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出了门,打了个车子狂奔一阵。再下车,打车,狂奔……如此几番,竟然真的甩掉了警察。
到了匪窝,几个人已经累得不成样子。除了全靠,现在他感觉好幸福。
和喜欢的人哪怕是一起逃命,都是一种享受,这就是少女心。
虽然他是李逵的身。
说是匪窝,不过是个被遗弃了的旧厂房,里面到处锈迹斑驳,机油味重重。不过在全靠眼里,这里是天堂。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跟警察打交道比我们还厉害?”匪老大看着全靠,满是警惕。
这一路上,要不是全靠左右支招,他们未必能安全到达这里。所以匪老大感觉很有压力。
“我……叫全靠,你们可以叫我小靠靠……”全靠向大冶深深望一眼,希望他现在就叫上一口。
“小靠靠……”匪老大刚想喝口水压压惊,一下又噗了出来。
要放以前,全靠也不会把匪老大的反应当回事,但今天不一样啊,猛男大冶在看着呢,而且似乎有跟着匪老大一起笑的意思。这人啊,一旦在乎了,就会变得特别敏感。
全靠有些恼,他感觉被毁了面子。别忘了,他可是有着一颗林黛玉的心。林黛玉谁啊?五百年一见的小心眼呗。
所以全靠瞪了一眼:“你笑我?”
匪老大愣了一下,可能没料到他一被劫的竟然还敢瞪自己:“笑你咋滴?”
“你一个劫匪还好意思笑我?”看来全靠的黛玉心不但气量小,嘴还很欠。
匪老大被鄙视了,当然不干:“靠!你一个人质敢怼我?”
“我……”全靠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赶紧认怂,“也没怼,也就是确认一下大家的身份。大冶,你说是不是?”
又是向猛男抛了个媚眼。
“噗——”匪首喝的第二口水又被浪费掉。
大冶被全靠看得浑身难受,拎着土铳对着他就是一下。当然不是开枪打他,而是捅了他一下。他只是习惯性动作,而且并不知道全靠是位受。
结果很严重。
直捅得全靠脸泛潮红,眼汪秋水,连声音都变了味道:“你?你……你竟然捅我?!”
大冶纳闷:“我也没用啥劲啊,咋滴这就给捅伤了?连声音都变了?”
全靠又说:“你……再捅我一下试试?”
大冶是个直爽人,试试就试试,抬手又是一下,而且还加了把劲。
全靠浑身战栗,忍不住闷哼一声,颤声说:“捅得好!不要……客气!”他本来想说不要停的,又觉得过于直白和银铛,影响自己的光辉形象,妨碍以后与大冶的发展。
只是心里已经在狂喊:天啊!他捅我了!他竟然听话又捅我了,眼里已要滴出水来。
那边大冶也反应过来了。这……不像是痛苦的闷哼啊,而且这位的表情似曾相识。他大冶虽然还是个雏,但好歹小电影还是看过的。
“大哥,他……他调戏我!”大冶很委屈,向匪老大诉苦。
匪老大看得眼都直的,心想这位到底是什么来路啊?咋瞧着这么碜人呢。尴尬地咳嗽两声,认真说:“小全呐,这个……我们虽是劫匪,但都是正经人家。给点面子行不行?严肃点!”
全靠这才收了神通,正了正脸色:“我很严肃啊,你们想哪去了?”
三个劫匪又是集体组团鄙视,就你刚才那样,还用我们想?
半晌,匪老大又叹一声,幽幽道:“小全你也别瞧不起我们,虽然我们是劫匪,但也是迫不得已,只是想拿回自己的钱而已。”
全靠:“……”
匪老大显然想找人倾诉:“那家公司欠了我们钱,好多钱……我们三个人原来搞个小工程队,也算是吃喝不愁。自从接了那家公司的工程,非但没拿到过一分钱,光自己垫下去的就近一百万……工程队也散了,我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才用了这招。唉——没想到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
全靠深表同情:“你们……就没想过走法律途径?”
匪老大:“谁说没走过?每次走法律我们都是胜诉。可是……可是胜诉又怎么样?那公司还是死活不给结钱,我们还又搭进去十来万的手续费律师费……你看郭日都瘦成啥样了,已经好几个月没好好吃顿肉了,现在睡着了都在啃自己手指头。还有倪大冶,家里谈的女朋友本来都打算结婚了,生生的又给分了……”
全靠听明白了。原来小郭子叫郭日,而猛男叫倪大冶,刚刚跟女友分手。
“分得好!”全靠偷偷想。
“至于我……我叫刘操,家里女儿今年上学的钱都是向亲戚借的,这次再要不来钱,真的是没脸回去交代啦,唉。”匪老大又说。
刘操,郭日,倪大冶,缘分呐!
全靠觉得,这哥仨命中注定就该和自己相遇。操,日,靠,国骂三连击,光是名字就够让人喝一壶的,简直是天合之作。至于倪大冶,名字有个性,姓得也好,幸亏不是姓安,不然谁喊谁吃亏。想完全靠又向倪大冶投去含情脉脉的一瞥,搞得他好紧张。
“所以现在,小全啊,我们就全指望你了。”匪老大刘操的笑容开始变得有点坏。
“……我?嗯,啊?”全靠哼哼哈哈。
“你快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吧。就说被人绑了,得拿赎金来赎,也不要多,两百万就行。”没想到这刘操老实巴交的样,开口就是两百万。
“……”全靠沉默了。当时瞎话编得爽,完全只是想客串一把英雄,根本没考虑后果。他一个要跳楼的人,能有什么后果。现在么,又看了看倪大冶的诱人雄壮模样,情况不一样了撒。
坦白?交代?
自己于心何忍?他们哥仨又怎会手下留情?虽然自己现在对大冶落花有意,但他要来个辣手催花怎么办?
可两百万呐,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有有两百万的么?哪怕能装出两百万的样子来也行啊。
转念间,全靠想到一个人。谁?高达泉,他老板。
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老板,至少全靠和他认识。平时猥琐属性,爱好就是骚扰女下属。
在三个劫匪的殷切眼神下,全靠拨通了高达泉的电话:“嘟——”用的是免提。
“谁啊?”那边的声音很慵懒,像刚刚剧烈运动过。
全靠硬着头皮:“爸,是我!”
对方愣了一下:“……神经病!”
全靠好尴尬。劫匪好失望。这父子关系看来不咋滴啊,他们的钱程又蒙上了阴影。
再打!
全靠憋了一口气,不等高达泉问,一口气把话说完:“爸是我,小靠!我被人绑了,要你打两百万过来赎人!不然我就完了……”
高达泉的回答还是很干脆:“去死!”
仨劫匪大眼瞪小眼。
刘操:“你……是亲生的吧?”
全靠心里却松一口气:至少高达泉没有戳穿他。同时心里有了主意,对着仨劫匪说:“唉,我爸还在生我的气。这样吧,我带你们去他那当面拿钱。如果他再不同意,你们把他绑了来,我去筹钱赎他!”
劫匪们业务水平不熟练,一下子脑子拐不过弯来。好半天刘操才问:“他……是你亲爹吗?”
(本章完)