就挂掉。
后来判了十年。
本来是要判得比这重的。幸亏他遇见了一个贵人,也就是他老娘为他求来的律师。姓肖,见他本性不算坏到哪里,家里也困难,就一年迈老母在家,在诉讼过程中出了不少力,这才判了十年。
十年中,年迈老母也过世了,肖律师忙前忙后,给送的终。要说,这肖律师算是个善人,没亲没故的能帮到这样,实是不易。这样的好人,理应有个好报才是。
但老天往往是喜欢调戏人的,肖律师中年得了一双儿女,龙凤胎,本来算是天大的喜事。但一胎生俩,就容易出点问题。到了肖律师这儿,一点问题变成了很严重的问题:男娃肝脏不行,女娃胰腺不行,到了四五岁,基本就靠药物维持,眼看着药物也快维持不了。
肖律师那个心如刀绞。
而黄洪生出来后,把义气看得比命还贵的他,当然不能眼巴巴看着,恨不能把自己的命一拆两散,换到两个娃的身上。但……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肖律师说已经找了不少地方想了不少办法,愣是没找到合适的移植源,加上娃的年龄太小,这事,眼看着就无望了,只剩下尽人事听天命。
但肖一梅专家限号的事出来后,轰动了城中不少人。不管认识的人中有没有需要换器官的,至少是听到有这么一位专家能从人身上拿点干细胞就能再整出一个相同的玩意儿来,那可老牛了。肖律师又是一阵扑腾,为了儿女,他只能扑腾啊,哪怕没脸没皮地求人也心甘情愿。
可最后的结果……肖专家收摊了,连一个号也没留下。
肖律师少不了又是心酸落泪,已经认命了。
但黄洪生不干,他觉得,只要世上有这种可能,他就得去争取。不是为自己,是为了肖律师,为了死去的老娘,也是为了自己的良心。
百般思考之下,他重操旧行,一番侦察之后,掳了肖专家来。以为只要人一来,肖律师两个娃的事就解决了。哪知道肖一梅爱好特别,生生调戏了他几天不说,还因为没U盘的原因,医治不了。他这才打了从肖一梅那得来的电话,要进行交易。
但没想到交易不成功,比武又输了。
一想到那两个娃,他心里难受,所以就落泪了。
“……”全靠听了默然。
又是同样的问题,自己收回这项科技来管控,到底是错了么?
刚刚坚定了的想法又变得动摇起来。
肖一梅一拍霸西城的肩膀:“大黄……你倒是早说啊!我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霸西城泪眼婆娑,又惊又喜:“啊?真的?”
肖一梅点点头:“但得有合适的移植源。”
霸西城眼神一黯,你这不是等于白说嘛。
“……其实移植源的事,一直介于黑白之间,当下是以无偿捐赠为主,这样一来器官源实在是少得可怜。但也有和利益挂勾的,却被官方明令禁止。”肖一梅又说,“这牵涉到的东西太多,伦理,安全,利益……我在干细胞研究取得突破之前,曾经试着创建这么一个网络,把有意愿捐献的人建成一个数据库,适当地予以经济补偿。效果还不错,已经有相当的基础,但后来……迫于某些原因,不了了之。因为我当时经济能力有限,没有办法对捐赠者作严格筛选,导致有些人做起了器官生意……”
全靠能想像得出来,人一旦看到了利益,什么样的事都做得出来。肖一梅看似说得轻描淡写,但背后的勾当可以残忍到令人无法想象。要知道,有的人为了利益,连亲儿子都卖!
“肖姐,听你的意思,只要有了足够的经济实力,就能把你原来的网络继续下去?”全靠突然想到,如果光是钱的话,自己有啊。袁滚滚那的钱正愁着没地儿去呢。
肖一梅难得地正经,点点头说:“嗯。但那不是一点钱,不是一两百万,一两千万的钱所能解决。得是一个不断投入的过程,到最后总共需要花费多少,谁也没数。那些钱除了对捐献者的补助,更重要的是对捐献人的筛选。比如捐献意愿,千万不能是受了他人胁迫;捐献原因,不能是单纯地想卖自己的器官;捐献心理,不能是有轻生倾向想给家人创造财富的……总之这方面的花费反而是个大头。而且这算是对移植本身不产生作用,却没法绕开的事情。”
全靠试探着问:“那具体是需要多少?”
肖一梅歪着头心算一下,然后说:“先期投入怎么也得5个亿以上,然后后续的每个月得1个多亿,当然,得看移植源的使用情况……这费用算是相当高了,而且没有任何产出,只是给了那些有一丝生存希望的人继续活下去的机会。小全兄弟,你是搞风投的,总不会做这样的投入吧?”
全靠心里默算一下,笑了:“肖姐,你想当然了。我当时找你想买你的专利,就是做好了准备的。而且说过,钱,不是问题。我现在就可以找几个人过来和你详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